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误会

苏慕月脸色尴尬,抓起崔山城赶紧走人,连句道别声都没有说。

临走前,她不甘心的跺了下脚。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昔日那个废物姐夫怎么这般有本事了。

先是三千两的货银,接着是五千两的预付银跟合作文契,最后又是价值三千两的五品记忆水晶球。

最关键自己和山城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拿着别人的东西装自己送的,这脸打的也太疼了,他们也实在没有脸面留在这。

李修缘本想离去,可不知为何被苏惑留了下来。

过了半晌他才知道,是冯家珍授意的。

原来,她想将五品记忆水晶球据为己有,却又拉不下面子找李修缘跟换水晶球主人,所以让苏惑去找李修缘要法子。

李修缘倒是没有太过在意,一个水晶球对他而言本就没什么用,加上岳父大人刚才为自己说了几句话,所以就爽快的告诉他方法。

这一夜,李修缘还是选择在柴房里勉强睡了晚。

经过白天飞鹰堂一战,他身体内血玉桃的能量耗尽了不少,自己的御龙真气也恢复了些,不过距离拔除第三枚困龙钉,还差了点距离。

清晨,一番呼吸吐纳之后,李修缘从柴房里缓缓走出,伸了个懒腰。

正好没什么事,李修缘随手拾起一截树枝,在旁边的空地练了几招剑法。

随着树枝的摆动,破空声不断。

李修缘手中的树枝仿佛一柄破空之剑,无论是上挑还是下刺,又或者横扫,斜劈,每一式都极其优雅。

这是他从天书上学的剑法,名字很怪,叫“剑十三。”

它的剑法只有十三式,可每一式又包含了九变,威力惊人。

这道剑法,李修缘曾经教给一位徒弟,也不知道他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啊!”

就在李修缘刚刚收招的时候,从后花园的石亭内传来一道无比慌措的声音。

他闭上眼都能听出来,这是他岳母冯家珍的声音。

他不想出去看,可听着冯家珍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是走了出去。

“岳母大人,怎么回事?”

远远看着石亭,李修缘保持着距离说道。

冯家珍脸色一慌,苏府早上来了位客人,自己夫君苏惑和女儿苏慕清一起去内堂接待了,而她因为心心念着五品记忆水晶球的功效,特地跑到石亭来练剑。

可谁想,她一时心急,招式耍的太快,气血一下子冲了上来,整个身子都僵硬着在。

“干什么,你死的啊!快把我扶下来!”稍显犹豫后,冯家珍脸色一板对李修缘命令道。

李修缘走近两步,这才看清楚岳母大人。

今天的冯家珍穿了一袭轻纱紫衣,略微有些透透的,她右手持剑,左脚单立悬在空中,左手食指指天,好不骄傲。

李修缘抱着双手,眼中倒是流露出一丝欣赏,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岳母大人容貌和身材都是一流,即便到了这个年纪比起其他的大家闺秀也不会逊色多少。

只是,这泼辣的性格,李修缘想想就有些无奈。

“傻了啊!快把我扶下来!”冯家珍一脸不耐烦道。

话音未落,她的右腿一时僵硬,风一吹忽然摔了下来。

李修缘伸开双手,一把将摔落的冯家珍抱了起来。

在空中的冯家珍右手张开,宝剑从虎口掉落下来哐当只响,左手虽然好点,可动作明显有些僵硬,一看就是供血不足造成。

“岳母大人,是这里疼吗?”

李修缘压了下冯家珍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轻轻出声。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被第二个人抱在怀里的冯家珍脸色骤红,下意识以为李修缘想要非礼自己,急忙四肢乱张,奋力挣扎着:

“畜生!你这个畜生,快点放开我!”

“你快点去把药堂大夫给我找过来!”

李修缘眉头凝成了个川字,他刚刚抓骨发现,冯家珍是因为练习剑法,导致经脉错位,右脚和双手也在不同程度上有扭伤。

这个时候,如果不帮冯家珍医治的话,恐怕后期会落下病根子。

虽然不喜冯家珍,不过李修缘还是下了决断,不能让她找到话茬子。

他一把抓其冯家珍的小腿,顺势将绣花鞋和包袜脱掉,露出白皙的嫩脚,“岳母大人,你不要慌,这是筋骨挫伤,我可以帮你治的。”

说着,李修缘右手捏住冯家珍的脚踝,看着脚上的穴位安慰道,“这个伤很好治的,我只要在你这个穴位上推拿几下······”

“畜生,把你的手挪开!”冯家珍强忍着伤痛,将自己的衣服往上面提了提,

“你会个屁的医术!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岳母大人,这个伤不能拖!你稍微忍一忍,我现在帮你治!”李修缘不是烂好人,但是想想这个女人毕竟是自己的岳母,于情于理自己还是要出手一把。

“畜生啊!”

闻着李修缘身上的汗味,冯家珍面色慌措,再看着李修缘不断呼着热气,她脑海里顿时有个念头,莫非,莫非这小子真要在这里做那禽兽之事?

想到这,冯家珍再次挣扎起来,“李修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是你岳母大人,你这样做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吗!”

李修缘脸色一黑,虽说丈母娘有点姿色,可他的夫人苏慕清要比冯家珍年轻美貌不少,就算是非礼,他也要选择苏慕清吧。

不顾冯家珍的挣扎,李修缘一把抓起冯家珍的脚踝,用力一扭。

接着又在脚掌上的涌泉、太冲和太虚穴位上再次一点,一股御龙真气注入,将冯家珍体内暴走的气血捋平。

“啊!”

冯家珍大叫一声,右脚忽然间恢复了知觉,她又惊又喜。

这时,李修缘再次把她的腰肢一抱,右手将她的右臂放下,左手也拉着她的左臂。

眼看就要将冯家珍抱在怀中,冯家珍借着腰腹的力气,往后用力一靠,挣脱开来。

李修缘脚下一点,顺势将冯家珍绊倒在地,拉起她的右手一转,咔嚓一声,右臂重新恢复过来。

接着,李修缘又将冯家珍左手拉起,再次一转,冯家珍顿时全身一震,气血全部畅通,左右手都可以活动了。

只是,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纱裙竟然被挣脱了一半,而李修缘却背靠着自己。

“呜呜呜······”

冯家珍将纱裙提起,眼泪不觉间流了出来。

“李修缘!”

“你做了什么!”

忽然间,苏惑和苏慕清从内堂出来,看到这副景象顿时怒火中烧。

尤其是苏慕清,直接冲了过来,一个耳光扇向李修缘,“你,你这个畜生!”

苏惑更是捡起旁边的宝剑,作势要插死李修缘,“李修缘,亏我待你不薄,你竟敢非礼你的岳母大人,你还是人吗!”

李修缘肩膀一抖,同时躲过了两人的攻击,他背负着手,一脸问心无愧,“岳父大人,慕清,我没有非礼岳母大人,我在帮她疗伤!”

苏惑微微一愣,旋即怒骂道,“放屁!你会个什么医术!明明是在狡辩!”

苏慕清脸色黯然,因为昨天的事情她本以为李修缘成长了不少,可没想到一大早上就来了这么一出。

“什么都不用说了,爹爹,报官!”

李修缘目光望向冯家珍,面色平静,“岳母大人,你现在还感觉疼吗?”

“刚才的事情,你心知肚明,我若是想非礼你,又何必在大清早?”

冯家珍微微一愣,活动了下脚踝和四肢,果然没有酸胀和疼痛感了,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一手。

不过一想到昨天让自己吃瘪的事,她心里就不爽,嘴硬道,“放屁!你就是想要非礼我,要不是我速度快,恐怕·······”

苏惑深呼一口气,怒气而笑,“好你个李修缘,我苏家养你,你竟然这般对待我,清儿,把休书写好,从今往后,我苏府和这个畜生一刀两断!”

这一刻,李修缘笑了,他想从苏家走,却不想承受这莫名之冤。

面向冯家珍,李修缘一字一语道,“冯家珍,你真的不说实话吗?”

“砰!”

忽然间,苏慕清一掌击在李修缘胸脯上,毫无防备之下的李修缘气血一涌,吐了口血水出来。

苏慕清紧握着拳头,语气冷漠道,“当着我的面威胁我娘亲,李修缘,你好大的胆!”

李修缘惨笑一声,眼神伤感。

他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亏他还尽心尽力为冯家珍治疗外伤。

眼眸从石亭处的架子旁瞟了眼,李修缘将嘴角的血丝擦掉,转身离去,临走前,他特地看了眼冯家珍,这一次,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冯家珍疗伤。

苏慕清本想拦住李修缘报官,可看着他临走时的落寞,忽然间有些不忍。

或许,就像李修缘所说,大家好聚好散吧!

“家珍,这小畜生没得逞吧?”李修缘走后,苏惑开始紧张起来。

他始终感觉有些不对劲,若是按照冯家珍平时的性子,怎么就这般容易放李修缘走。

冯家珍冷笑一声,随口说道,“当然没有!这小子就是个畜生,清儿,帮我把水晶······”

话音刚落,冯家珍脸色一变,她忽然想起记忆水晶球一直没有关闭,也就是说刚才那一幕······

苏慕清按照冯家珍的吩咐将水晶球拿下,左手不小心晃动了下,球面上的影像瞬间切换到了清晨冯家珍在院子里练剑。

看着水晶球中缓缓播放的画面,苏慕清脸色大变。

跟过来的苏惑也好奇的看了眼,脸色红成了猪肝。

“娘亲,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诬陷修缘!他明明······”苏慕清俏脸发红,她苦涩一笑,语气悲凉,“刚才,我还打了他一拳,他这个傻子,为什么不躲!”

冯家珍一把抢过水晶球,胡搅蛮缠道,“不错!是我练功伤了手脚,他帮我治好的!”

“可这又怎么样!我是他岳母大人,我就不能说两句?”

苏惑无力的摇着脑袋,刚才是他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相信冯家珍的话。

冯家珍抱着水晶球,冷笑道,“怎么?觉得我冤枉了那个废物,要给他讨回公道?”

苏慕清语气坚定,回道,“娘亲,你必须给修缘道歉,他没有错!”

“让我给他道歉?”冯家珍大笑一声,立马吼出一声,“他有这个资格吗!我可是他岳母大人,他不怕天打雷劈吗!”

“娘亲,你太过分了!”苏慕清抬起头,声音哽咽,一个转身,脚步坚定的从苏家府邸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