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她不见了。”岳熵皱眉看见烟云周围的群山,了解到所有的人都在,除了所锦的情况,质问着赋隐……
“阿锦她和天烬开启不了指识古语续缘任务,这里是她的意识海。”赋隐皱眉,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状况。
天烬先一步走在岳熵前面,向着山下走去,他一定要找到所锦,将她带回去……
一路上,一行人都没有开口……
山峰极高,山路极其曲折狭窄,走在路上让人浑身都感觉难受,甚至煎熬……
“哥哥,你又来了。”一个和所锦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忽然欢呼起来,对着赋隐喊道。
那天真无邪的笑容让在一旁观察着她的几个男人,心都化了。
但也更加诧异,这样纯真的小孩竟然会在长大后变成那样一个封闭敏感的所锦。
“你见过一个大姐姐吗?”赋隐站在小女孩面前,皱眉问道,少了几分最初的气定神闲,所锦现在很危急,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姐姐在那里呀,我早和你说过了。”小女孩胖胖的小手指向远处的。
一页扁舟上,载着一个身影,但是却被一层已经发黑的防护罩包裹着,看起来更像是囚禁着……
“去除这个防护罩,走不是走上那座山再走下来就可以了,是吗?”赋隐努力想起以前小女孩对他的指引,那时候他还把她的话语以为是童言无忌。
“除非姐姐愿意,不然没有人打得开的。”小女孩摇了摇头轻松答道,似乎在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一样随意安适。
却不知道这听在他们耳朵里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这无异于告诉他们,所锦永远不会醒过来了一般。
“不过姐姐让我把他们交给你们。”小女孩小手一挥,一个麒麟断骨出现在她手上。
她走近岳熵:“大哥哥,你叫岳熵吧,姐姐给你的,这枚古章可以号令所有的焰族人,她说互不相欠了。”
忽然,一个个带着荣誉铠甲的人从水里浮起来,整齐划一地站在岳熵他们后面,紧接着是铿锵有力地跪拜声。
“恭迎纯婴殿下。”一声呐喊,惊天动地、铺天盖地。
小女孩忽然化为了一堆灰烬。
“告诉我,关于这里的一切。”岳熵沉声说道。
焰奴们立即执行。
无数的焰奴,幻化成一道巨大的光幕。
光幕里。
小小的所锦在一道脏乱的池塘里愤怒地扔着石头……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可以随时随地陪伴着你,并且没有人能够抢走的呢……”对于生活中一次次的失落,小小的所锦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不甘堕落的泪痕……
“信仰!虚构一个信仰!”寻找了无数方法与事物,找到这个答案后即使所锦是一个孤僻的小孩,也不禁开心兴奋地在池塘之上走来走去……
天道域内已经执掌天道域主地位的岳熵从睡梦中醒过来……
远在千里之外,有个人和他有同样对世间至理,天道的思考……
当他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时不禁大吃一惊……
天道即为信仰的真理他经过几千年才有所领悟了一点点……
天道规则和他说过这种真理非天赋奇高的人根本无法参透,只会觉得那不过是在空想……天道规则回刑卓本身也无法参透,只是按照久远的道则依样画葫芦地传授岳熵天道……
那时岳熵便格外地关注起了所锦……
但他很快发现了所锦心中各种各样的阴暗想法,并且所锦所领悟的道只作用在她身上没有更多为了百姓的效益,这样自私的道让他不耻,也因为天道主的事务繁忙,故而他很快对所锦置之不理了……
一次所锦还是忧郁来到了荷塘里,把自己送给家人又被乱扔的物品一件件沉下河里……
那样哀沉死寂的眼让岳熵临走也有了一丝不放心……
在人间无法使用神力,岳熵现形在池塘旁陪了她一整天,在亭子里弹琴给她听,给予她一点温暖,告诉她不要绝望……
之后所锦醒来后再去池塘边,却再也没有找到那座亭子。
那之后,所锦再也没有重新遇见岳熵,那只是岳熵给与她的一个美梦,但是她却一直记住了那种被温柔相待的感觉。
这种灼热的感觉每当所锦看向任何一片水域便会浮现……
故而所锦从那便沉迷起了看水……
每次看着那一片晶莹剔透的水域,看着看着她会笑,她的父亲总爱问她为什么笑,她会告诉他因为它很美,母亲总是说她傻,透明的水怎么会美呢?妈妈说的没错,空空如也的水怎么会美呢?
她没有和母亲辩解:如果你看它是透明的,证明你没有仔细看,认真看,如果你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它就不会是透明的了,在透明的水里它也会有色彩!
那时候她生活家境一般,自己很弱小,环境与人们并没有让她得到欢乐,故而她创造了一个唯一属于她的人,她把他放在水里,他陪伴着她,然后水就有了颜色,那是火一样温暖的颜色……只有她明白,水里有一团火……只有她……看得见他……
岳熵的记忆好像一本尘封已久的书被悄然打开……
原来他和她早就见过。
太久远也太微小的事,她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而他自己却要时至今日要他人来告诉他才能想起来……
她经常在那片水域里猜想他喜欢棋,喜欢茶,喜欢萧,喜欢书法,喜欢古籍,喜欢解救百姓的苦痛,喜欢推理,喜欢一个人看树……
他很优秀,性子冷,理智,追求极致的完美,他很孤独,他很认真,工作严谨,他总是习惯压抑自己,他愿意为了百姓付出终生心血,他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回……
他的鞋子42码,他有洁癖,他用来写字的毛笔必须是紫毫,字迹大小必是中楷,他穿的衣服必须是高领密闭的,他的笑从来不达眼底……
她像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岳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