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锦宜的话,沈蕴宜松了口气,转身后嘴角便勾出来一抹浅笑,“那便快些,再晚就要误了入宫的时辰。”
随后,两人上了马车,上了马车,叶锦宜拿出了携带的胭脂水粉。
沈蕴宜微微蹙眉,“你这是干什么?”
叶锦宜不以为意,“当然是化妆了。”
今天进宫的人都是王公贵族,她的两个哥哥肯定也会去。
而且自从上次冲喜那件事,现在文武百官基本上都见过她的样子了。
这要是被认出来了,不仅她的名声会受影响,那些平时嫉妒叶家的小人也会趁机抓住把柄。
“我倒忘了你以前是孙家的丫鬟。”
字字充满讽刺!
“你…哼。”
叶锦宜翻了个白眼,表示现在没心情理他。
良久,一个喜悦的声音响起。
“大功告成!”
叶锦宜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
沈蕴宜看着判若两人的女孩,又想到上次她也是这般化妆化得出人意料,他压下了心头那股惊讶。
还是忍不住打趣,“化的越发厉害了,若非你那粗糙特别的声音我当真认不出来你了!”
“那当然了,我…”叶锦宜恼怒的看向沈蕴宜,“你!”
本着不跟他一般见识,她冷哼了一声就扭过了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叶锦宜心里窃喜。
在现代的时候她专门学过化妆,久而久之化妆的本领也是炉火纯青。
尤其是把原本的自己化成另一个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
为了打发时间,沈蕴宜随口问道:“你以前常给你那些主子化妆吗?”
不然一个小丫鬟怎么可能化得这么好。
叶锦宜撒谎不打草稿,“是啊,我曾经在叶府常常给那些夫人小姐化妆。”
沈蕴宜眯了眯眸,“叶府?”
叶锦宜一怔,她这破脑子,那会明明跟他说自己是孙府的丫鬟,怎么就说成叶府了呢?!
其实也不怪她,毕竟是说的谎话,谁能把谎话记得那么清呀!
她笑着说道:“忘了告诉你了,我曾经也给叶府当过丫鬟。”
沈蕴宜:“……”
还挺勤奋,可做了这么久的丫鬟,又在不同的地方。
按理说多少也攒了经验,笨手笨脚的不说怎么连最起码的磨砚都不会?
“禀少爷,皇宫到了。”
布帘外传出了一个下人的声音,沈蕴宜收回视线起身准备下车。
他好像想起什么,他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忘了告诉你,来了皇宫,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乱跑,必须一直紧跟我身后。”
叶锦宜偷偷的朝着沈蕴宜撇了撇嘴,跟着也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叶锦宜一言不发的跟在沈蕴宜的后面。
果不其然,来皇宫的人络绎不绝,一眼望去个个都身穿华服,显得无比的贵不可言。
前面的不远处,停着一个比沈蕴宜来时坐的马车豪华十倍的马车。
从轿子里缓缓走出一个年岁较长的中年男人,沈蕴宜走到跟前,快速的行了一礼。
“爹。”
闻言,叶锦宜微微抬起头。
这不是上次在朝廷上帮大哥说话的那个人吗!
不过这么仔细一看,他和沈蕴宜父子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眉毛,浓黑而整齐,还有那一双眼睛,都赋有着不可磨灭的神采。
“嗯。”
沈文简单的回了一声。
话音刚落,他转身直径走去,而沈蕴宜则紧跟在他的后面。
沿路走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的刺眼至极。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在地上印满了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皇宫大的原因,再加上道路基本相同,叶锦宜总觉得他们在不断的绕圈。
绕来绕去也始终绕不出这个大圈。
让她最受不了的是一路走来没有一人说话,父子俩之间也隔了很大的距离。
在现代,父子俩基本上都是并成一排有说有笑的,不知古人怎么想的!
父子之间本该是最有共同语言的,他们却没有过多的话语甚至有一种间隙感。
让她欣慰的是,一路上陪伴她的有鸟儿啼叫的声音,还有在墙的另一边潺潺的流水声倒也不失趣味。
再往前走,一座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宫殿隐隐出现。
门顶上挂着一块牌子,四周镶着金边,上面刻着三个金字“盛兰宫”。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便是皇后住的地方,原主从前跟着她的母亲萧月来过这里。
太子生病的这段时间,皇后怕下人们照顾不周,便让太子暂时搬到了盛兰宫,自己亲自照顾。
“皇后娘娘口谕,由于人量较多,请所有王公大臣都转到宝华殿等候。”
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院子。
再看他身着一身宦官服,头上带着一个红色的帽子。
他虽然身子弯曲,总给人一种高傲的感觉。
“各位大人请吧。”
言罢,熙熙攘攘的人群陆续离开了盛兰宫。
“蕴宜!”
叶承笙总是人未到声先到,听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叶锦宜不禁颤了一颤。
她就知道,该遇到的人准逃不掉!
“沈伯伯好。”
叶承东和叶承笙均向沈文行了一礼。
沈文拍了拍叶承东的肩,惊喜的说道:“几天不见这个臭小子又长高了!”
叶承东含笑点头,他的气色不怎么好,垂下头时那一根根羽毛遮住了里面的劳累。
叶承笙嘟着嘴,不满的说道:“沈伯伯每次见到哥哥都赞不绝口,为什么不夸夸我?”
“哈哈哈,我们承笙也变帅了。”沈文大笑过后,宠溺着摸了摸叶承笙的头。
“嘻嘻嘻,谢谢沈伯伯。”
沈蕴宜打趣道:“我说叶承笙,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你说什么呢,我这怎么就叫幼稚了?”
在两人的打闹下,终于走到了宝华殿。
在这期间叶锦宜不敢抬一下头,生怕被认出来。
“你在这等我,不许乱跑。”
沈蕴宜进去之前,低声的在叶锦宜耳边嘱咐着。
他知道让她一直跟着他,时间长了迟早会被叶家两兄弟认出,索性还不如让她在门口等着。
“知道了。”
叶锦宜极为不满的回答着。
她这辈子最讨厌等人了,尤其是还不能动,就算站到身上难受也不能动。
如果沈蕴宜这一进去要用很长时间,那她岂不是要一直等着?
叶锦宜笔直的站着,两眼发直的看着在她不远处的一朵花。
实在太无聊了,可能是看的时间长了眼睛变得酸酸的,头不争气的往侧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