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七伯还在药神殿门外翘首等待,不知水灵已经回来。良久,见白芷一人回来,七伯迎上前急问:“上神呢?怎么没与你一道回来?”
白芷大惊失色:“上神?上神解了殿下的瘟兽之毒先回来了呀……”
“哎呀,不好……”七伯一声惊呼忙往水灵的寝殿跑,白芷也哭着跟在后面。二人刚推开寝殿的门,就见水灵倒在榻前,全身覆着白霜,如同被冰封了般,已经失去了意识。七伯惊慌失措,对白芷大喊:“快去取还神丹……”
白芷吓得全身颤抖,跌跌撞撞的跑去拿药。
七伯将水灵抱到榻上,将还神丹用灵力推入她体内,见她身上的白霜慢慢褪去,气息平稳下来,方才舒了口气,哽咽道:“我守在药神殿43万年,看着你爷爷仙逝,看着你父亲出生,看着你父亲仙逝,又看着你出生……你们这世世代代的药神都一个倔强秉性,受了伤从不说,更不让人看见。都是自己躲起来扛着,你们救得了别人的命,可是救不了自己的命啊……”七伯越说越发伤心,老泪纵横。
白芷自小跟着水灵,水灵又待她极好,此刻她哭得难以自抑:“上神自小失去了母亲,今日又失去了父亲,双亲尽失,已是人生极痛。却又忍着心痛去救殿下,任谁也撑不住啊!可她却没掉一滴泪,未说一句怨言,她心里该多苦啊……是我的错,我不该看着上神失了那么多血还不阻止……”
七伯心下吃惊,忙问:“上神是如何失的血?”
白芷将水灵为云极解瘟兽之毒的事详细道出。又自责未能阻止水灵用自己的血为云极解毒。
七伯叹了口气道:“这是她药神一族的职责,你哪里阻止得了,你赶紧去熬些补血养神的药来,待上神醒来服用。”白芷连连点头抹着泪退了出去。
世间就是这样,莫管是神界还是人界,但凡是医者,都是帮别人解了疼痛,自己的疼痛则偷偷躲起来舔舐,从不外扬。这只怕是天下医者的通病。而病人也大都觉得医者有非同寻常的躯体,不病不痛不死。所以人界的医者或神界的医者在凡人眼里都是一样的,都拥有其他人没有的神力,无所不能。
因水灵未苏醒,近几日都是白芷负责去宸华宫给云极送药。云极已无大碍,这日又见白芷一人来,便问:“听闻那日是药神救了我,待过几日本君再亲自上门致谢”。
白芷心下想:我家上神为救你失了灵力失了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只怕你一句谢谢是还不起的。
虽这么想,但终究顾及云极殿下的身份,所以也佯装客气作揖回道:“大殿的话我会转告我家上神。大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小仙送完今日这最后一次药就不来了。小仙留了一些恢复元神的补药,您只当茶每日饮一些就好。”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盒七彩仙草递给云极身边的仙官。
云极点头,示意收下。
白芷心里惦记水灵,也不多停留,便忙辞了云极匆匆赶回药神殿。
见白芷离开,云极也是好奇心趋势,问贴身仙官连山:“听闻药神正元已身归混沌,这新任药神你可见过?都说这瘟兽之毒无解,这新药神是用了何法解的你可知道?”
连山回道:“回君上,先药神在神魔大战第二日就已仙逝了,不然天界也不会这么快恢复生机。这新任药神是先药神之女水灵上神。听水德星君说这新药神年仅3万岁。但在1万岁时就已飞升上神了,这在天宫可不多见。而且司命说这位上神修为极高,悟性也是出类拔萃。只是听闻这位上神性子极为孤冷,甚少出门,从不与人打交道,见过她的人极少。那日因担心殿下,属下也未敢细看上神,只是觉得如星君说的一样,看起来极为清冷。至于这毒是怎么解的,那属下就不得而知了。那日给您解毒时,药神让全部人都退出殿外,连天君天后都在殿外守着,属下就真的不知道这药神是用何法为君上解的毒了。不过这药神也属实奇怪……”
“有何奇怪?”云极听着越发好奇,这连山跟着自己数万年,也多有见识,他觉得奇怪必然也真的奇怪。
“按理说吧,药神为君上解了毒,理应向天君天后回禀了君上的情况再离开。可是这药神未留只言片语,从君上的寝宫直接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了这位白芷仙子代为回禀。您说怪不怪?”连山歪着脑袋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心想:即便你不邀功,但也得懂礼数,哪有不交代一声就走了的?
听他如此说,云极也觉得甚是奇怪,但也未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