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奇的兔子洞

一天，爱丽丝和姐姐在河边玩，她靠着姐姐在岸边坐着。姐姐正在看书，因为爱丽丝不知道做什么，所以觉得非常厌倦。姐姐正在读的那本书既没有图画也没有对话，她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因为天气太热了，所以爱丽丝觉得非常困，甚至有些迷糊，即使这样爱丽丝还在认真地想着自己要做一只雏菊花环。就在这时，突然她身边跑过去了一只粉红眼睛的白兔。

虽然事后爱丽丝觉得自己应该奇怪，但当时她根本就没有觉得奇怪，她当时的确感到很自然。但是她发现兔子竟然从背心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来看，之后又急急忙忙跑远了。

爱丽丝从来没有见过穿着有口袋的背心的兔子，更没有见过兔子还能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表来，所以她赶紧跳了起来。好奇心驱使她紧紧地追赶那只兔子，穿过田野之后，她看见兔子跳进了矮树下面的一个大洞里。爱丽丝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就紧跟着兔子跳了进去。

一开始，这个洞笔直地向前延伸，非常像一条走廊，后来就突然向下了。爱丽丝还没有来得及站住，就掉进了一个很深的井里。

可能是井太深了，可能是她觉得自己下沉得太慢了，因此爱丽丝有足够的时间去看一下周围的环境，猜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她先往下看了看，想知道自己究竟会掉到什么地方，可是下面什么也看不见，漆黑一片。于是，她就看周围的墙壁，只见墙壁上全都是碗橱、书架和挂在钉子上的地图和图画。她从一个架子上拿了一个罐头，上面写着“橘子酱”，但是令她失望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爱丽丝怕砸着下面的人，所以不敢把空罐头扔下去，就在继续往下掉的时候，她把空罐头放到了另一个碗橱里。

爱丽丝一边往下掉一边想：“这次可真是锻炼了我，不管是从楼梯上滚下来还是从屋顶上掉下来，我都不会害怕，家里人肯定会说我勇敢的。”这倒不假，就算从屋顶上掉下来也摔得说不出话来了。

掉啊，掉啊，掉啊……

爱丽丝大声说：“我明白了，我一定是快掉到地球中心了！让我想想：也就是说我大概掉了四千英里了，我想……”（瞧，只要有机会，爱丽丝就会把自己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展示一下，虽然现在根本就没人听她说话，但她仍然不会放弃这个练习的机会。）

“……没错，应该就是四千英里。可是，我现在究竟是在什么经度和纬度上呢？”（虽然现在爱丽丝还不知道什么是经度和纬度，但她觉得这个词很时髦。）

没多久，爱丽丝又自言自语地说：“我会不会掉到地球的另一端去呢？如果我掉到那些头朝下走路的人们那里，该多可笑啊！我觉得他们应该叫‘对称人’。”说完之后她才觉得这个词并不怎么合适，因此很为这里没人听她说话而高兴。“如果我掉下去的话，首先应该问他们的是这是哪个国家：太太，请问这是新西兰还是澳大利亚？”说着，她还打算行个屈膝礼，但是谁都知道在空中往下掉时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们肯定会认为我是个无知的小女孩儿。绝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也许我会看到哪儿写着呢！”

掉啊，掉啊，掉啊……就这样，爱丽丝一直往下掉。

过了一会儿爱丽丝又说：“今天晚上黛娜（一只猫）一定会非常想我，这点我敢肯定。”

“午茶时，他们可别忘了给它准备一碟牛奶。我亲爱的黛娜，真希望你也跟我一起掉到这洞里来。不过我害怕这里没有你想吃的小老鼠，但是这里有蝙蝠，你可以捉一只吃，你知道吗，它很像老鼠。可是猫吃不吃蝙蝠呢？”

这时，爱丽丝觉得非常困就打起了瞌睡，而且还说起了梦话：“猫喜不喜欢吃蝙蝠呢？猫喜不喜欢吃蝙蝠呢？”有时还会说：“蝙蝠会不会把猫吃了呢？”不论是哪个问题她都不知道答案，因此，她想怎么问都可以。说着说着，爱丽丝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正和黛娜手拉手走着，而且还一脸严肃地问：“黛娜，你吃没吃过蝙蝠？一定要回答我。”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总算掉到底了，原来她掉到了一堆枯枝败叶上！

爱丽丝毫发无伤，她马上站起来向上看了看，四周依旧是漆黑一片。前面是条很长的走廊，这时她发现那只白兔正急急忙忙地往前跑。为了不错过这个机会，爱丽丝赶紧追了过去。拐弯时，兔子说：“哎呀，我的耳朵和胡子呀，太晚了！”

本来爱丽丝已经快追上兔子了，可是当她赶到拐角时却发现兔子不见了。她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很长很低的大厅里，大厅被屋顶上悬挂着的一串灯照亮了。

大厅周围到处都是门，可是全都锁着。爱丽丝在大厅里来回走着，推推这扇门，拉拉那扇门，但是一扇门也打不开。爱丽丝觉得非常伤心，她走到大厅中间，琢磨着该怎么出去。

突然，她发现了一张玻璃做的三条腿的小桌子，上面只有一把很小的金钥匙。“这是不是就是开门的钥匙呢？”爱丽丝想。但是，这里所有的锁都非常大，恐怕这把钥匙哪扇门也打不开。

在她绕着大厅走第二圈的时候，发现一个低帐幕后面有一扇约十五英寸高的小门，刚才她没有注意到。往里一插，她发现这个小金钥匙正是开这个小门的！

把这扇门打开，爱丽丝发现门外是一条很小很小的走廊，甚至比老鼠洞还要小。她跪下向走廊里面望去，发现里面是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美丽花园。她非常想离开这个黑暗的大厅，到那些美丽的花圃和清凉的喷泉中去玩，可是那门太小了，她连脑袋都过不去。可怜的爱丽丝想：“唉，即使头能过去，肩膀过不去也没用啊，我太希望自己变成望远镜里的小人了。（用望远镜看东西的时候，爱丽丝经常倒着拿，所以她从望远镜里看到的东西都变得又近又小，很自然，她认为望远镜也可以把人变小。）我想如果知道了变的方法，我是能变小的。”

现在爱丽丝认为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太奇怪了。于是，她回到桌子边，希望还能再找到一把钥匙，即使找不到钥匙，至少也得找到一本教人变成望远镜里小人的书。但是这次，她看见桌上放着一个小瓶，瓶口上系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印着两个很漂亮的大字：“喝我”。

这倒不错，可是聪明的小爱丽丝说：“还不行，在喝之前，我要先检查一下上面是不是写着‘毒药’两个字。”因为爱丽丝知道，如果喝了“毒药”瓶里的药水是会受害的。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大人们给她讲过一些孩子们被烧伤、被野兽吃掉的故事，这些孩子全都是因为没有记住大人的话才倒霉的，例如：烧伤了手是因为握拨火棍的时间太长了，手指被小刀割伤了等等。因此爱丽丝知道如果瓶子上写着“毒药”，而她又喝了里面的药水，早晚都会受害的。

可是检查了一番，爱丽丝也没有在瓶子上找到“毒药”这样的字，于是她就冒险尝了一点儿，她觉得味道非常好，里面混合着樱桃馅饼、奶油蛋糕、菠萝、烤火鸡、牛奶糖、热奶油面包的味道。爱丽丝一口气就喝光了一瓶。

“真是太奇怪了！”爱丽丝说，“我现在肯定是变成望远镜里的小人了。”

她太高兴了，她的愿望实现了，现在的她只有十英寸高了，已经可以穿过那条走廊，到可爱的花园里去了。不过，她又等了一会儿，看看会不会继续缩小。

“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爱丽丝自言自语地说，“或许会全部消失吧，就像蜡烛的火苗那样。如果那样，我会怎么样呢？”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蜡烛灭了后的火焰是什么样子，因此她就努力试着想象那种情景。

过了一小会儿，爱丽丝觉得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因此马上决定到花园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爱丽丝发现自己忘了拿那把小金钥匙。爱丽丝又一次来到桌子跟前，准备再拿起钥匙，可她发现自己已经够不着了。她攀着桌腿用尽全力向上爬，但是桌腿太滑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溜了下来。她已经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因此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起来，哭根本没用！”爱丽丝对自己严厉地说。爱丽丝经常用这种口气给自己下命令，虽然这种命令她很少服从，但是有时还是会被自己骂哭。有一次她把自己扮演成两个人，跟自己玩起了槌球游戏，可是因为自己骗了自己，就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爱丽总是喜欢玩装成两个人的游戏。“但是现在装两个人还有什么意思呢？”可怜的小爱丽丝想，“唉！现在我太小了，连一个像样的人都算不上了。”

不一会儿，她发现桌子下面有一个小玻璃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块很小的点心，上面还用葡萄干精致地嵌着“吃我”两个字。

“好，我就吃它，”爱丽丝说，“如果我能够变大，那我就能拿那把小金钥匙了；如果我变得更小，那我就可以从门缝下面爬到花园里去。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我都可以到那个花园里去了，因此我才不在乎怎么变呢。”

她只吃了一小口，用手摸摸头顶，想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了。但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一点儿也没有变化。其实，对吃点心这件事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了，但是爱丽丝刚才碰到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所以对正常的事情反倒不习惯了。

于是，她又开始吃了，就这样一块点心很快就被她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