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濯铭眸中的戾气越发浓重,他们的对话虽然隐蔽,但他行事向来谨慎,即便是这几句话被人听到了,他也不能让那个人活着离开清韵楼。
“恪庆王,就…就…就剩下一个屋子了…”
“开门!”
侍卫被吓得连声称是,连忙去前面敲了门,门响了几声后就从里面传来了一个像是被打扰好事了一般的女声,侍卫们跟着绕了一圈,各种声音都已经耳濡目染,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觉得这句女声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算正经的了,只是在感受到身后那道犹如黑漩涡的眸子时,他们立即开始回声。
“是这样的,清韵楼的一个侍女今日本该服侍我们皇子的,可我们恪庆王苦心等了良久,谁知却等来了一句她已经开始服侍别的男人,我们皇子好歹也是御上钦封的恪庆王,竟敢有人跟恪庆王抢女人,我们自不会放过,我们恪庆王便来会会这个野男人!”
叶锦懿心中冷笑,这理由编的还真是给力,既坐实了他恪庆王嚣张的性子又巩固了他恪庆王不学无术的名号,可谁知这头脑简单甚至有些笨的恪庆王却是一个算计精明的人呢?
没过多久门开了,只见里面的人衣衫不整,像是匆忙,外面只围了一个外衣,凌乱的头发让人不多想都不行。
叶锦懿像是看到了什么人一般,连忙关上了门,侍卫们这是第一次被人关了门,有些不知所措,倒是恪庆王,谁都没想到他只是简单的扫了一遍那个女孩,然后他那张彻骨的冷颜竟然百年不遇的变了变,侍卫们正打算斗着胆子偷偷探究一下时,听他再次开了口。
“这是本王的熟人,你们先下去。”
侍卫们离开了,君濯铭冷声道:“开门,别等本王动武。”
叶锦懿迟疑了一会,先是探出了一个脑袋,确认没其他人她才算开了门,她嘻嘻的笑着,“小舅哥,好巧啊。”
君濯铭眯了眯眸,“的确巧,偏偏赶上本王找人的时候。”
意有所指的话叶锦懿当然听的明明白白,不过她还是继续装傻充愣,“还真是。”
她赶紧转移话题,“恪庆王的女人被人撬了?”
她说的虽然是君濯铭想让人知道的,可为什么到她嘴里就好像变了味一般,这女人就不能说的委婉一点吗?
他微微点头,并不打算放过她,“你怎么会在这?”
叶锦懿像是做了亏心事,所以说的隐晦,“我…自然是跟其他来这的人一般。”
君濯铭眉眼微闪,身子也滞了滞,“你一个大家闺秀这般模样就不怕…”
“我当然怕,可你我之间又不是外人,我相信小舅哥会替我保密的。”
叶锦懿看了看周围,故意压低声,“放心,你来清韵楼鬼混的事我也会替你保密的,绝对不会告诉嫂嫂。”
君濯铭点头,“那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异常的人?”
“异常的人…今天就你一个。”
君濯铭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他想进去却被她拦在了外面。
“小舅哥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不介意里面已经有一个男人了吗,如果你不介意…嗯…那我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这么刺激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呢。”
君濯铭那双黑色的眸子开始探究,仿佛能分辨真伪一般,他想辨析她的伪装,可看着她那一双单纯的黑色眼睛,他想拆穿却没有从中找到任何说假话的证据,他实在不知,这十几年将他培养的老练且淡然,看人都十分精准,可为什么偏偏这个女孩,身上像是铺了一层薄雾,怎么也看不透。
叶锦懿眨了眨那双圆润的眼睛,“怎么,你还怀疑呀,那不信你就进来看看。”
被她一拽,君濯铭便顺势往前移了两步,只是一扫,床上男人褪去衣服的小腿场景落入了他的眼里。
“要是还不信,我去叫他站起来?”
看叶锦懿脸不红耳不炽的说着,君濯铭终于有些忍不住,“叶锦懿,你害不害臊?”
“这不是你不信嘛,我让他站起来一下又何妨。”
君濯铭的眸光在她脸上一直未移,片刻后他却笑了出来,他忽然俯身过来,“狡猾的狐狸,来日方长。”
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床上,离开了。
叶锦懿读了他这句话很多遍都没读懂什么意思,难不成被发现了?
她又摇了摇脑袋,不管发现没发现,反正现在是安全了。
君稷安快步的上了三楼,他从头开始均破门而入,每每发现床上的人不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他都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每次重新开门时他的心还是会紧绷起来,在他鼓足勇气开了一个又一个门后他终于还是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