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长愕然。
话锋突然间就转了。
李校长蹙眉:“不是你,还能是谁,走!”还不由得打量着她,心里很是疑惑。
帅哥好郁闷,又没干啥坏事,最近感觉也挺老实,怎么总是觉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让人摸不到头绪。
这时,某人还在恶狠狠地盯着她,表情非常生气,嘴里还恼怒:“办公室谈。”
啊呀,真的是气炸了,还不能问了?就这样屁颠屁颠跟在后面都觉得亚历山大,尤其路过二十八的时候,仿佛被人盯得心里直发毛。
一进校长室。
李校长挑了挑眉,直嚷着:“我的杨帅哥啊,长本事了啊!”李校长轻轻拧着她的衣领,像拧小鸡一样,拽在他前站。
这语气,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旁边有老师幸灾乐祸,赶紧腾开位置,还有老师一旁奚落:“帅哥,这下要惨了哦!”校长用力把椅子吱吱地一抽,老师们纷纷逃离现场,估计这课堂要炸锅了。
那门“啪”得一响,吓了她心惊胆战。
还没等李校长一屁股坐下椅子,便指着她鼻子大发雷霆:“你以为朱老师和鄢老师推介你当这个学生会是好玩,是吗?
你以为你整天躲猫猫的我就不知道了,是吗?
这次多久了?
三个礼拜你知不知道,嚣张,胡闹!
你这什么本事,你以为你是谁?
也就朱老师护你,时间久了谁都下不了台,你也不想想,要我们这些校领导是干嘛的?
学生会主席一天一个投诉,广播里天天嚷,你不烦,我就不烦啊!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太不像话了,你长翅膀是不是?翅膀长硬了你…你……”
李校长指着脑门狠狠敲了她脑袋瓜一记,噼里啪啦一大串,恨不得跳起来,这架势简直太可怕了。
估计来大姨爹,或是临近更年期了。
那一刻,只觉得有这么严重吗?
“我…我……”
半个字挤不出,没等她回答完。
“你什么呀你,天天躲,天天跟个事儿爷一样,学生会每天那么多事,胡闹,这帮忙是在帮老师,不是纯粹的搞你那套个人主义,知道吗?”语气刚停顿了一下,可能骂渴了,喝了一口保温杯里面的水,又接着气急败坏道:“哼,今天就好好治治你,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说着,神色睥睨,好像变了一个似的,脸上竟然隐隐露出几分戾气来。
帅哥一时目瞪口呆。
只见李校长捋起袖子,突然又朝脑门一翘弹,也没多大力气,片刻大叫“啊……呀……”大人的力道,还真有点疼,连他自己笑了声,估计脑门弹红了,这时李校长的语气稍稍变得轻和了不少,说着:“杨帅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能这么做的。”
汗颜啊,帅哥俱是一愣,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来。
这时杨洋老师推开门进来,看到是在教育他,插了句:“好好听教!”然后一抹邪笑的就走了。
她心里“哼”了一声,落井下石。
紧接着王国千老师走进来搭腔,“老实点啊!”满脸坏坏的,眸子里却有几分得意的笑意。他倒是没走开,一直坐在位置上着手备课资料。
他们一个个目光都聚在了她身上,让她那么痛苦呢,还好朱老师没在,我的个天,哀默吧!
先是一顿臭骂,然后天罗地网的收集大道理将帅哥牢牢套住,不带这样的,这下是彻底被洗脑了。帅哥说不干了,围攻的不止李校长一个,一会儿,办公室陆续进来了其他老师,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简直火上浇油。
呜呜呜,真的欲哭无泪啊。
“还不够清醒,是不?”
眼泪赶紧挤几滴眼泪,现在只能乖乖低头不要抬杠了。
“刚不是很有气势的吗?”
“说话啊!”
她错了,还不行!要是敢反抗,下场估计要经历好几个小时批斗。没一点政治觉悟性,行不通,必须听从教导,立场坚定,经住考验,这里不讲民主讲专政,投降吧!
“跟你讲三句好话当不得一马棒棒是吗?”
哼,你们岂止说了三句?三百句都有。
“李校长,我干,我干,求求您不要念咒了,我几斤几两还不是逃不出您这如来佛的手掌。”
真服了!
“我,我保证我会好好干!”可心里委屈,干嘛不把她辞了呀,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还有,正因为关了门听不到外面铃声,竟然漏哭了一拍,心里却腹诽耽误了两节课,这个时候不清醒也得清醒,回头她还得补课,简直亏大了。
感觉束手就擒吧,这是一噩梦,尤其那一阳指弹,多疼啊。
彻底洗心革面,态度放端正,什么叫先知先决?什么叫后知后觉?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要不知不觉。
帅哥心想着,“同志们,我们好好干吧,绝对不要辜大家的希望啊,加油!”
当这个干部一点油水都没得,咱也要为班级荣誉着想啊,这才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虽然这么想,却是不敢露一点端倪。
叹!可为什么她还是高兴不起来呢?
经历一次痛改前非的教训,就知道后面她有多认真了。
该检查的检查,该值日的时候值日,忠于职守,努力做好自己,再加上她们班有学习部长廖红萍、文娱部长芙蓉。
三个人精一台戏,有的热闹可看了。
“那个谁…你的学生证呢?”
“还有你?”
“今朝的踏常(今天意外)忘记带哒!”
“让我进去!”
“不好意思,不能进。”
……
学生会这周礼拜日的工作重点,严查校牌,注意仪表才给予放行。而这次有二十七班何海云、二十六的芙蓉、帅哥三人去值日。
而三人围着在校门口。
何海云一脸认真地问:“哪个班的?”
“咋地?”
公然挑衅!
“你只莫造啊(不要惹事)!”
还装上了,给我装,继续装,你就装b,帅哥直愣愣看着。
围观的人见有热闹可看,有人议论的,有人讪笑着……
好一阵喧闹。
“这位同学,态度放好点。”帅哥回过头瞪着他,叫出示学生证,这个时候不要说不认识她,全校还有哪一个不认识她的。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端肃起来,眉宇间渐渐浮现出笃定、从容的自信风姿,就像一朵浓缩了时间的花,聚然间焕发无限魅力,沉声道:“学校在本周工作会议上就已经明确强调了,学生会将重点排查佩戴校牌的问题,你不必装聋作哑,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真的没带,忘记了,真的真的,下次一定记得。”这下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又变的语气柔软很多。
“那好,请在这里登记你的名字,再拿校牌过来确认,我们不会为难你。”是不为难你,最多只是扣分,你们班拿不拿流动红旗就怪你好了。
“还有你,别想溜?”帅哥抬手一指向某一同学。
“喂,别跑了!”
哈麻批想跑!猪脑壳啊,也不看看她是谁:“喂,叫你呢?”
哪怕一只蚊子,一只苍蝇,休想从帅哥眼皮底下溜走,傻啊,其实帅哥心地有多善良,她不会为难你的,相信我。
“帅哥,好!”
“hello,帅哥!”
……
招呼的人越来越多了。
“进吧,进吧!”
“帅哥辛苦了,我请你喝水,好不好?”
李静,文秘二十三班的师姐,说话好轻柔的嗓音,甜甜的,前不久认识的,柳叶般的双眉,清凉如水的杏眼,挺直的鼻梁,最漂亮的就是嘴唇了,嘴角一扬,粉嘟嘟,嫩生生的,特别好看。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还是去听他们班的演讲课,她主动给帅哥让了个座,聊着聊着,就喜欢上这个师姐了。
帅哥这人特别有眼光,看一个人第一感觉很好,就能很快熟络起来,还认了这个心地善良的漂亮姐姐。
看到干姐姐来了,帅哥脸色俏皮着,笑着:“大师姐来了就好了,不用买了。”
“没关系啊!”师姐顺势把手搭帅哥肩上,不由得笑了笑,可不是什么人可以搭帅哥肩膀。
师姐看了看她,拉着手,怎能薄了面子呢。
帅哥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跌声:“那好吧!”
一旁的芙蓉听了一愣,暗暗地给她竖起大拇指,笑道:“厉害,厉害!”
师姐买了三瓶,芙蓉还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日光渐淡了,进学校的同学多了,这个帅哥那可是校园的风流人物,俨然成了一道能让大家学习之外的谈论的风景。
见到她的人都是高声呼叫,随意的跟她聊天。
“咦,你们三个的校牌?”
那矮个同学衣服一二颗未扣,双手插裤袋,裤子破几个洞,流行吗?怎么看起来跟痞子一样呢。
个高那个甩着头发,留的比帅哥的头发长很多,这又是什么风格?
啧啧啧!呃,走路看得清吗?
别摔着,建意戴副目镜撞墙去,流氓样!
一个胖个子拧着狗尾巴草甩来甩去,闷哼着含糊不清的曲调,什么疙瘩?帅哥双手环抱一脸嫌弃。
还一个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嘴里拼命嚼的口香糖哼嗯不断。
这三人新造型,新潮流,简直无敌了!
“你,身上的烟味哪里来的?交出来!”帅哥轻笑道着“学校规定男生不能留长发,不知道吗?立刻出去剪了。”
“凭什么?你算老几啊?”
“我算你老大,行吗?找校长去!”
“还有你,衣冠不整,什么样?”
“我衣服怎么了?我还一学生样啊!”
“怎么了?这里是学校,你是混混吗?混社会的,混社会都规矩,你懂不懂?去!”
她又指着最后一位:“还有你……”
“你该不会想说我嚼东西也有错吧!”
呦,挺会钻空子的呢!
“没说你不能爵,把口香糖拿出来!”
那同学老老实实的从口袋里拿出槟榔神递给帅哥,很惶恐的样子,还以为会没收他的东西,但只是拿了一小块塞进嘴,又递了回去,着实吓得他一愣,内心不由得腹诽。
看着帅哥嚼着蛮有味的口香糖,含糊其辞说道:“你们几个是不是一伙的?”
“咋了?”
“嗯,嗯嗯!”
其中一个说话好冲,把他扯到了一边,小声跟他说了几句之后,突然也是变得老实了。
“还有你,把烟交出来!”
对方张口结舌,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完了完了,死定了吧!
不知道帅哥惹不得,记得上次去男生宿舍,满房子的烟味,地上丢有烟头,虽然一个女孩子去查有些不好意思,但那是工作,照样毫不客气的报告校领导,她的工作,管的就是这些抽烟、喝酒、吃喝嫖赌的事。
果然,没收了一包香烟。
这时蓉狠狠地盯着对方,小声对帅哥说道:“帅哥,他们一伙的,都是二十四班的几根老油条,不要跟他们瞎扯,没用的!”
另一边何海云在指着几个同学,说道:“你们可以进去了。”
可是……这时候有一幕忽然发生了。
“我扣,叼个毛线,别挡着爷的道,好么!”
又来一个出言不逊的家伙,来吧!
这种气氛很诡异。
同时也把何海云惹怒了,呵斥道:“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了!咋滴?”那同学嗓音很大,很嚣张。
“长的不咋地,呸呸呸!别碍我的眼。”
“你…”
不对,气氛不对哦!
旁边的芙蓉也是压抑着怒火脸色变得铁青,一脸的愤愤,神色更紧张了:“还是个学生,什么时候自称爷了,你孙子在哪?别自顾着当孙子?”
“骂谁呢?”穿格子衣服的男生来气了,被其他几个男生拦住,还不是他自找的。
“我去,骂你,骂你了吗?你以为你谁啊?”
哟,厉害了,这气势丝毫不弱啊,只不过情况变得更蹊跷了。
“你…”气的那家伙直结巴。
“铁稳,文亮,谌兵你们干嘛不帮我了?”
三个臭男生异口同声:“好男不跟女斗。”
一个叫张文亮的同学,补刀插话:“蠢啊!不晓得走啊?”
“不够义气的家伙!”
这插刀教主,没谁了。
“还不快走!”
帅哥双手环抱看着眼前一片,双眼微眯眼,带着安慰的口气拍着芙蓉的肩膀,苦笑道:“芙蓉,不要气了,何必呢?你明明说他是老油条,还针锋相对干嘛?这事交给我,还是让我来吧!”
旁边有人紧紧地拽着帅哥的胳膊,在这种表情的注视下,她心中一定,竟然很快镇定下来,笑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校牌?不然你们自己写份检查交给你们班主任…”
“帅哥,我有。”
“有。”
“有,就快点拿出来。”她一声喝令,什么玩意?在她面前摆什么谱!
芙蓉眼中闪过赞赏,然后挨近帅哥,无比的委屈:“帅哥,他们太嚣张了。”
帅哥看了看有校牌,出言真切:“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下次请不要带着嚣张,大家都是同学一场。”
那同学连连点头,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处理的方式的确是最好的了,大家都是同学,何必闹的彼此难看。
一时间,夕阳西下,接近傍晚时分了,站这么久,累了,干脆搬条凳子坐坐,做做样子就好了。
看着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洒进了校园,天渐渐地收敛起来了,是那么幽黯,一颗两颗…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茂密无边的山间、田野、村庄的地里,此唱彼应地响着秋虫的唧令声;蝈蝈也偶然加上几声伴奏,还有农家老家护院的犬叫;校园里操场上,班里面,走廊上,宿舍里……还有些什么地方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打闹、追捧、嬉笑声传来。
路边上的枫叶静静地刷满了一层层,荫影罩着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
这一天这一幕来的就这样如此多娇。
也好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