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镇宁的秋天

不知道,这个时候,故乡山上的树叶是否开始泛黄了?

镇宁南外环大路两侧的银杏叶到是一片金黄,很有秩序的排列在我的眼眸里,像军队等候检阅一样。

每到这个时节,我都会到镇宁的南外环路去走一走。一个人,边看边走,速度很慢,慢得像这九月的天空铺满了秋天的景物一样,生怕遗留什么似的。

想起来,这是我来镇宁的第三个年头,又一次在镇宁的大街上徘徊。嗯,我刚到镇宁的时候,也是秋天,那是两年前的秋天。那个时候,我刚从大学毕业,到了很多地方考试,有的地方,考失败了,有的地方,考成功了。但我还是一次次被淘汰或被放弃,又一次次开始报考。与我一起来的,还有十几个人,我们都在一个单位,都是外乡人。或许是为了生活吧,大家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对于秋天,我比较熟悉是故乡的秋,那里山大,山里的树特多,树的种类也多,每到秋天,一座座山,就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城堡,看上去,仿佛是一番梦幻,一阵微风袭来,凉凉的,闪着金光的树叶,在秋风中打滚。而镇宁的秋天不同,镇宁的山,没有那么庞大。镇宁的山很多没有连在一起,而是一座独立成型,山与山之间,间隔着一大片开阔的空地,山上的灌木林不是太多,秋天来的时候,一眼看去,红色不常见。但,镇宁的环翠山不一样,环翠山虽然是石头组成的山,但山上是全是灌木树长在石缝之间,一到秋天,小山就成了红色,寺庙被点缀在其中,五星红旗飘扬,隐约中显得别致盎然。秋过后,树叶隐退在树角的石头上,整座山只有树枝,斜过它们的光线,是对面的蓝天白云,仿佛是一场盛大的思念,独一无二的留在这个城市,让我每次的经过,都想起我的到来是镇宁的秋天。

镇宁的秋天,空气开始降温,但变凉的天,给人的感觉不是太讨厌,总的来说,很适合人们的生活,这样的秋天,早上有点冷!镇宁城不太大,但交通很便捷,地势平整。在城南,有一条大街,名叫东大街,里面有很多桂花树,每到秋天,一片花香,沁人心脾。南外环有一所学校——思源实验学校,学校附门的道路两旁载了许多桂花树,秋天的时候,道路是醇香的,好像与城南的桂花香相得益彰!

听说,镇宁山是镇宁最大最高的山,去年秋天时,我专程去爬了一次,由于过于刻意,反而失去了自然的兴致。除桂花和银杏之外,镇宁城的秋天,有一种花,很是鲜艳,那就是从康宁桥开始延续到镇宁民中新校区后面,分布在道路中间的三角梅。它们绽放着,以紫色的美丽装饰着这个城市,好像这不是秋天,而是春天,对于它的美。

秋天的金黄是镇宁的一番独特,暖暖的黄色,很纯的装饰,有着它别致的韵味。镇宁的稻子比较多,如若这个时候,你到镇宁的周边走一走,只要一抬眼,稻田就会无处不在地涌上来,把视野塞得满满的。或黄橙橙的浪,或是黄绿相兼地毯,或是白茫茫的一片旷野。站在稻田里深深凝望的那一刻,能真切地感受到生活的真实。这些是最真实的写照和生活最纯情的元素,在蓝色的天空下,无数条田埂纵横交错,没有任何修饰,没有任何夸张,它的美源于那片自然的金黄。一块一块的,一条一条的,块与块,条与条,连在一起组成遍地黄色,竟让人区别不出来,这是稻子!

我一直因为这样的景色而感慨:从嫩黄到嫩绿,再到翠绿,再到鹅黄,再到橙黄,最后到枯黄,每天里稻田都在孕育不同的色彩,每个时节都在编织不同的故事。来镇宁已经三年的我,在这些山山水水间漫步,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这样的景色,我已然司空见惯。但,于我的生活而言,又何不是这稻田的变化呢?

其实,镇宁的秋天,悠闲中略显苦涩,与我一起来工作的同事,在这三年,陆续辞职,陆续回到各自的故乡开始新的生活,而我,始终坚持着留下来。我想到父母的年迈,想到家里的状况和亲人们的希望,我想了许多。是的,我一个人终究不能如此,终究要走向成熟。从一个男人,成为一个丈夫,成为一个父亲。这些都是我人生应该经历的,不然人类何以延续,何以把爱延续。

镇宁的秋天,和我所遇见的秋天是共鸣的,她们在我的眼中,仍然充满着一种生机,因为这世间的纷扰,在秋天已然会随风而逝,世间万事皆可原谅,虽然不知从何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