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张队,咱们要不要追过去?”
一米九看向紫檀脸,见紫檀脸不理他,懊恼地冲着路边的老柳树狠狠锤了一下,只锤得摇摇欲坠的枯枝烂叶簌簌而下又狠狠地踹上一脚尤不解恨。真是大意了怎么叫几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百姓给忽悠了呢!
紫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米九锤完又踹,心里早就已经泪涟涟。紫檀脸本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任务,只等他扔了叶宸以后,任务就能完成。
他们先前去胡家的时候还预备胡家人胡搅蛮缠漫天要价,结果扔了一百块钱一家子就喜滋滋地放人走了。打发了胡家原本以为,下头必然是畅通无阻,谁成想这半道儿上还有这仨儿个等着呢!
谁能想到他们这仨儿,能半道给截胡了呀!
“nnd,追上那老娘们要她好看,还有那个半道儿窜出来的小子,看我一会儿不揍死他!”
一米九沉默半晌,撂下这句话,大踏步往前走,身形中透着无边的萧瑟。他开始怀疑自己个儿的能力。还有,自己的身高优势难道已经不复存在了?还是同叶宸说的一样,自己就是个光长个子不长心的?
懊恼地又抓了抓头发,眼前蓦地浮现出方才那姑娘歪着头,一双水盈盈大眼睛盯着看人的样子,一米九一张黑脸略有些发热,诶,这姑娘也是怎么就有这么个哥哥呢?
紫檀脸狠狠地揍了一拳面前的老桑树,吼道:“急啥急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又不是不知道那姑娘是谁家人!”
“吧嗒,”
回应他的并不是一米九的转身而是一声清脆又带着气味的吧嗒声,紫檀脸都快惊呆了,刚刚小张一锤锤下一地枯枝烂叶怎么轮着他的不是扑簌簌的树叶,而是一个鸟窝以及...新鲜又粘稠的...鸟屎?
“nnd!”
“啪嗒”
鸟屎继续落……
“呕,呕..“
转回头的一米九小张先他家紫檀脸队长吐了起来,紫檀脸身子一僵紧随其后,也低头吐了一摊。一时间,呕吐声此起彼伏同惊飞的鸟雀相和而嚎。
NND真是骂人都不足以排解心中的郁闷!紫檀脸索性跳进了河里痛快地洗了一个凉水澡,才要上岸,又闻了立马又嫌弃地往身上泼水,浑然不觉身边正飘来一个绿色细长的东西。
“张队,你身边....”
一米九强忍着没笑出来,就见自家队长正拍打着小河水痛快地往自己头上淋。再看他家队长身边的东西,一米九浑身鸡皮疙瘩简直都要落满地了,一米九平生最怕的就是蛇,现在一看到简直路都不会走,这也是他没提拔的原因之一。
“张队,张队,你....有东西!”
紫檀脸擦了一把头,又拿手抹了一把头发再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那种浓烈的恶臭还是经久不散,只气得他狠狠骂一句娘,却又不知道刚才走了的那小伙儿的名字,只好凶狠地冲着一米九说道:“鬼哭狼嚎个怂啊!那几个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nnd,等我找到小兔崽子我要让他好好尝尝鸟屎的滋味!”
“我先让你蛇祖宗先尝尝你的肉香不香吧!”
躲在暗处的魏京,左手拿着皮弹弓右手捏着一条睡得痴痴缠缠的小家蛇手下一用力立刻拉满了皮弹弓,他手一松一卸力,小家蛇像是说好了一样,“嗖嗖”着越过了一米九又是一声“啪嗒”就落在了紫檀脸张队的头发上。
张队此时正第三次摸着头发,只见他烦躁地摸过去,又烦躁地揉了揉:
咦吼,这是啥?
那触感,那滋味,那感觉简直不可言说...
唉呀妈呀!
紫檀脸张队吓得带着大棒茬子味道的家乡话都飙出来,哭爹喊着娘地蹚水要上岸。可是,刚才因为想要洗干净他越走越深已经走到了水中央,这会儿要上岸,还得越过那条头顶上甩下来的大青蛇,这可怎么办!
是的,紫檀脸张队也是怕蛇的!
“张队,张队!”
一米九都要哭了,他早就说过了。张队怎么就不听呢!
“喊啥喊,喊啥喊!”
知道一米九同他一样就怕这软绵绵蔫儿坏的蛇,紫檀脸也说不出让一米九帮忙的话只好自己个倒腾。他惦着脚尖扎着手飞快地划着,待快要上时简直要被惊呆了,哎呀我滴个娘呀,这一排三条翠绿色的是啥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咧?
“蛇,小王是蛇!这咋好好的不在老巢里头冬眠跑这来了呢?叶宸这小子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吧,我们还没怎么样呢,这蛇都过来寻仇了!”
嘴里喊着,人也到了要奔溃的边缘,紫檀脸磕磕绊绊地同手同脚着好不容易走到了车跟前,一推车门居然没推开。
“张...张队,让我来吧。”
一米九的小王,努力不看张队身上还晃荡悬挂着的东西,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上前一步打开了吉普的车门又“哐当”一下关上了车门。然后在张队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开着车刮起一阵灰尘后扬长而去。
终于在车开出去一百米处,就在张队骂着娘的时候,才一拍脑袋又给倒了回来。
“你个臭小子,”
紫檀脸现在已经成了猪肝脸,他伸手给了一米九一个大耳掴子,骂道:“你眼睛瞎了,还是抽羊角风!”
“张....张队,你...你跳跳,多跳跳!”
一米九指着张队身上的蛇,继续筛糠一般筛个不停。他从小就讨厌蛇,如果不是叶宸一直同他们在一起,一米九都要怀疑是叶宸下的手。也许就像是张队说的那样,叶宸真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我身上有什么!”
“我艹TM,这到底是设么邪性地方,快走快走!”
张队抖干净了身上的蛇,都不用一米九开门就跳进了车里,直嚷嚷:“快走,快走!”
待车轱辘将地面压出深深的印迹,叶京这才从草丛里头钻出来,一条一条地拾起地上的蛇和散落在地的鸟蛋,看着疾驰而去的车笑眯眯地说:“费了好多功夫弄来的,你们既然不要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