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刘伯安抚之后,江哲一个人坐在府里属于自己的大院之中,看着屋外的满堂花草,心理迟迟不能做出决定。
他缓缓走出门去,让房门外的阳光透进来,屋外的太阳散发着暖洋洋的光线,从门缝之间照亮了整个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屋子里的那一块宽大的屏风,上面是用来自蜀国的丝绸,在刺绣大家的用心刺绣之下形成的山河图。这副山河图上面绣的是江南的一座秀美的山峰,名叫寒山,寒山本来并不是这一座山峰的名字。这座山峰的名字原本叫珞珈山,山上有一座寺庙。寺庙的名字叫寒山寺,一直以来寒山寺的佛像都是很灵验的。有很多信徒来寒山祈福,并且把寒山寺的名声往外传播。后来为了方便传达,寒山这个名字便出了名。所以大家也就把珞珈山叫做寒山,从几十年前的太祖时代开始,寒山就是整个佛教文化的圣地之一。
这屏风上绣的便是寒山寺还愿图,这其中的故事很是通俗易懂,只不过这幅画无论是笔法还是水墨都恰到好处,从而流传了开来。这屏风可是蜀国有名的刺绣大事宁杨的作品。
在屏风上绣着的那一轮太阳,远远的将光芒投射到了寒山寺,寺中着重描写了几件房屋,虽然并没有描写佛像,可是通俗易懂的几缕佛光,将整个寒山寺描写的很是鲜明。
屏风的旁边是两个座椅,座椅之间还摆放着一个小茶几。茶几上面放了几个碟子,碟子里摆着几种精致的点心。在其中一个大碟子上放满了来自均窑的瓷器,那种带着青花的瓷器,每一个都价值不菲,就这样整齐地摆在茶几上。每天小蝶都会将屋子收拾干净,所有的器具都摆放整齐。
在茶几的一侧也就是江哲的书案,上面是有一个笔架子,整齐的排列着好几支毛笔。这些毛笔都被涮洗的很是干净,没有丝毫墨汁残留。在书案上摆着一张宣纸,上面用墨汁写了三个大字,江浩然。字迹工整,很是清秀,明显是江哲的字迹,这些年前代太傅的教导,江哲从未遗忘。无论是写的楷书还是整个书案的整洁,都是源于那时候的教导。
在墨宝旁边则是先前落无痕过来时携带的文件,这是太医为皇帝诊治之后所开的药方,上面记载着好几十味草药。最为关键的后面的诊断,皇帝的身体发生了病变,无疑是一种很严重的伤势。
这上面盖着太医院的印记,还有东厂的私印,无疑是真的。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只有半年的寿命了,这可是国之大事。
正是这一张纸,让江哲的心情瞬间不好了,自己的势力已经被压缩。如今看来,整个东厂已经行动起来,确保皇位平安交替。
在书案的另一旁,是江哲的私印,来自宫廷所刻的印章,无疑是代表着江哲的地位和身份。在书案的一侧,是一张椅子,此时透过窗台的光线照到了上面,原本乌黑的油木。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乌黑的光亮。在椅子的上面,有一个坐垫。坐垫做的很是精致,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原来是一种来自西域的金线织成的。在椅子的后面则是摆放器物的架子。
此刻江哲迈着步子,一步一步从书房走了出来。屋子外面种着长青的松树,几经修剪之后,很是符合人们的观赏眼光。同时种植的山茶花也已经盛开了,路上能闻到各种花香。在春风里,江哲走出了内堂,在外面的花园里欣赏着春日的美景。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回想起过去在塞外的经历,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塞外的景色还真是别样的风情。江哲此刻在欣赏着花朵,心里却是在筹算着接下来是否要参与这一次夺取皇位。
江哲并不认为仅仅只有自己得到了那份药方,对于父皇的身体,他相信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或许他们像自己一样筹算着夺取皇位,只不过江哲不敢确认,为何父皇会如此害病,真是让江哲措手不及,心底总觉得是父皇的一场自导自演的把戏。
江哲并不敢赌这是父皇的一次试探,但是又不能不赌。现如今江哲最关心的便是父皇生病是真是假。
江哲这时候突然想起来,最近父皇得到了在九龙窟中寻得的龙珠。
“难道是龙珠作祟?”江哲忍不住这样想,否则父皇的身体如何会落下如此严重的病根。
一想到龙珠,江哲心中便有了方案,关于龙珠一事,前朝遗留的势力或许知道的更多,这时候江哲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很熟悉前朝历史的人。
在皇宫深处的那一间屋子,里面关押的是一位前朝重要的老人。或许通过他就可以知道父皇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
不过江哲要想见到那人可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哲思虑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在儿子满月的时候去一趟宫廷。不过这时候并不影响自己去钦天监去问下龙珠之事。
“刘伯,准备马车,我去钦天监一趟。”江哲对着身边的老人说。
刘伯很快就准备好了,在刘伯的陪同下,江哲坐着马车很快就从大门出发,顺着朱雀街道,顺利从人群中不断穿行,很快就到了朱雀街道的尽头。
朱雀街道的尽头是一间宽大的府邸,上面用楷书书写着三个烫金色的大字“钦天监”。这是整个后唐最重要的观星场所,也是整个后唐历法的制定者之一。
江哲将马车停在了大门外,拿出了自己的令牌想给看守的门卫,让他们拿着自己的令牌前去通禀刘大人。
在得知庐阳王来到之后,当值的刘大人此刻立即从钦天监内部走了出来,邀请江哲来内堂一聚。
“王爷,不知您这次过来所谓何事?”刘大人此刻很是小心伺候着江哲。
“这次过来就是请刘大人为我新生的孩子卜上一卦。”江哲并没有直说自己前来打听龙珠之事,毕竟东厂无孔不入,就连自己的府上都有来自东厂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