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妤看了一眼昏倒的沈长忆,她眸子一冷,旋即趁着士兵没反应过来她抽出了剑,迅速抹了脖。
献血四溅,溅在了部分百姓的脸上,溅在了那沾着土的棺木上。
惊呼声此起彼伏的从人群中响起。
叶锦懿匆忙赶来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她震惊,亲眼看着那抹身形在阳光的照射下倒在了棺木上。
徐致源惊愕,他看向旁边被抬出的棺木,瞳孔骤然缩了缩,腿一软。
“放肆!”
已经变音的怒斥声骤然传来,士兵们看了过去,首领也愣了愣,他们跪地行礼。
叶锦懿疾步走去,她惊然的看着那个已经断了气的女人,她满面怒容,手上的关节被握的发了白。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叶锦懿瞪着猩红眼睛,她指着断气的女人和被抬出棺木,看向了带头的首领,“嗯?来告诉哀家,这是在做什么?”
首领不卑不亢道:“回太后,卑职奉皇上之命来鞭尸罪臣沈蕴宜!”
叶锦懿的肺部就要炸裂,她心痛的看着那个被抬出的棺木,发颤的触碰,如激流蓦然涌进身体。
徐致源哀痛万分,他倒在棺木上大哭着,他只觉得愧疚万分,弟弟竟然被人就这样从地下挖出…
“太后,请您旁边歇息,卑职还要奉命行事!”
徐致源怒气值爆满胸腔,他一把抓住了首领的衣领,双目猩红的死死盯着他,那双眸子似一个黑色漩涡,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
“你再说一遍!”
首领对他的暴怒仿若未闻,他继续发令,“准备!”
“开棺!”
叶锦懿慌了,她伤情的抚摸了棺木,今日无论如何她也要护住他的安宁,不能让任何人动他一下!
她阴鸷的眸子一扫几个士兵,怒吼,“哀家看今日谁敢动恭玄王一下?!”
首领的面色没有半分动容,他行为毕恭毕敬可脸上确是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太后,您若一直这样顽固,那就恕卑职无礼了!”
“怎么?皇上下了令若有人阻拦就杀掉任何人,也包括哀家这个母后?”
首领有些犹豫,但想起皇上下的死命令,他也知道今日他若是不完成命令回去他就底以死谢罪,最终他还是挥了手,“去搬个凳子,把太后请到一边,拉开太后即可,不许伤到太后!”
徐致源像是疯了一般,叶锦懿也慌了,他们竭力的守住棺木。
士兵们从一开始的犹豫和不敢变得越来越坚定,他们眼里的目标很是坚定,只是叶锦懿身份尊贵,再如何他们也不敢硬来,叶锦懿和徐致源一直阻拦着他们的进程,一个士兵实在忍无可忍,他拔剑欲吓唬,那剑朝着叶锦懿挥来,徐致源眸子一闪,他脑子一片空白直接挡了过去,徐致源胳膊被剑划过,躁动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乔渊和乔深乔临闻迅急忙赶来,他们恰巧看到徐致源受伤的那一刻,乔渊狂奔过来,徐致源捂着伤口倒在了棺木旁,他表情惨痛,乔渊看了看徐致源胳膊的伤,又惊险的看向了被吓到的姑母,他的瞳孔凝起了烈焰大火,手起刀落,首领的人头落地。
“太后乃一国太后,逆子不尊圣母,可叶家朝有尽四十部下,后有百万雄兵,皇帝是当我们叶家母家是吃素的吗?!”
人头落地,再加上乔渊透着层层冰冷压迫的声音,这话每一个字都是对皇帝的大逆不道,可偏偏说话者真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资格,他们对此更是无力招架。
所有人都吸了口气,顿时丧胆,士兵们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乔深和乔临扶着叶锦懿起来,叶锦懿看着受伤的徐致源,她慌忙的叫了乔临,“乔临,快带伯父看伤。”
徐致源被扶走,只剩一片残局。
“太后,快快让恭玄王下葬吧,还有孙姨娘…”
百姓们的哀痛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叶锦懿看着棺木旁的女人,她有些揪心。
“孙姨娘温婉贤淑,忠贞不渝,关键时刻护得恭玄王地下安稳,应以恭玄王妃同恭玄王一同入葬。”
说这话时叶锦懿的心都是在发颤的状态,她眼眶酸涩的厉害,伤痛的看着那具棺木。
“可是…”
士兵们下意识的去拦住,叶锦懿神色凛了凛,如刀如兵的剐过士兵们,“看来在你们的心里皇帝要大过哀家了?”
士兵们泄了气,他们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退了步子。
叶锦懿让人把昏迷的沈长忆抬了进去。
乔渊和乔深扶着叶锦懿进了沈府,叶锦懿环视着遭乱的沈府,她心痛如刀割,“把沈府收拾好。”
叶锦懿声音颤抖,“还有另一处沈府,想必那边也被毁了,都派人收拾好。”
“放心,姑母。”
夫妻同葬本应合在一个双人棺木中,叶锦懿不愿意有任何惊扰沈蕴宜的行为,哪怕是把他移到另一口棺木,所以坚持让人给孙妤重置了一口棺木,孙妤的棺木很快被定制好,孙妤安置进去,与沈蕴宜一同下葬。
叶锦懿进了沈家祖坟堂,她恋恋不舍的摸了棺木,泪眼模糊的看着厚厚的土淹没了棺木。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叶锦懿呼吸艰难,“还有,没有问过你就让孙妤与你同葬…”
“可她真的很爱你,我也不忍心让你一人孤独躺在那冰凉的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