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终结

“不明白？我再说简单一点，就是你骗他的，他一直都知道，不拆穿是因为他也爱你，所以你不要再这样了，多跟他交交心，自信一点，不要跟个跳梁小丑一样闹，好了，我走了。”秦筱简直无语了，“小屁孩儿，傻眼了吧，没话说了吧，下次出门带点脑子！”揉了一把慕思洋的脑袋。

慕思洋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她摸我了！！！她摸我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什么呀，不就是摸一下吗？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朱昂，你这姑娘，我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太白莲花了，你自己去哄哄吧，态度好点！”秦筱说着。

“知道了！”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简直没眼看。

“你喜欢就好了，矜持一点！”傻是傻吧，也是真心为他开心，有一个对他好，他又喜欢的人，会过得很好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城堡里的王后生了个小公主，公主长得非常漂亮，因为小公主生在下雪天，所以她就叫白雪公主，王后不久就病死了，国王就给白雪公主娶了个后妈回来，可是非常恶毒，对白雪非常不好，坏王后有一面魔镜，因为白雪公主越来越大，变成了世界上第一美的女人，所以王后心里嫉妒......”

“奶奶，我不想听这个了，都讲了好多遍了，能不能换一个啊！”

“好，等你爷爷回来，让他给你讲。”

秦筱已经67多岁了，白发生了满头，朱昂和沈柒如旁人说的那般，感情顺遂，一生无忧，就是无儿无女，只此一憾，柳菁和季凉川最后也没能在一起，一个不肯说，一个不敢认，大概是无缘吧，让人意外的是予苏和万盛儿，他们俩在一起了，数载夫妻恩爱，叫人艳羡，但后来盛儿说，他们俩的姐姐未能相守，他们便自己补了这缺憾，皆是孤苦人，抱做一团，也好取暖，还有翟文和林漓，他们的孩子乖巧可爱，聪明伶俐，他们过得也好。

秦筱25岁的时候和慕思洋结婚了，没有原因，两人组成了一个家，就像平常夫妻那样，相敬如宾，在28岁的时候，秦筱生了他们之间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叫慕璟，那天，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慕璟，而是拉着我的手问我，“你后悔吗？你爱我吗？”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这本就是个什么答案的问题，我看到了他那失望的眼神，很心疼，30岁的时候，我生下了慕年，是个男孩，那时我想，我也许在用余生回答他的问题。

“奶奶，爷爷怎么还不回来？”小家伙忍不住问。

秦筱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怎么知道，你爷爷干嘛去了，你别说你不知道，我刚才可是看见了你跟你爷爷在说些什么。”

“我哪有。”小家伙奶声奶气的窝在秦筱怀里撒娇，“奶奶，您爱爷爷吗？”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谈什么爱不爱的。”秦筱说，“我呀，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暖了岁月，可惜他们都不是属于我的，不是我要等的良人。”

“如果以后你喜欢一个人，得不到，你就试着把她忘了，能忘了呢，说明你等待着深爱着的人，不是她！”

“奶奶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看见那躲着的人的衣角，故意扬长着声音说，“他呀，就像个小孩子一样，都学会听墙角了呀！”

慕思洋别别扭扭的走了出来，“我没有，看到你们在这说话，不好打扰而已。”

小家伙跑过去抱住他，“爷爷，您给我买的冰淇淋呢？”

“啊？哦，刚才花园里有个棋盘赛，一不小心，就忘了！”慕思洋说。

“爷爷！您这么可以这样呢，您完了！”小家伙生气了，“奶奶，我跟您说，前几天大伯公送您的花瓶，唔...是爷爷...唔...”慕思洋捂着他的嘴。

“慕思洋，好哇你，那花瓶惹着你了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慕思小声的说，“再说，我送你的，难道不比他的好吗？”

“这能一样吗？那是我亲手做的，要送你的，你就给我摔了，你无不无聊啊！”

“啊？给我的？”慕思洋楞了，“我错了！”卑微的小雨伞。

晚上孩子们要回来吃饭，老大老二都很孝顺，不过老大是女儿，要贴心一些，吃过晚饭后，娘俩在房间里谈心，“你常来看我，我就高兴。”

“妈，你和爸好好的，我也高兴。”

“我和你爸能有什么，我们很好，你就放心吧。”

“妈，你爱爸吗？”

秦筱楞住了，笑着说，“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都来这么问。”

她好像有什么想说，却也没说出来，“没什么！”

“好了，你快去睡吧。”

可是直到有一天，医生给我打来电话，说慕思洋吐血晕倒，现在正在医院，我很慌。

赶去医院后，孩子们都在，“你爸怎么了？”

“妈，您进去吧，爸有话跟您说。”慕璟哽咽着说。

进去后，慕思躺在床上，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恐惧，来自灵魂深处的抗拒，“你这么了，怎么吐血了呢？”

他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容，“筱筱，我能这样叫你吗？你过来。”

我上前去拉住他的手。

“对不起，几个月前我就查出了癌症，急性白血病晚期，是我让他们瞒着你的。”他笑着说。

“为什么？怎么就得了白血病呢？”眼泪流了下来，“你......”

“生死有命，我真的很想一辈子陪着你的，但我没那个福气。”他说，“等我走了，你找一个对你好的陪着你。”

“你别哭，为我不值得。”他抬手给我擦泪，但够不到，我把脸凑过去。

“我想问一句，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这个傻子，怎么多年没瞧明白吗，“你别走好不好！”泣不成声。

“你别是骗我。”他哭了起来，但笑得很幸福，“不过，就算你骗我我也信你，我也爱你，我就这辈子了，不求下辈子，下辈子你找个你喜欢的，我不栓着你了......”

就此无声，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走了。

“慕思洋！你给我起来，我都还没走呢，你这么就走在我前面呢？你爱我你就起来呀，别人都不要，你起来呀，我爱你，真的不骗你。”

“你不要我了吗？每次都丢下我走了，每一次都这样，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后来，秦筱守着他们的小院子，里面一切都没有变过，不过房子里多了很多瓷瓶，都是秦筱亲手做的，每一个都是思念至极，慕思洋种的那棵样槐树长大了，越过了墙头，探出去，风一吹，花瓣落了满地，秦筱坐上摇椅上，就此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