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古怪的傻子

松花对糍粑的作用是很大的。

一来可以将它变得不沾手,糯米加上青衣捣成团后依然是充满了黏性的,很容易将碰到的东西都给粘住,而撒上松花后就不会了。二来可以增加糍粑的滋味,一口咬下,嚼劲十足的糍粑配着松散的松花粉,在口腔里不停翻滚着,那种别具一格的风味让人吃完一口就忍不住要再来上一口,直到肚子被填得满满的为止。

老爷子将手上的那团糍粑放到圆桌正中,然后杨安就提着一根长长的圆木棍过来了。

从一旁装满了金黄色松花粉的塑料袋里拿出满满的一把,老爷子手一挥,这些粉末就准确地洒在了那团糍粑上。随后杨安就拿着圆木棍往上一压,再两边一滚,那一团糍粑就变成扁平的了。

老爷子继续洒粉,杨安则不停地用圆木棍按压。那厚厚的一团糍粑就在两人的配合下变成了圆圆的薄薄一片,平摊在了圆桌上。

至此,这次捣糍粑的绝大多数程序已经完成了,就剩下最后的切割环节。

看着桌面上覆盖着一层浅浅金粉,散发着诱人香味并且还是热乎乎的糍粑,杨安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记忆中的滋味一下子涌了上来。

他拿起一旁的菜刀,然后在圆形的边缘切下了小小的一条,递给了老爷子,接着再切下一条,放进了不知何时已经在一旁翘首期盼的将军的嘴里,最后才切下一条塞进自己嘴里。

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和记忆中的滋味重叠了起来,让他的眼睛不自觉地放大。

鼓动腮帮子狠狠嚼了几下后,杨安一口将它吞了下去。

糍粑就是要这样大口吃才过瘾!

老爷子也跟他一样,很快就将手上的糍粑吃完了,至于将军就更不用说了,嚼都不嚼,直接一口吞下。

过了过嘴瘾后,杨安开始最后一道工序——切糍粑。

切糍粑讲究刀工,最好是一口气从圆形的这头划到那头,直直一线,这样来上七八刀,这糍粑就被切成一条条的了,这时候只要一卷,就可以将它们收存起来。

不过因为糍粑的内部并没有粘上松花,还是很粘稠的,所以切的时候那刀很容易被黏住,然后就需要反复好几次才能把一条线切完。

但对杨安来说,这些问题都是不存在的。只见他握着那把菜刀的刀柄,半提着,刀尖触着糍粑的最前端,然后就看似轻轻地往下划。

这一划就直接从最前端划到了最末端,这期间的刀尖没有丝毫停顿,就似切豆腐一般轻易地划了下来。

划完后老爷子拿着这条糍粑的前端,接着往上一掀,再一叠,一条糍粑就收好了。

等将来要吃的时候,打开它,用刀切成一块块的就可以了。

杨安继续划着,不一会儿就将整块糍粑切完了,而且切得均匀无比,没有哪一条特别宽或者特别窄。

随着老爷子将最后一条糍粑收好,这次的捣糍粑任务圆满结束,系统界面中,那300点的闲人值被他顺利收入囊中。

接下来两人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切了几块糍粑,不蒸也不煎,直接原滋原味地就着那碗浓香扑鼻的兔肉吃了一顿难得的野味午餐。

时间流逝,转眼即是午后。

吃完午餐的杨安带着草帽出门了。他打算到去一趟葫芦谷,找寻一些可以对付铁北龙王的东西。

要对付这样一条大鱼,智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现在合适的诱饵已经有了,而他可以想想办法,把这诱饵变得对他更有利一些,比如说给它添加点什么。

只要能够实现自己的目的,杨安并不在乎采用什么样的手段,而这些手段中,下毒无疑是省事又有效的一种。

而下什么毒他也已经想好了。

他知道葫芦谷中长着几种草药,搭配起来可以制做成一种强力的麻痹药剂。他做过试验,将一针筒这样的药剂注入到生肉中,然后丢给一头成年野猪吃,结果就是吃下去没几分钟,这百多斤的野猪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直到一个小时后才勉强恢复了过来。

由此可见这种药剂的麻痹效果之强。杨安打算这次也如法炮制,制作这种药剂,然后注入到那条菜花蛇的体内,再通过它进入到铁北龙王体内。

虽然是再次传播,但是只要份量足够,杨安相信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

而且这些草药并没有长在碧波潭附近的,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会惊扰到潭中的那条巨蟒。

小雨还在飘着,整个寒山村笼罩在一层雨雾和着炊烟形成的淡淡朦胧中,尤其是那片片黑瓦上,薄雾好似在顺着瓦棱轻轻流淌一般,时不时地还沿着屋檐往下漏上些许。

路上也是湿漉漉的,圆滑的鹅卵石上泛着晶莹的水光,在被细雨打到的时候,这水光还会微微抖动一下,泛起小小的涟漪。

杨安就这样踩着一地的水光来到了太平桥前,只是走到桥头位置后,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傻子。

作为“三怪人”之一,傻子的活动范围一般都在那南溪镇上,很少游荡到别的地方,而这寒山村他更是从未来过。

但是今天他却偏偏出现了,而且恰好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傻子依然是那副脏乱不堪的样子,乌漆嘛黑的脸上露着一贯的傻笑,而他的手上还捧着一个破纸盒,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在看到杨安后,傻子就朝他走来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栓在他脚脖子上的铁链刮蹭着桥面,发出刺耳的“刺啦刺啦”声。

杨安眉头微皱,他感到了一丝古怪。

傻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而且好似是在特意等他一般。还有他手上的捧着的破纸盒也很古怪,散发着一股恶臭,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更让他警惕的是,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被人窥伺的感觉。就好像此刻有人躲在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过杨安并没有声张,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傻子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近。他很想看看这是一出什么戏。

“刺啦、刺啦......”刺耳的摩擦声中,嘴角挂着涎水,一脸傻笑的傻子慢慢地走到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