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处不在

我有些慌了，可这是必然的，她回来了，果然，这都是注定的，谎言也该被拆穿了逃不了的。

“好，你等一下。”

没有任何迟疑，笑着说。

柳菁给我带的东西一口也没吃，没有机会了。

“筱筱，这还跟原来一样，一点也没变。”林漓拉着我，一连的兴致盎然，大概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个可人吧，“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总是坐在这，说以后长大了，要一直在一起。”

那时候年少，总觉着未来可期，豪言壮语也是不少，闹出许多笑话，真好。

“你怪我吗？我想听实话，别骗我。”

“啊？怪你什么？”

到底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问过一遍，就不想再问了。

和她谈着谈着就忘了柳菁，挺对不住的，却也无暇顾及，欠别人的人总是会觉得心虚，说什么都矮了一等。

“筱筱过的开心吗？”

开心吗？问到点上了，你开心吗？秦筱，喜欢翟文，你有真的开心过吗？

“我......”真的没有底气说自己过得开心，只有沉默不语，又有点想朱昂了，只有他，才不会逼自己，他在哪啊？他不要我了，他走了。

“筱筱，时间久了，我知道，有些东西会变质，就像你现在，不是吗？”林漓看了一眼柳菁，“我回来与不回来，其实于你，没有多大关系。”

“筱筱，时间不多了，我们快走吧。”柳菁打破了我们之间的谈话，空气中的尴尬太浓密了，让人觉得窒息。

不知道我这颗千疮百孔的心，经不经得起这迟来的报应，习惯了这一副在别人眼中优秀的皮囊，习惯了称赞，真相却是旧时相识，今非昔比，如今谎话连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丑陋，肮脏，不堪入目，多好笑啊。

林漓说：“对了，怎没看见朱昂啊？”

顿了一下，“他转学了。”额头靠在校车窗玻璃上，雾蒙蒙的一片，像极了仙境。

“怎么会？我以为，你们那么好的关系，会一直在一起的。”周围都很吵，声音很清脆，似一股清音，流淌其间。

“......”

好像是谁来了，车上一下就安静了，早上没吃东西，头有点晕，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看见一团黑影走到林漓旁边，吹了下口哨，“同学，麻烦让个位。”

林漓楞住了，应该是没想到有这么无耻的人，面露难色，“这......”

我揉了揉眼睛想看看是谁，一张脸就凑到眼前，下了一跳，惊讶的瞪大眼睛，“季凉川！你......”

“就是小爷我！嘿嘿。”

“你怎么在这？”秦筱压低声音问他，回头看林漓坐在后面对着秦筱笑。

“你不应该谢谢我吗？”

“谢你什么？”

“刚才那女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她，我帮你撵走了呀，记得请我吃饭。”

“有那么明显吗？”秦筱摸了摸自己的脸。

“废话，那脸拉的，长颈鹿都没你脸长，斯—”

秦筱在季凉川手臂上拧了一把，“姑奶奶，姑奶奶，轻点，轻点，轻点～”

“好好说话！”

“知道，知道了。”

面部扭曲，使劲儿搓着手臂，一阵心疼。

“诶，你怎么在这？”

“我是来玩的，蹭一下你们，校车，怎么，大兄弟一走你就颓废成这个样子。”

“大兄弟？”

“就是特别拽那个，叫什么，朱......朱......”

“人家叫朱昂。”

“对，就是他，朱昂。”

“我那里颓废了，就是不习惯罢了。”

说着眼神就落寞下去了，眼里什么都没有，看不见星星了。

“还说没有，罗老头说了，最多在给你几天时间，他愿意等你的，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振作起来，他说你是个好苗子，不想错过了。”

手放在秦筱头上揉了揉，很温柔。

秦筱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没等季凉川深想，“啪——”

“啊——”季凉川抱在自己的手一脸受伤，“秦筱你......”

少女眉眼带笑，两个梨涡浅浅的勾勒出弧度，“谁让你摸我头了，活该。”

季凉川看着秦筱笑了起来，无奈的摇摇头，女人都是戏精本精，谨防啊。

不过，她应该是开心起来了吧，对着后排的柳菁比了个“ok”，懒洋洋的靠在坐椅上，看着车窗闪过的大街小巷琳琅满目，似锦繁华。

到了地方，大家都陆续下车了，季凉川帮我提了箱子，因为这学期，我想住校，不是觉得好玩儿，新奇，而是考虑到多方面原因，想逃离那个地方。

“你就在这上学啊！”林漓打量了一下学校外面。

“嗯。”

“以你的成绩，可以去更好的地方，为什么要到这啊？”

确实，弋阳二中算不上是好学校，秦筱的成绩还有家世，都不应该在这的。

“离家近。”

秦筱笑着说，当初是应为翟文报了这所学校才来的，秦筱初中的老师都十分惊讶她的选择，且不说二中的环境，教师水平，一般，秦筱的成绩，在省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是离家近，那还有一个私立学校，资源比二中好，可她没去，大概是傻吧。

“走啊，楞着干什么呢？”季凉川喊道。

“嗯！”秦筱笑着回他，跨着步子追上去。

二中坐落的地方在一条大河边，风吹过来的时候连带着河对面花，草的香味，大概也是一个优点吧。

走在路上有很多人跟秦筱打招呼，尴尬的是她压根儿就不记得那些人是谁，她不仅是路痴，还有点脸盲，如果长得不是特别突出根本不会记得自己认识你，有啥办法，只能说打扰了，是我们不配呀。

“筱筱，你在几班，我要先去二班找个人，等一下去找你。”林漓说。

是去找翟文吧，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五班，你去吧！”

“嗯，我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没什么，自己也没错啊，不过是去争取了自己想要的。

“筱筱，走吧，别看了，人都走没影儿了。”柳菁拍了拍我的肩。

“好！”怎么一想，心情好多了，不把自己往死胡同口里逼，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