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公主…公主她还好吗?”
对上少年带有紧张的眼神,叶锦懿笑了出来,“你自己都这般了,她再这么说也是公主,你应该担心你自己。”
陈朗舒了一口气,“只要公主无碍便好,下人万比不过公主重要。”
叶锦懿捕捉着他眸子里片刻的轻松,她的瞳孔冷了下来,“陈朗,你应该知晓皇上有多疼爱这个公主,皇上为公主选了很好的女婿做驸马,你可知你和月疏的关系一出你会遭受什么样的骂名?”
陈朗骤然抬头,他眸子里溢满了紧张,“骂名?”
“都是我害了公主。”
少年垂下了头,自责溢满了脸上,泪珠一颗颗的滚落下来。
叶锦懿愣了愣,看到他这样便想起了自己与沈蕴宜,那时他们也是如此,为了对方的名声想尽一切办法,他们也曾遭受万人唾骂,那时他们想的只有对方,想的只有如何能让对方不再陷入这种境地。
“皇后娘娘,您一定要帮帮公主!”
叶锦懿只听到身后有几声急切的脚步,是少年追她到了身后。
“若实在不行,小人愿意助公主不被污言所害。”
叶锦懿回了头,只见少年沙哑着声音一字一句道:“小人愿以死明公主的名。”
出了这个地方,叶锦懿顿感舒畅,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的脑海里却一直想着少年说的话。
连着五日,月疏滴油未进,还宣称不让她见陈朗她就饿死,皇后和皇帝来看过女儿,皇帝更是担忧不已,但为了让女儿改变心意,只能撑起强硬的态度。
在得知陈朗为了自己的名声选择消失的事后顿时心急如焚,她求见皇后和皇上,两人对她的请求均是置之不理,听着丫鬟讨论陈朗砍头的时间越来越近,月疏情急之下打晕了看着自己的丫鬟,拿过丫鬟腰间的腰牌,然后偷偷的翻了墙。
月疏早早的换上了丫鬟的衣服,她一路跑到了陈朗待的地方,她谎称来给送吃食,下人看了她手中的令牌就放她进去了,月疏打晕了看守的两个下人,她拿了钥匙,开了那道门,门被打开,她与少年紧紧相拥。
“公主,你没事吧?”
少年捧着女孩的脸,柔声问着,女孩摇着头,少年自责不已,“对不起公主,是小人害了公主。”
“别这么说。”月疏重复着这句话,“别这么说。”
少年再次抱住了她,月疏颤抖开口,“我不想让你死,你带我走好吗?”
少年愣了愣,他就要拒绝,月疏挣开了他的怀抱,“怎么?你这般没志气吗,早知如此本公主无论如何也不要故意暴露给父皇了,本公主…”
“我带你走,我带你走。”
少年流了泪,语气越来越坚定,月疏止声,他们抵着额头。
“也不枉本公主这般处心积虑了。”
陈朗与下人互换了衣服,带着月疏跑了出去,一路上两人半遮半掩,因穿着下人的衣服没有引人注意。
跑到了一半,月疏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她站定,她掏出自己从丫鬟身上找出来的皇后令牌,呆呆的望着它。
“你先去宫门口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月疏没等少年回复就奔了回去,一路上她泪流满面,跑到了坤宁宫的后墙,停在墙外,她跪下去叩了首,望着那灯火通明的殿内,她无语凝噎。
泪水浸在脸上,月疏站了起身,她擦干眼泪,看了看宫殿里,转身跑了。
下人报了公主消失的事,君稷楚此时正在与大臣商议事情,听说这件事他放下了公务,将大臣弃在金龙殿,大步的走了出去,寻找一番未发现一丝足记,君稷楚这才知晓严重性,他雷霆大怒,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公主和登徒子,从白日找到黑夜,君稷楚怒骂着找到登徒子定会将他碎尸万段,心里却不由的慌张起来。
几天的时间君稷楚把皇宫翻了一个底朝天,若不是有皇后和大臣拼命阻拦,他决心要翻遍京城。
君稷楚的心一点点变得狂躁,自己养大的女儿自己最为清楚,性子倔强,只要认定的事情决不会回头,一天一天的时间过去,君稷楚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他恨极了那个男人,就这样把自己的宝贝带走了,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
冷静了几天的君稷楚又将脾气发到了叶锦懿身上,他何等的精明,这偌大的皇宫布置森严,怎么就能轻而易举的消失不见,若非有人暗自帮衬,月疏定然插翅难逃,面对君稷楚的质疑叶锦懿也没辩解,君稷楚更是怒气爆棚,他不解她为何总是忤逆他,连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竟也不放过,君稷楚将怒气全撒在了砸东西上,整整一天,他将坤宁宫的东西摔的碎碎拉拉,坤宁宫噼里啪啦的响了一天,下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喘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