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丙面无表情下台。
刘统领耸耸肩,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金秀贤,游戏才刚刚开始。
金秀贤有种不好的预感,禁军统领们动真格了,不仅仅是踢蹴鞠那么简单。
第四轮,统领丁上台。
金秀贤在球门前摆好姿势,全力迎战。
统领丁站在擂台中央,先跺了一脚,整个擂台都震动几下,可见脚力惊人。
军士又送上新的蹴鞠。
统领丁伸手指着金秀贤的胸口,冷冷说道,“我往这踢”。
金秀贤有些莫名恐慌,这未免太嚣张了。
统领丁话音刚落,抬起右脚,蹴鞠向金秀贤心窝直飞而来。
金秀贤力贯双臂,双手用力捉住蹴鞠,然鹅……
蹴鞠的冲击力丝毫不减,即便金秀贤紧紧抱住,巨大的冲力带着他的身体越过球门,在军士们惊恐的注视下,直直摔下擂台。
金秀贤重重摔到地上,蹴鞠仍在怀里,可惜这一轮他输了。
怀里气血涌动,金秀贤差点吐血,从地上挣扎起来,扶着擂台,台上统领丁向他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台下的花茶心疼不已,几乎急哭了。
孟九朵却是秀眉紧蹙,若有所思。
金秀贤匍匐爬上擂台,摇摇晃晃站起来,慢慢走到擂台中央。
统领丁已经站在球门前。
金秀贤鼓足余勇,左脚一个假动作,紧接着右脚一个假动作。
统领丁纹丝不动。
金秀贤抬起一脚,还是打向球门死角。
统领丁突然踏步上前,一掌劈出。
只见一道火光闪过,半空中的蹴鞠被劈成两半,全部落到地上。
啊!
台下观众的脖子都看歪了,这哪是蹴鞠比赛,分明是武林大会。
刚刚统领丁打出的一掌,正是江湖中威名赫赫的武功:火焰刀。
但现场都是文官看客和寻常百姓,并无一人识得。
这一轮,金秀贤完败。
比分来到了1:2。
第五轮,统领戊雄赳赳气昂昂上场,有了统领丁的成功经验,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发力。
轮到金秀贤发愁了,身上的酸痛还未消除,又得守门了。
统领戊照葫芦画瓢,用手指指金秀贤的胸口,“我就往这踢”。
说完,统领戊抬起右脚,用力踢出蹴鞠。
与此同时,金秀贤突然右脚蹬地,使出吃奶的力气,斜斜窜到半空,与飞过来的蹴鞠正面相撞。
蹴鞠撞上他的胸口,力道不减。
不过金秀贤跳得够高,在蹴鞠的冲击下,向后直接撞上了球门横梁。
球门被他撞得一阵晃动,幸得四名军士牢牢抓住才没翻倒。
金秀贤抱着蹴鞠,从半空摔落台面,然后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花茶在台下看着泪水涟涟,揪心地痛。
统领戊刚要庆祝,看到金秀贤居然借助横梁挡住了自己这一重击,脸色瞬间黑了,默默退到另一侧的球门前,冷冷说道,“该你了!”
金秀贤颤颤巍巍站起来,五脏六腑就像移了位,痛苦不堪。
他蹒跚走到擂台中央,看着铁塔一般的统领戊,叹息摇头。
统领戊催道,你快点!
金秀贤又是一声叹息,软绵绵踢出一脚,蹴鞠慢悠悠向球门滚去。
统领戊冷笑一声,暗忖这小子已经没力气,自己随随便便一脚把蹴鞠踢飞即可。
就在他全神贯注看着蹴鞠的时候,金秀贤突然原地启动,快如闪电,对着滚动的蹴鞠补上一脚,正对着统领戊岔开的两腿之间。
一记绝佳的穿裆球。
统领戊反应不及,看着蹴鞠如飞火流星一般窜过自己裆部,却不敢出掌击打。
因为他还不想进宫做太监。
赢了!
台下第一个欢呼的居然是孟九朵。
紧跟着一阵喝彩声和鼓掌声,花茶几乎是喜极而泣。
蔡京脸色铁青,眼里杀机更浓。
金秀贤半跪在地,挥拳高呼:
耶!
统领戊垂头丧气下台,台上只剩下刘统领。
刘统领呵斥军士,速速将蹴鞠拿上台来。
金秀贤大感诧异,深吸口气,站了起来,说道,“统领大人,胜负已分,不必再比了”。
比分已经是1:3,所以最后一轮没有比的必要了。
刘统领却不这么想,他接过蹴鞠,神色木然说,“说好六轮就比六轮,我还没领教你的高招”。
他话一说完,台下一阵切的声音。
这摆明耍无赖。
其实刘统领是收到了蔡京的暗示,借着最后一轮比赛结果了金秀贤。
金秀贤实在没力气再比下去,苦笑道,“统领大人,你会不会算术啊?”
废话少说!
刘统领语气生硬,由不得金秀贤反驳。
评判,评判!
金秀贤可不想白白送死,他向台下大声喊道,“苏大人,请您评判一下,我和刘统领还需要比吗?”
苏轼看得通透,马上站起来,朗声说道,“局面上金公子已经赢了,为了避免伤亡,本官建议蹴鞠比赛到此为止!”
不行!
蔡京拍着椅把站起来,怒道,“最后一轮必须比!”
金秀贤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绝望。
孟九朵再也看不下去,甩开陆瓷拉着自己的手,走到蔡京面前,语气坚决地说,“丞相大人,今日之事因小女而去,还请大人就此罢手”。
蔡京呵呵冷笑,“那你是否从了本相?”
孟九朵转头看看台上的金秀贤,然后对蔡京回道,“蔡相,诚如金公子所说,我已经改名叫孟十朵,而且我已委身于金公子,还请大人成全!”
蔡京指着台上的金秀贤斥道,“你是说这小子找到了第十种贵品牡丹?”
正是。
孟九朵肯定地答道。
好、好、好!
蔡京连说三个好字,然后厉声道,“如若你的牡丹摘不到国花桂冠,你们都会人头落地!”
说完,蔡京拂袖而去,一众禁军统领全都跟着撤了。
心吊到嗓子眼的金秀贤终于松了口气,花茶跑上台来,紧紧抱住他,热泪直流。
没等金秀贤安慰花茶,一柄寒光闪烁的剑已经指向花茶的颈部。
金秀贤大惊,转头一看,是陆瓷。
陆姑娘,你?
陆瓷冷冰冰地说,“她是谁?”
金秀贤带花茶到扬州后并未和孟九朵住在同一家客栈,孟、陆二女是初次见到花茶。
金秀贤小心翼翼地捏住剑身,慢慢挪开。
花茶已经吓得花容失色。
金秀贤恢复了嬉皮笑脸,“陆姑娘,你这是作甚?”
“我再问一遍,她是你什么人?”,陆瓷厉喝道。
金秀贤纳闷了,“她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瓷叱道,“我家姑娘刚刚已经昭告天下,她改名孟十朵并委身于你,所以你身边不得有其她女人!”
金秀贤笑道,“孟姑娘改名是她的自由,但委身于我,征得我同意了吗?”
你!
台下的孟九朵,不,应该是孟十朵,气得粉脸通红,跺了跺脚,“陆瓷,我们走!”
别啊!
陆瓷还没撤剑,金秀贤又开口挽留孟十朵,“孟姑娘,我们来扬州的正事还没干呢!”
孟十朵站在原处,恨恨看着金秀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