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上梁

走近了才看清,那阎王殿虽然简陋,但十分整洁。

蘼芜抬头看看正门上虽有牌匾,但牌匾上并没有字。

“牌子上什么也没有写呢!”弱姬诧异地说。

蘼芜推开门,里面空空如也。“嗯,若不是隐隐有地府气息传出,都不知道是供奉什么的。”

“莫不是新建的?”朱思殷问。

“柱子都快被虫吃完了还新呢?”灭谛挑挑眉。

“说不定是最近准备改成阎王殿的?”朱思殷说。

蘼芜当即否定:“不会的。若是准备的话,是不会有那么浓的气息的。”

“既然没有供奉,又何来气息呢?”弱姬挠挠头,说出了疑问。

“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蘼芜舔舔嘴唇,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寻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有人借由此地往返地府与人间。”

蘼芜一说,灭谛和弱姬恍然明白过来,赞同地点点头。

只有不是特别懂宗庙祭祀的朱思殷还一头雾水。

“应该是隐藏起来了。”蘼芜在地板和墙壁上左敲一下右敲一下,寻找着什么。

但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怪了,这房间被处理过,应该是要用特别的方式才能打开通道。”蘼芜说。

灭谛淡淡地说:“直接开传送门回地府不就好了。”

蘼芜撇嘴:“你真是个无趣的男人,既然这地方那么可疑,不是应该调查一下才好吗?”

“调查清楚才好。如果有人想对我们阎魔殿做什么可不得了。”弱姬担心地说。

“对对,我想说的就是弱姬的意思。”蘼芜说。

灭谛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

看着蘼芜找了几遍也没有什么发现,朱思殷忍不住问:“小阎魔大人,难道需要咒语或是什么东西才能打开吗?”

“朱大夫有所不知,若不是阎王或身负官职受阎王委派的人是没办法开传送门的。”弱姬解释道。

“当然,本小爷不在这个范围内,但也能来去自如。”蘼芜得意地笑道。

“所以这条道是没有那么容易开的啰?”朱思殷点点头。

蘼芜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说不定是五道转轮王、呵呵,你们说他只有一个王妃,怎么会有那么多子女呢?”

朱思殷眨眨眼,悄悄笑了一下。

灭谛挑挑眉,问:“为什么?”

弱姬羞涩地将头扭到一边,蘼芜和朱思殷噗嗤一笑,没有理会他。

找不到开启方法的蘼芜,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异动。

他反手抓住朱思殷的衣服,朝灭谛使了个眼色,蹭一下上了房梁。

朱思殷的惊呼还没出口,就被蘼芜捂下去了。

“嘘!”

在灭谛带着弱姬跳上房梁时,蘼芜手一推,弥散在房间里的地府气息像是活了一般,将门轻轻关上。

几人屏声静气,紧紧盯住门。

不一会儿,只听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

蘼芜从细碎密集的脚步声判断,这些人个子都很矮,但绝对比小人族高数倍,难道是矮人?

此时,外面一个声音说:“你们且送到此即可,前面并非你们能到达的地方,都回去吧。”

然后,一个低哑的声音回答道:“这次弄丢夫人之事,我等实在罪该万死……”

“不必小题大做,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以后也别再提了,省的惹大人烦心。”先前的声音打断他说。

蘼芜侧耳细听,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低哑的声音激动地说:“多谢夫人。”

那夫人应了一声,门就被推开了。

蘼芜等认出这来人竟是白天的鬼娘子,也难怪听不到脚步声。

看到她出现在这里,蘼芜和朱思殷更加确定此密道与五道转轮王有关系。

没有蘼芜的指示,房梁上的几人都没有妄动。

鬼娘子进了阎王殿后,将门关上,走到房间正中位置站定。

她蹲下身,将琵琶放在脚边,又解下腰间系着的一个葫芦。

当她拔出葫芦的塞子时,蘼芜闻到一股浓郁的果酒香味儿。

只见她将葫芦倒立起,把酒倒在地上。

地面像是长了嘴似的,倒下去的酒一下子就被吸干了。

待她一壶酒倒完,地面突然亮起来,地板像是流沙一样向中间凹陷。

蘼芜嘟囔了一句:“原来如此。”

不料被鬼娘子听到,她慌张地望向房梁,看到了蹲在那上头的四个人。

但门开了后以鬼娘子的力量,没办法立刻关闭,于是她抱着琵琶,在张皇失措中慢慢地陷了下去。

“就是现在。”蘼芜说着,往地面凹陷的门跳下去。

其余三人见状也立刻跟着跳下去,眼前一黑又一亮,噼里啪啦地摔在一堆灌木中。

“嗷!”

“嘤咛!”

“哼!”

几人爬起来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似曾相识的画面。

周围是一大片颜色漆黑,盛开着深灰色花朵的地府灌木丛。

灰白色的死气在灌木丛的上方低低地漂浮着。

弱姬惊喜地道:“我们回来了,小主人!”

灭谛翻了翻白眼,说:“拉错人了,我不是你敬爱的沙雕主子。”

朱思殷抬起双手将掌心下压,低声道:“两位小声一点,还不知道这里是哪位阎王的管辖区。”

“哦哦。”弱姬点点头,捂住了“嘴”。

灭谛淡淡地说:“这话你劝小主人去。他不惹事,大家都好过。”

“呃,你家主子丢了。”朱思殷耸耸肩。

弱姬和灭谛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刚刚就觉得不和谐,原来是没了蘼芜呀!

两人着了急,因为放眼都是地府灌木丛,没有见到蘼芜的身影。

“小主人!”弱姬压低声音喊道。

“怕不是掉下来的时候,头朝下栽晕了吧?”灭谛说。

“有这么诅咒主子的仆从吗?”朱思殷砸砸嘴。

灭谛挥舞着拳头,将地府灌木一片片地打烂打碎,朱思殷再次砸砸嘴。

一是感谢灭谛在刚见面时没有对他动真格,否则他也会如同灌木一样碎成渣。

二是灭谛这样找,蘼芜要真是晕了,绝对比地府灌木好不到哪儿去。

要不是这些天与他们朝夕相处,明白灭谛对蘼芜的衷心,否则还以为灭谛在找机会谋害蘼芜呢。

可是,灭谛将方圆几里的地府灌木都捶烂了,也没有看到蘼芜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