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慌慌张张的丫鬟打破了安静。
叶轩眉峰染上了一层怒色,“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他最不喜府里的人这样没规矩,尤其是在用膳期间。
“不好了将军,您快去看看,二小姐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又发了高烧,现在烧的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哟,你这个小丫鬟,大小姐现在还在虚弱的状态,难不成你要让将军撇下大小姐去管你们二小姐吗?”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妖娆的女人,听到丫鬟的话她显得有些气愤。
离叶轩不远处的李华毫无顾忌的笑了出来,她继续拨着手中的虾,夹在了叶轩的盘子里。
仿佛她只是简单的笑了一声,并没打算发表什么言论。
萧月担心的说道:“这孩子昨天刚好,怎么又成这样了?”
薛可玩着手中的手帕,漫不经心的说道:“说来奇怪的很,最近二小姐总是发高烧,不管吃什么药都无济于事,难不成中了什么邪?”
此话一出,众人都对此议论纷纷,叶轩听着她们越来越口无遮拦,怒气瞬间冲了上来,“放肆!”
他的话总是带着浓浓的威严,所有人立刻咽回了自己即将要说出的话。
萧月皱了皱眉,“将军,薛姨娘的话未尝是错,最近双儿的确病的频繁,府医去诊脉后都说没病,该吃的药也都吃了就是不见好,不如就给双儿去冲冲邪,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萧月继续说道:“业城的建平寺就甚好,听闻只要去那里住几天,什么邪病都会冲没。”
薛可转了转眼珠,一本正经的说道:“夫人说的没错,我有一个表亲,他比二小姐还要严重,去了建平寺没几天病就全好了!”
她根本没有什么表亲,更没听说过什么建平寺。
她只知道在这府里除了将军就是夫人最大,向着夫人准是没错的。
李华常年与她作对,因此吃了不少亏,巴结上了夫人,那她也就有了后盾,到时候有了这么强的后盾看那个老狐狸怎么还敢欺负她。
李华睨了一眼薛可,冷哼了一声,她那心思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说白点就是想当萧月的一个狗腿子。
李华不屑理会薛可,转头说道:“夫人说的没错,建平寺远近闻名,让双儿去呆一阵没准真能好呢,正如夫人所说,左右也没什么坏事。”
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帮萧月,而是在帮她自己,每次看到叶锦双那个小贱胚子就能想到从前的那个庶女。
然后就又想到那个庶女跟她争宠的时光,每每想到这她就感觉自己心里窝了一团烈火,扇不掉,浇不灭。
但那个小贱人又被叶轩保护的极好,让她无从下手。
既然下不去手,那就让叶锦双远离她的视线也好,不能为她彻底解了心头之恨,也能让她稍微舒坦点。
萧月目光紧紧盯着叶轩,询问的语气里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将军,您说呢?”
叶轩眉头紧锁,垂眸思量了一会儿,片刻后他才开口,“也好,毕竟你们说的也不无可能,那此事就由夫人去办。”
……
床上的女孩渐渐有了意识,厚厚的一层被子压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现如今又正值烈日酷暑,身体像是被烤在了一层火笼里面。
火笼的下面又似有一堆柴火熊熊燃烧着,她的脸上及脖颈处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汗珠。
若不是她的手摸到了床板,她都要怀疑自己已经被宣布了死亡,然后此刻正在火化着身体。
一阵风吹过,她像是一个快要枯萎的花朵重新获得了浇灌,身体瞬间清爽了不少。
自从有了意识,耳边的脚步声倒是从未间断,她真是想不到这个时候除了李瑶谁还会围绕在自己身边。
叶锦宜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刚入眼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丫头,她正用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瞪着自己。
青然每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会守在床边照看着她家小姐,今日也不例外的帮小姐按摩着胳膊。
就在刚刚她却意外的感觉到了小姐的手动了一下,她刚一抬头就看到小姐睁开了眼。
“小姐,小姐您醒了?”她惊喜的有些说不清楚话。
叶锦宜的意识没有完全恢复,脑子一片空白,看到小丫头的打扮她更有些懵了。
这是什么造型?医生穿的不是白大褂吗,换衣服了?不过为什么会换成这样的衣服?
青然高兴的手足无措,这么多天了,小姐的病她最清楚,能醒过来完全就是一个天大的奇迹!
她喜极而泣,“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通知将军和夫人去!”
另几个丫鬟听到后头如捣蒜,马上跑了出去。
将军?夫人?开什么玩笑?
叶锦宜觉得可笑,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的几个丫头。
她虚弱的笑了笑,坚信这些小丫头是在逗她玩,“别开玩笑了,我的朋友李瑶去哪了?”
刚说完这句话,叶锦宜瞬间愣住,自己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稚嫩?
青然被问的有些懵,“小姐,您说什么?什么朋友?”
叶锦宜又看向这几个丫头,丫头们的表情极其自然,根本没有一点的表演痕迹,就算演员也不可能演的这么真实。
她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尤其是想到这几天躺在床上时迷迷糊糊听到的那些话。
她猛的起身,快速的扫了一遍四周,一张带着各种花纹的古龙床上面挂着坠以彩穗的粉色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