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蕴宜随父上了战场,他有了自己的小军队,再加上沈文平时公事上繁忙,连同沈家军队全部归于了沈蕴宜管理,这日,沈蕴宜打算去军队看一下,他让人牵了马,准备出府。
牵过了马,沈蕴宜刚要踏出府门,一个提着菜筐的年轻小伙撞了上来,他身形未动,而那个撞他之人却一个踉跄被险些撞倒,他抬眸看去,小伙褐色衣着,戴着一个草帽,垂着眸连声道着歉,管家见了连忙小跑了上来,确定了少爷无碍后对着那小伙咒骂了起来。
“送个菜怎么这么不长眼,真不知道你个贱奴险些撞倒我们少爷!”
沈蕴宜不耐烦的扫了一眼管家,“罢了,不是大事。”
沈蕴宜就要走,与那小伙擦肩的一瞬间,衣角一沉,他微微一怔,止住了步,侧目看去,那只小手平静的放到了篮子上,仿若没动过一般。
他目光平直看去,对着小福道:“这天气终是有些冷,去帮本少爷把那件白色大氅拿来,顺便带着他去厨房。”
管家正要说什么,沈蕴宜拦住了他,“管家你不必去,本少爷正好有一事要与你说。”
叶锦懿跟着小福,小福带着她去了星揽厅,“叶小姐您稍等。”
“好。”
小福拿过了菜篮,然后关上了门,把菜篮送了厨房,又急急的去了府门口,此时恰巧沈蕴宜与管家说完了话。
只见小福一脸苦恼的说道:“少爷,您的那件衣服大概是您自己放的,奴才找了数遍了都没找到,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真是废物,这种小事都办不好!”
沈蕴宜冷冷的扫了一眼小福,快步的回了星揽厅,叶锦懿观赏着沈蕴宜这屋的瓷器,听到开门声,她迎了上来。
“怎么样,这几天过得可好?”
沈蕴宜握住了她的手,皱眉询问着,叶锦懿咧嘴笑道:“没事,好着呢。”
“我那夜一直未摘面具,所有人竟一下就猜到了是我,若非人为,天下那么多女子,怎会准准的认定了我?”
“为的不就是想击垮我嘛,我可不能如了她们的愿!”
沈蕴宜目光晦涩,他沉默着,思想着这背后之人。
叶锦懿说起了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沈蕴宜听了皱了皱眉,表情变得肃然。
“君濯铭为人谨慎内敛,他一向不喜争抢这些彩头,他虽有了战果,可现在也顶多是站稳了脚跟,他绝不会在此时得罪一些不必要的人。”
若说是因皇帝三言五令下旨让他回来,那就更不可能了,君濯铭一向宣扬自己肆意妄为的性子,若他觉得没必要,哪怕是给他下多少旨,他都会找出各种合理的理由拒绝回来。
“爱出风头,爱展露拳脚的无非是那些皇子,其他的皇子们不足为惧,君濯铭最想除掉的想来就是那六子,六子剩三子,他便会把矛头对向那三子。”
沈蕴宜让人拿了手炉,他将叶锦懿的手放在了上面,“你是说,君濯铭会在围场设下埋伏?”
“围场是皇家围场,内设重兵看守,他本事再大也没大到把整个围场都设下埋伏的地步,他会在某位皇子身上做出手脚。”
“虽然围场没有埋伏,可他们一个个身为皇子,他们若是主动过来与你搭话,你可能拒绝?”
“拒绝不了你便只能跟在他身,若君濯铭的目标恰恰是他,那他身边的你一定会受到牵连。”
沈蕴宜静静听着她的话,他看着她,有些挪不开眼,饶有兴趣道:“所以你历尽千辛,冒着风险,则是为了让我寻了理由不参加涉猎?”
叶锦懿将手从手炉里拿出,放在了沈蕴宜的手背上,郑重的说道:“管他六子夺嫡还是皇子算计,我们不去参合,跟我们也没关系,而我们要做的基本,就是自保。”
女子的手刚从手炉里拿出,放在手背上,一股暖意顺着手指传到了四肢百骸,沈蕴宜嘴角笑意散开,“你焉知我没想到?”
叶锦懿微微一愣,她脸颊涨红,“那这么说,我冒着风险来了沈府就是白来一趟了?”
她早就应该想到,沈蕴宜心思缜密,怎会想不到这步,她当时也想到这一点,可还是不放心,特意过来一趟,这都不算啥,只是可怜她费了好大的心思,沈府对蔬菜管理甚为严格,买菜也是有固定的地方,还必须要持有“特令”,她不仅费了劲,还破了不少的财才换来自己替送的资格。
看她莫名生了气,沈蕴宜笑了,他揽她过来,放在了桌案上,“你怎的是白白跑一趟了呢,不是见到我了吗?”
“怎么?难道我不值得你如此费劲吗?”
叶锦懿破功笑了出来,她圈住了他的脖子,对着那性感的唇形亲了亲,“怎么不想…”
“小福,你今日怎么有些奇怪?还有,大白天关什么门?”
就在此时,外面蓦然响起了一个男声,是徐致源,叶锦懿手忙脚乱的从沈蕴宜身上跳了下来,迅速的找了一个柜子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