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弃文就武
- 天亮祝好梦夜深道早安
- 何处无忧
- 2229字
- 2020-01-01 00:58:33
不一会儿,郝晴朗眼见着自己的碗里堆成了小龙虾山,她有些受宠若惊。“行了,够了,大家还要吃。”郝晴朗悄悄的对范泽勋说。
“没事儿,不够再点一盆。”范泽勋丝毫不心疼自己的钱包。
郝晴朗第一次见到范泽勋如此殷勤的一面,不知该劝些什么:“…………”
最后实在没法,就任由他去了,毕竟,回国的时光很短暂,他开心就好。郝晴朗不想显得自己太没用,于是下手开始挑田螺吃,好不容易找到里边的小硬片盖子,并成功撬出那令人垂涎欲滴的一大串肉,正要往嘴里塞时,某人又煞风景的开了口:
“把那头黑的去掉,脏。”范泽勋懂的还真多,呵呵。
见郝晴朗愣在当场的样子,范泽勋给她打了个样儿:“我小时候经常吃这个,大人说过,只能吃顶端的这一小部分肉,别的就算再舍不得,也要扔掉。”范泽勋处理好后,举着牙签给她投食,“张嘴。”
郝晴朗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吃田螺的习惯,满脸问号:“你这样吃,太浪费了吧。我从来都是挑出来多少吃多少,很香的,你试试嘛。”
范泽勋摇头:“螺丝尾部我们都不吃的,里边有内脏还有排泄物什么的,好像还有寄生虫,反正吃了对身体不好。你爸妈没跟你讲过吗?”
郝晴朗在听到“排泄物”这三个字的时候,大脑吓得差点原地去世,连带着嘴里也食之无味……说白了就是粑粑喽,感谢你讲得如此委婉……是,我不像你,有给你讲该如何吃田螺的爸妈,我没有,我从小就是吃田螺粑粑长大的,怎么?!不服来战!
范泽勋此时正细心的给她挑着田螺肉,并不知道此刻郝晴朗的内心世界,早已把他列入了世界黑名单……
饭局结束后,两位尽职敬业的司机,将所有人都送回了家。
范泽勋看着副驾上早已进入梦乡的郝晴朗,无奈的下车给赵刚去了个电话:“今天可能……还不了你车了。”
赵刚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呢:“这不是大事儿啊兄弟,你走之前随便开,不要紧的,回头再还我。”
“谢了。”范泽勋此刻手按着车门也不敢大声关,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没事儿,以前我刚到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时候,还不都靠哥们儿你罩着我才挺过来的,这就是小事一桩,不要往心里去。”赵刚知道范泽勋表面上看着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细腻。
范泽勋挂了电话后,又钻回了车里,把车平稳的开到郝晴朗家楼下,他先在她包里找到了家门钥匙,这才下车去抱她。
郝晴朗若是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公主抱现在正在上演,一定会激动的整宿整宿睡不着。
范泽勋小心翼翼的抱她进了电梯,生怕吵醒她,突然,他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仔细聆听,原来是手上的小家伙在嘟囔着“毒舌”。
毒舌?是在说谁?范泽勋想了一圈身边的人,也猜不出小家伙说的是谁。
郝晴朗小剧场:毒舌,说的就是你,范泽勋!破坏气氛第一人,骂人不吐脏字第一人,气死人不偿命第一人……总之,你的毒舌天下无敌,鉴定完毕!
若是范泽勋知晓郝晴朗给他冠的这些金牌,不知他半夜会不会笑醒。
7月1日,发毕业证的日子到了。
郝晴朗和范泽勋踏进校园后,直奔目的地。待二人领到毕业证和毕业照,已是一小时后。
“晴朗,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有没有考虑清楚?”导员问她读研的事情。
“嘿嘿嘿,导员,我还是想提早进入社会,好好历练历练。”郝晴朗打着马虎眼。
“你知不知道,学校要把这个保研的资格给你,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别人挤破了头都抢不到!”导员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认为,当今社会认的就是学历文凭,郝晴朗能在这名校顺顺当当的读完硕士学位研究生,未来定然前途无量。可这二货偏偏放走了煮熟的鸭子,让她怎能不气。
郝晴朗知道导员心里的小九九,无非是为了将来方便诓她读博。好多优秀的学长学姐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会不清楚学校的套路?可她不想在学校里混吃等死,等她混出头,再正式离开校园,进入社会这个大家庭,那时候天儿早就变了好吧?到时候,郝晴朗只会像前辈那样,虽然已达到博士的高度,可内心依旧停留在校园的襁褓里,嗷嗷待哺,脆弱的经历不得风雨,适应不了社会的残酷,最后只得乖乖回学校当大学教授或博士生导师,别无他选。现如今,高材生的各种迷茫、各种脆弱,抗压能力弱,放弃生命的案例与日增多,跟这个经历多半脱离不了关系。
郝晴朗最怕的,就是人生变得被动。她想要掌控自己人生的主动权,玩的风生水起。哪怕,她会遍体鳞伤,以失败告终,但至少她可以向自己证明,她全力以赴去拼过、去奋斗过了。只要无愧于自己,就够了。
“亲爱的导员,我会对我的选择负责的,谢谢您帮我争取的这些,真的是万分感谢。”郝晴朗无动于衷的样子,让导员放弃了继续劝说。
“如果你反悔,记得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会一直帮你保留着这个名额的。”导员叹了口气,给了郝晴朗这条退路。
郝晴朗心中怀着感恩,道过谢后,便同范泽勋一起离开了。
路上,郝晴朗打开了毕业证书,开启自恋模式:“我怎么这么美。”又拿起毕业照观摩,一张是大家穿着学士服一本正经的样子,一张是大家抛学士帽放飞自我的样子。当然,范泽勋和郝晴朗没抛成,他俩的举动,在照片里格外扎眼。
郝晴朗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范泽勋:“都怪你,我熬这四年就为了抛帽子这一哆嗦,你竟敢坏了我的好事……”
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到范泽勋的耳朵里,竟觉得异常可爱:“我已经做了,你能拿我怎么办。”他就想做跟其他人不同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想在照片上留下他和她的故事。
郝晴朗的确不能拿他怎么办,将东西往后座上一扔,扭头看窗外的风景。她总能拿她自己怎么办……就先气到晚上好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大家拍毕业照的时候,一般都会邀请亲朋好友来合影留念的。她没叫来父母,是因为相处尴尬,可范泽勋和他父母很亲,为啥也没请来?难道是因为远?可她明明看到他的老乡都把家人叫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