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学大典(一)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每日诗词·李白

【正文开始】

“小伙子,小伙子,醒醒,小伙子,你没事吧?”

呜······谁在叫我?

“小伙子,啊小伙子你醒啦,你没事吧?”声音再度响起。

万斗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一群人围在自己身边后,立刻来了精神,“你们……干嘛啊?”

围在身边的人全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他们都急切地问万斗:“小伙子你没事吧?”

“啊……啊啊啊我没事。”万斗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台上的最角落里,周围全是算命和被算命的人,便赶忙起身离开。而方才问候万斗的大叔大妈纷纷追着万斗算命。

“啊呦我不是算命的!”万斗急忙逃出了教堂,心想真是够了,到处都没个正常的东西。

可是突然感觉心悸是怎么回事?刚才在教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睡在台上?为什么会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一个性格?

一连串问题从脑袋里冒出,万斗很想知道答案,却又为解决问题的过程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想脱离。

万斗从教堂走到外面,瞪大了双眼————之前的学府大道全部变成了像大江一样宽的广场;天上飞的鸟鹰鲲鹏,地面爬的山神巨兽,地下游的矿石岩浆,全部都载着人群朝前走去。

人山人海。

万斗放眼望去全是一个个人脑袋,可还没等自己回过神来,人潮已经挟持着万斗朝前涌去,整个人都被架在空中了,脱不了身。

“喵了个咪的……”万斗被人群挤来挤去,都快出不了气儿了,“走路不看人哪……太难受了我……”

人行速度越来越快,万斗一个踉跄就要摔倒,突然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万斗就往上提。万斗被人带离了人群,但万斗也发现自己正离地面越来越远。

“啊————!”万斗大声狂叫,同时失重对心脏的压迫感加重了万斗对高度的恐惧。

人群继续向前行进,无人理会万斗被某人抓上天去。

“啊————!”万斗还在叫着。

“喂!别叫了,是我!”一阵低沉的男音在上空传来。

“啊————啊————!!!”万斗依旧尖叫着。

“啧!”抓住万斗的那只手臂突然发力,将万斗直接甩到上面。

“啊——啊——啊——”万斗还在叫。“叫你妹啊!”一个巨大的铁拳向万斗头上挥去,“嘭!”的一声就让万斗安静下来了。

“啊嘶——”万斗摸着晕乎的头,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呜啊!”万斗突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只九头龙的身上,那龙头个个比大厦还巨大,他们口鼻吐出来的气全是火焰。

万斗还发现真九头龙的周围全是自己没有见过的飞禽异兽,上面也坐着数个人。

正当万斗准备发出惊叹时,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喂!没事吧你!”

“啊我没事,多谢救命之……”万斗看向背后那人,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方才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竟然就是昨天想要杀死自己的……

许越昆。

许越昆见万斗一愣不动的,以为他被吓着了,便又问了一句:“喂!小子,好点没?”

万斗直勾勾地盯着许越昆,生怕他再次发狂。许越昆倒像是忘记了昨日发生之事,跟万斗叙家常般地说道:“怎么样?这九头龙酷不?我朋友给我买的!”

虽然看到许越昆正常了点,但万斗还是一言不发,保持警惕。

“看到前面那个大飞盘没?”许越昆兴奋地指着前方说,“我那个朋友就在上面,可有钱啦!”

万斗朝着许越昆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类似于UFO的超巨大型机甲飞船。万斗再看了看天上其他人坐骑,竟都比不上那大飞船,可能坐骑越好就越贵吧,许越昆这么大手脚的人,交的朋友也都会是大富人家。

“嗨!万哥哥。”章之琳突然从许越昆身后蹦出来。

“呜哇——吓我一跳!”万斗把章之琳一把抱起,“好你个臭小子,竟然敢吓我。”

章之琳舒服地躺在万斗的怀里,说:“谁叫你要起那么早啊,大家一起出发不行吗?”

万斗问:“那其他人呢?”

“我怎么知道,你们就爱东跑西跑。”章之琳说。

万斗撇了撇嘴,看向天空,才发现这个游戏世界真的挺漂亮的————天中的云呈五彩色,云中藏有星星,闪亮;云上生有大树,苍翠;云边有河流向下洒落,遥似瀑布挂前川。

万斗看得痴迷,很想睡觉了。

许越昆走近章之琳,说:“我去我朋友飞船上玩玩,你到时候给万兄弟带带路。”

章之琳依旧瘫在万斗怀里,顺手比了个OK,然后对万斗说:“听到没,记得跟着大哥走。”

许越昆踩在一个站立板上,疾驰而去。九头龙看到主人离去,立马暴动了起来,摇头晃脑,放火吐炎,就想把身上二人甩下来。

万斗死死抠着九头龙的鳞片,对章之琳说:“这龙怎么了?你……你快叫它停下啊!我……我想吐了……”

章之琳倒是不紧不慢地说:“急什么,看我怎么操控它。”

九头龙依旧在剧烈晃动。

“快点让它安静下来呀,你在干什么啊————”万斗冲章之琳大喊道,却看见章之琳正一脸懵逼地望着自己:“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控制坐骑啊……”

时间静止,两脸懵逼。

“吼————!”九头龙疯狂摆动首部和双翼,加速向地面冲去。

“啊————救命啊————!!!”

“不好!地上有人群!”万斗突然想起地面的状况,焦虑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快想办法啊!”

九头龙速度越来越快,万斗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办法来,加上章之琳一直在旁边大哭,万斗感到极害怕。

怎么办?谁能来救救我?又一次要接近死亡了么?

万斗用力地咬牙,双眼紧闭。

“啊呀……瞧我发现了什么?两个迷途的小精灵。”有人在说话,不是章之琳的声音。

万斗睁开眼,一个曼妙的女子正坐在自己眼前。

“你好,需要帮忙吗?”女人开口说话了。

“哦!”万斗缓过神来,对眼前的女人大喊:“快!快让这坐骑停下!”

“为什么啊?”女人抚着脑袋问,同时侧过身去指着九头龙俯冲的方向,说:“它在带你们去该去的地方——公民大会广场啊。”

“快让它停下!不然地面的人会有危险的!”万斗开始咆哮。

“嗯……好吧。”女人纵身一跃,捻出一根红色羽毛。

羽毛在空中破裂开来,变成一丝丝红色絮状物,把九头龙包裹起来,缓慢地降落于公民大会广场。

广场上有三个圆形通道,分别置于天空、陆面、地底,通过三个通道,陆陆续续地有人汇聚在公民大会广场。

万斗终于吐了一口长气,他回头望去,刚才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个女人早已消失无踪。

【正文结束】

人世间摸爬滚打至今,我唯一愿意视为真理的,就只有这一句话。

一切都会过去的。

——每日书摘·太宰治《人间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