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奇怪于岳石对他的各种接近,有些用力过猛。事实上,岳石并没有什么需要依赖于他的。
对于岳石的“妄念”,薛睿兴趣不大,而且也不愿意参与其间。
薛睿到不是觉得岳石的“妄念”全不靠谱,毕竟他清楚地知道岳石背后的“神秘力量”。他只是觉得岳石的三观有问题,有些想法太过另类。这样的人,做成一件事,比做不成,更可怕。
只是,薛睿又难以离开岳石,他困惑于“咯噔咯噔”的消失。寻找“咯噔”,还需要走近岳石。
元揆之前谈及交易,说到一个成功的交易,要在对行情的理解的基础上,完成由“相信”而“信任”而“信念”,最好是“信仰”的升华。
薛睿由“咯噔”而爆发,比较之前的那些不成功的交易历程,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信念。
所谓看对行情,或者按元揆的说法,即“蒙对行情”。这种事,薛睿之前也不止一次做到,但都不能兑现成利润,本质上是自己对那些判断,也许仅仅停留在“相信”的层面上,甚至连“信任”都算不上。
而若不能达到“信念”层面,市场随便扭扭腰,就可以把你的交易轻松吓出来。所以,“咯噔咯噔”所关乎的,不全是一种判断,更是信念问题。岳石关于未来的妄念,在薛睿看来,都是莫名其妙,但他的身边,却因此聚集了一批其他领域的“咯噔咯噔”。薛睿迫切需要走近他们,找回自己的“咯噔”。
在金璠那里的失手,算的上是一个小小的挫折,始料未及。毕竟之前总受身边美女的宠,令薛睿多少有些不符实际的错觉。
金璠的那点傲娇,让薛睿认识到也许每个人都在特定的季节里有着特定的好运气,桃花也不是一年四季都绽放的。
总之,这些挫折,大丈夫难免,必须认头。
薛睿自以为并不在意,自以为在期货市场追求稳定盈利,才是他的第一目标。
岳石拉金璠来作陪,到让薛睿意识:于男女之间,“解决”是一类不容忽视的问题,不可过于拖沓。
现在这些刚毕业的小屁孩,玩的绝不是从前女孩的套路。薛睿从金璠的眼神和肢体语言,分明得到了“放马过来”的强烈信号,那应该是比KDJ和RSI更靠谱的指标。
可是,甫一靠近,就碰了个冷钉子。
这个时代,已经不带我们玩儿了,薛睿不由得一声叹息。
连腾波那样的情圣都能轻易栽在小丫头韦珏的手里,而且,是人财两空,一败涂地。真是没地方可以讲理了。
还好这时代只是不带我们玩恋爱游戏了,并没有打算在期货上也一并把我们抛弃了。
这段时间的交易,尽管不再有“咯噔”傍身,没了那时候的气定神闲,但市场还是奖励了薛睿的交易,这也令薛睿倍感欣慰,也因此决定要把更多的注意投入期货市场。
薛睿知道,这个时代的新新女孩,已经管他这类的男人,叫做大叔了。这才过去几年啊,和小姑娘代沟,就出现了?
滕波之前还谈到过他“更惨”的泡妞经历——因为没有投入爱,对他的打击并不算什么。
但,那其实是关于一个男人“变老”的开场哨,或者是警示信号。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在意。
那个给他“当头一棒”的姑娘,是电视台的一个实习生,因为跟随录制一期关于期货内容的新闻,认识了滕波。
滕波最是爱挑战那些貌似高傲的一类女人。
一个人外在极力彰显的,也许恰恰是内心的反面——依据他自己臆想的这样的混账逻辑,滕波对于那些对他低眉顺眼的女孩,往往不感兴趣。像那些昂着脑袋走路的女孩,比如记者比如主持人一类的,正是他术业专攻的目标。
滕波对待这些女孩,有他固定的节能套路:年轻女孩的味觉不需要被指引被开发,她们更在意的是在哪里吃。因此,五星级酒店的海鲜自助餐,往往是一个好的选择,花不了多少钱,又可以高端大气上档次。
吃完饭,可以顺理成章地去附近海边散步。
适逢海滩上有个父亲带着孩子在放风筝。滕波看着飞得老高的风筝,就想平日里总有那么多人会挤在万绿园放风筝,为什么不考虑来海边放风筝呢。
又一会儿,那风筝突然没了飞的气力,就一直往下坠,然后,就栽进远处的海里。这一幕到底也清楚地告诉了滕波为什么人们会挤在万绿园放风筝而不是在海边。
收回了关于风筝的注意,滕波才想起自己来海边,是有着正经的企图的。于是他试探了去拉那个女孩的手。
滕波已经预备好了人家女孩子总会挣扎一下,然后他该怎么用幽默打发尴尬的整套内容。
然而,这是什么好日子啊,她居然没有挣扎。
接下来,当然是再接再厉,滕波又试了把他的“魔爪”移到姑娘的腰间,他分明感觉到了女孩身子有轻微的颤抖,但依然没有挣扎。
这类事情,滕波没少做。只是,之前的那些女人,在遭遇了滕波的“试探”之时,都有过挣扎或抗议,又一概地被他认作是“半推半就”。
滕波从搂着女孩腰部的一刻就开始边走边默默地数数,当数字数到四十到五十之间,就该升华主题内容了。这个通过数数掌控的时间全凭经验:数不到四十,显得忒猴急;而超过五十,海风又会吹冷了气氛。
当滕波默念了数字到四十五的时候,他站住了,用他搂住姑娘腰部的手,把姑娘的身子拧转了过来,同时就把嘴巴对着姑娘的嘴巴贴了过去。整个动作完成得很流畅,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姑娘紧闭着嘴,滕波没能如愿完成“令其浑身颤抖且激动到甚至快要窒息的一吻”。
但她也只是不配合,却没有挣扎与反抗。这已经可以视为她已经从了他的一种信号。
不仅如此,滕波还分明感觉到那个姑娘的手,还“莫名其妙”地动了动滕波裤子上的拉链——极快地完成了一次上下拉动的动作。
虽是早已经历了不少男女亲近的“大场面”,但遭遇这类关于拉链的有些“调皮”的挑战,滕波还是第一次。
出乎预料的他多少有些不知所措,身子稍稍抖动一下,他就下意识地向后缩腿。
这应激的反应有些丢人,怎么还怂了呢?滕波有些自责。但也清楚地知道了下一步:少废话,赶紧奔赴酒店。
喜来登就在边上,滕波拉了姑娘的手,朝着酒店,快步走去。
登记开房的时候,那个姑娘一开始背过身子,看向其他地方,又一会儿,就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挪到了电梯口。滕波心中暗喜。
等进了房间,以为如愿得手的滕波,试图再进一步仔细研究那个姑娘衣服结构的时候,却始料未及地遭遇她顽强而激烈的抵抗。
这抵抗,绝不是半推半就的那种,而是如贞洁烈女那般的“拼死”抵抗。
滕波在把这次挫败说给薛睿的时候,依然想不明白:如此顺利的开头,怎么会有这么不堪的结局。
而薛睿,彼时已经在金璠那里吃过了软钉子,明白这个时代的新新人类,她们的肢体语言,也许和她们的前辈,用的全不是同一种语言。
三十多岁,你完全有理由以为你依然年轻,但和新一辈的年轻人比较起来,还是有着差距。
无论是滕波,还是薛睿,都无法相信:那些新一代的年轻女孩,给出来的那么明显的肢体语言的暗示,居然不是“放马过来”,而是“去你大爷”?
有地方说理去吗?代沟?天可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