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心房一直住着一个少女,所以,即便我的外表并不是一个淡淡的女子,向来肝火太旺,但我依旧有一颗细腻的心。因为,我左心房的女孩子啊,她脆弱敏感,她多愁忧伤,她多希望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女孩子的邻居是一个老婆婆,老婆婆住在右心房,老婆婆历经沧桑,饱经风霜,她像是生活了很久一样,知道所有的始末,了解万物的必然。她冷静睿智,不惧风雨,同时,那轻灵的心也被岁月拧干了水分,再也不信任何不切实际。
少女是一泓清泉,纤尘不染,一眼见底;老婆婆是一口古井,幽深神秘,故事尽藏。
这样的两个人结合,便成了我,便成了你,便成了万万千千的少女。
我们读过很多悲伤的故事,像老婆婆一样有洞悉世俗的本领,凡事都报以经验之谈,小心翼翼地走出每一步,生怕被辜负。但我们却涉世未深,没有人陪我们多看过一次云,没有机会多与不同的伙伴喝过一次酒,生命中的大部分都还是空白,这份空白强烈地渴望着冒险,渴望着去寻找爱情。
所谓的“女人心海底针”大概也不过如此,那只是女孩子的单纯与复杂随意地切换,这种切换其实也是一种少女心。
少女心如我,一直一直就觉得,真正的爱情,是独此一份的唯一。真正的爱情,是不管哪一世、哪个瞬间、哪种情况下遇见了彼此都会一见倾心的笃定。
不是将就,不是缘分,不是那一刻那一秒你正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而是就是你,无关环境,无关与你无关的任何一切。
我于茫茫大千世界中,寻找独属于自己的那份唯一。
我爬过山涉过水,一个人看过缱绻的白云,一个人路过大片的花草园林,然而,直到遇到你,我才会停下追寻的脚步,遇见你以后,我再也不想一个人去看世界。
就仿佛,这世间有无数的事物,但仅仅只有你,才是我永生的唯一。就像神话故事里讲的那样,我是你的一根肋骨,所以,在藏在你身体里之前,我都是孤独的。
即便这短短一生几十年,我永远也找不到你,我只能在另一个人身边强颜欢笑,假装贤妻良母,但你依旧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爱情,不会因为遇不到而消失,不会因为错过而不存在,真正的爱情一直流在我的血液里。我的血液里,滚动的是对你的依恋跟想念。
这才是我要的爱情,而非任何世俗添加的定义,更不是那种荷尔蒙泛滥而造成的错觉,那充其量,只是野蛮的异性相吸。
我右心房的老太太让我相信,我的执着只是徒劳,而我左心房的少女却一直双手合十,跪在我胸前祈祷。
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人啊,你的膝盖可是我安家之所?
少女说,你疑惑,就不是。可老婆婆说,能给你温暖,那就是。
所以,我生命中的那些你啊,我多么不愿将就,不想对你说爱,也不想听你说爱。因为,我不想你委屈地听我的满嘴谎言,也不情愿接受无结果的承诺。
不到我坚定的那一天,我便不能霸占你的一切,因为,总有一个她,在等你。
所以,我生命中的那些你啊,我的少女如此孤寂,在那个人出现以前,你就陪她谈一场清楚明白的恋爱吧。按照写好的剧本,按照万千人演过的情节,我们穿上戏服,站在舞台中央,情窦初开心动一场,戏到高潮,情到浓时,请让我自己欺骗自己,你,就是我的他。
心动一场,那一刻,也许我能甘愿与你生生世世,甘愿为你寂寞五百年只为开一树与你擦身而过的花,轻轻地落在你的肩头。
落寞时,请对我落下的泪视而不见,因为我始终要擦干泪,继续走上寻找的旅程。
如果你怜悯我,擦干我的泪,拥我入怀,如果我相信了你,我的少女说服了老婆婆接受了你,而你却恰好不是对的人,许我一时之后,不能许我一世,抽身而走,那我得是多么心伤。
我害怕,把习惯当爱情。
我害怕,因爱情而忧伤。
所以,我生命中的那些你啊,如果你真的曾经对我心动,那么,还请你远离。
想做个这样的女子,别样清幽,自然标格。
就算在那孤寂夜晚,独自瞧着冷烟和月,也能含笑品味那份孤影横窗的别样。
我不想,琼花近东墙,兼附凄凉。
我想,西天冷月下,扶窗含笑,静候风,吹动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