第38章 38.回击柔然王

原来,本月初,阿那瑰此时率号称三十万柔然兵众,扎营帐于柔玄镇与怀荒镇二镇之间地域。

大魏派大行台元孚持白虎幡慰劳阿那瓌,谁知那阿那瑰阴怀异志,明面上用辒车载,实为暗里拘押。

每每聚敛其众,当大家当面,让阿那瑰坐在元孚东厢,恭称元孚为行台,甚是礼敬。

现正载着元孚引兵向南而进,沿路随意宰杀牲口为食,已深入二百里,快抵近怀荒军镇附近了。

作为幢主的李天赐,当即让韩果留下,同时让赵贵将侦得军情急报建远将军杨祯。

接着,李天赐与在场的赵虏等众人聚拢商议,决定:

一是要加快金门坞壁的加固进度,二是增备城防设施,三是整兵备战即日起日日操练,四是请韩姓府户们起炉锻制弓矢刀剑,多多益善,五是继续侦觇阿那瑰一切举动:

派李虎、韩果、王德等三名金门小将东出怀荒镇侦觇,另派三人杨忠、耿豪、王盟南下到平城附近侦察。

再说杨祯接到赵贵报告,便派函吏将战报急向怀朔镇将、大都督杨钧报去。

杨钧在此之前,曾接到阿那瑰口信,保证不侵扰杨钧所都督的三镇。如今阿那瑰是没有入境武川怀朔与沃野,而是从怀荒与柔玄二镇而过正欲南下平城,但这阿那瑰连元孚都敢挟持,其人其言怎可相信?

杨钧一边急召三镇镇将前来怀朔镇,一边让外兵史侯景起草文告:命三镇军民做好防范阿那瑰入侵并做好进击阿那瑰的准备。

那阿那瑰所过之地剽掠一空,直至故都平城,才放还元孚。

四月甲申日,大魏朝廷派遣尚书令李崇、左仆射元纂帅骑十万北击阿那瑰。

阿那瑰听闻,便对族人道:“这位李将军沈深宽厚,将兵作战很有方略,深得士众之心,在淮河驻守寿春城十年,常养壮士数千人,南梁来寇无不被摧破,邻敌南梁谓其为‘卧虎将军’。梁武帝屡设反间之计以让大魏君臣相疑,并授李崇为南梁的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万户郡公,诸子皆封为县侯,但魏主素知其忠笃,委信不疑,故此人不好对付。”

其兄长俟匿伐道:“那就不能正面交锋,前有大魏这位帅十万大军的卧虎将军,身后又有高车虎视,与大魏撒破脸皮不好,不如从平城后撤。”

阿那瑰道:“去年十二月,请求北魏调拨种子,北魏真是大气,一下子就给一万石。我一心恢复柔然在大草原上霸主地位。眼前是绝佳时机,西部高车等族暂时退去,南方北魏外强中干。我在洛阳生活了半年,深知大权臣相互倾扎掣肘,皇帝年幼大权旁落,皇族奢靡无度。这一次是试探北魏底线,也不过如此!”

俟匿伐问:“如此说来后,我们返回漠北,是不是要顺手牵几只羊?”

阿那瑰道:“牵,当然要牵,不牵吃什么,饿死啊。那些马牛羊驼,能牵的都牵走。这次就是要再试试他们的底线!”

俟匿伐点了点头道:“就说是管束不了饥饿的柔然民众。择机向大魏陪个不是同,只是借点以后再还。”

阿那瑰大手一挥:“还什么还?我们远远地往北跑,让他们找都找不到。等大魏大军南归之后,又是我们的草原、我们的蓝天。”

等李崇、元纂帅骑十万到了平城,那阿那瑰早已驱使平城以北大魏良民二千、抢走柔玄镇与怀荒镇的公私马牛羊数十万头北窜匿遁,逃之夭夭。

李崇、元纂大怒,分兵左右两路追击。

元纂坐阵怀朔镇指挥左路大军,李崇坐镇抚冥镇指挥右路大军。

怀朔镇杨钧命怀朔镇外兵史侯景、镇将窦乐与斛律金所部助左路大军的尔朱荣部。另令武川镇派兵协同别将尉庆宾、铠曹参军于谨追击柔然。

元纂坐阵怀朔镇指挥左路大军,李崇坐镇抚冥镇指挥右路大军。

怀朔镇杨钧命怀朔镇外兵史侯景、镇将窦乐与斛律金所部助左路大军的尔朱荣部。另令武川镇派兵协同别将尉庆宾、铠曹参军于谨追击柔然。

武川镇选调宇文部、贺拔部、独孤部及金门堡十二姓府兵共一千骑兵随于谨骑兵行动。

于谨将贺拔部与独孤部共六百骑兵编为左队,将宇文部与金门堡十二姓府兵共六百骑兵为右队。

并从这四部武川军中精挑出二十人随自己的一千中军兼前前锋行动,并将他们叫做“鲜卑八骏”与“金门十二骑”负责引导、侦察及联络。

这贺拔部由贺拔度拔率领,其中自己的三个儿子贺拔允、贺拔胜、贺拔岳各帅一小队。

宇文部由宇文肱率领,其中有自己的四子:宇文连、宇文灏、宇文洛生、宇文泰。

独孤部由独孤库率领,儿子独孤郎也在其列。

金门堡十二汉姓府兵由金门堡幢主李天赐率领,其中就有杨忠、李虎、韩果、耿豪、王勇、王盟、王德……等“金门十二骑”。

于谨率这两千轻骑向北追击柔然,北行三千多里,寻找柔然与之交战,直到漠北的郁对原,“鲜卑八骏”与“金门十二骑”才侦觇到小股柔然人行踪。一旦发现,三队行成包围之势,立斩尽杀绝,将牛羊马充作军资。前前后后,一共交战十七次,每战必胜,屡屡得手。

再说外兵史侯景、镇将窦乐与斛律金所部与尔朱荣部,也在高陆附近大败阿那瑰所率亲随,斩杀柔然兵六百人,威震柔然。

于谨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奋,也欲寻找更大的战机。便率领杨忠李虎等“金门十八骑”轻装骑兵出塞侦察贼军动静,不料遇到数千高车骑兵突然冲到,这其中混杂有柔然人。

于谨知道这些高车人也与柔然人有世仇,若将自己误认为是柔然人将很是危险。况且这些高车人将大魏人当敌当友全然不晓,如若正面相扛将众寡不敌,倘若后撤必引将引颈受戮。

想到这于谨便用眼神示意李虎与杨忠,两人会意,分头带着十八骑分散隐匿在草木丛中。

于谨则自己登上山顶佯装指挥,好像调度千军万马一样。

贼人望见,虽然怀疑有埋伏,但仗恃人多,并不害怕,仍然向前推进,逼近于谨。

于谨平时所乘骏马,一匹浑身紫色,一匹身黄而嘴黑,贼人早已识得。

于谨让韩果与耿豪两个人各乘一匹,冲阵而出。

贼军以为是于谨,都争先恐后地追赶。

于谨与其他余下的十六骑则从后面发动攻击,一下射倒十几人,那些追赶的贼骑以为大军赶到,急忙逃走,于谨便率金门十二骑得以安然回到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