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的语调带有他一贯的不正经与不着调,痞坏痞坏的。
不知是羞还是热的,林如鹿脸涨得通红,捏着上衣衣摆的手紧了紧,艰难的开口:
“你……你是不是被罚站了呀?”
带有南方姑娘特有的细软嗓音,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是啊,”复活时间结束,沈肆目光重新回到手机屏幕里,熟练地操纵着手里的英雄,“你可把我害惨了呢。”
分明是自己嫌太阳大找个理由溜出去,他却恶劣地将过错归结于林如鹿身上。
结果身后那人半晌没说话,沈肆挑挑眉,以为她走了,觉得真没劲。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背后太阳的灼热感逐渐消失,清爽了不少。
摁灭手机屏幕,他回过头,看见地上的校服被小姑娘捡起,摊开来尽力伸长了手臂挡在他头顶,为他支起一小片阴凉空间。
一中作天作地小霸王沈肆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起来,心漏跳了几拍。
随即,他胸口憋着一股子浊气,用力扯过了自己的校服:“哪来的滚哪去。”
这么软的小姑娘,肯定吓吓就跑了吧。
可林如鹿没走,用水遮雾绕的眸子望着他:“可是……”
被这么个楚楚可怜的眸子望着可真他妈要命了。
沈肆心里的小野兽在咆哮,他蓦地偏过头,满脸不耐:“可是个屁,快点走!烦不烦。”
这语气又凶又坏,林如鹿皱了皱鼻子,蹲下来将沈肆的校服重新折得整整齐齐,摆放到旗杆边。走之前还弯了个腰:“谢谢,还有再见。”
转身时嘀咕了一句什么。
沈肆听清了,是“凶什么凶嘛。”
许是天气太过炎热,他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重新坐回国旗边上,用力揉乱了自己的一头墨发。
重新解锁手机屏幕时,他却一点心思都放不到上面了。
脑海里面还是刚刚女孩子为自己挡太阳的那一幕。
明明自己都是一身汗了,她是猪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沈肆在年级吊车尾九班,都是些花钱进来混日子的人,老师成天对他们爱管不管,倒是过得恣意。
半个多月后的一个阴天,在这盛夏里算是个好天气了。
沈肆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跟人乒乓球对打。
“肆爷肆爷,看那!”胳膊倏地被人一拽,沈肆错失掉一个球,这也是决胜的一球。乒乓球滚落到地上。
“看你妈呢程子俊,托吧?”他一肚子火,甩开了被人拽住的胳膊,从口袋里随手抓出一把人民币,连数都没数就往球桌上一拍。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再多理由也没用。
程子俊这才发觉自己好像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讪讪收回手。
但他毕竟是跟沈肆玩习惯了,知道他脾气躁,到也没太在意,超操场上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看美女啊,我看到前几天齐深说要追的那个美女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哪个把齐深这个万年老冰山给融化了吗?喏,就是跑步的那个。”
已经放学好一会,偌大的操场上只有一个孤零零跑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