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到天明,准确的说是天还未亮时,容仪就要起来了。
昨晚一夜,她都被他紧紧的拥着,容仪一点也没睡着,意识都是清醒的。
她不明白,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明明昨晚应该是小姐的洞房花烛夜,可现在却……
容仪僵硬的扭过头看向他。
他睡的很沉,冷硬的脸上此时也很安详。
容仪这个时候才好好打量他。
他虽气质淡漠,为人冷情,但这张脸,是容仪长到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一张脸,只是这张脸的阴沉和淡淡的侵略气息,让容仪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还有他本就强势的态度,以及昨晚的事,更是让容仪对他心生惧意。
她是怕了这位新姑爷了。
哪怕他昨晚可能是因为饮了过多的酒才行事如此,也叫容仪心里有了层阴影。
敬畏敬畏,畏多过敬。
容仪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下人也该起来活动了,昨晚守在院子里的也就有自己和茯苓姐姐,她得赶紧起来,若是让别人知道昨晚躺在这张床上的人是她而不是小姐,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泼天大事。
容仪试着动了动,发现男人捁着她的手臂没那么紧了,这才连忙从被窝里移了出来,动作极为小心,生怕吵醒了他。
下床后,容仪轻轻地呼了口气,穿上鞋子就准备溜出去,可人刚走了两步,容仪又返回来,看着被子被掀开了大半,又俯身下来给他盖好被子。
本就醉了酒,若再受寒了生病了,长辈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小姐不会照顾人呢。
这期间,姜舜骁都睡的很沉,一点也没有被吵醒的痕迹。
容仪看他睡的还沉,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门刚一关上,方才躺在床上还睡得很熟的人男人就睁开了眼,一双黑漆漆的眼不知盯着何处,只是一会,又闭眼睡去。
……
容仪刚一出来就被外面的寒风吹的打了个颤。
她昨夜未脱衣物就躺进被窝里,今天起来更是没有外衣能让她裹着缓缓,一出门,就冻得不行。
容仪站在门口,没看到茯苓,也不知昨夜小姐被安置去了何处。
此时她一人孤单单的站在门口,也不敢乱走。
过了两分钟,茯苓突然过来了。
见她憔悴的模样,容仪便知这一夜她也没睡好,可这会看到茯苓时,容仪却低下头去,有些不敢看她。
昨夜当着茯苓的面她被拉了进去,虽然自己知道并未发生什么,可外人眼里又怎会往好的想?
茯苓看容仪总算出来了,连忙过来问她:“爷可醒了?”
容仪摇摇头。
茯苓松了口气,拉着容仪走。
待走远了些后,容仪才抬起头看着她,说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主动解释,是怕被误会。
茯苓回过头来看了容仪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道:“我都知道,昨晚我一直守在这里。”
听这话,容仪放下了心,茯苓算是她来安宁王府交的第一个朋友,她不想让她误会什么。
“茯苓姐,我家小姐呢?”
茯苓道:“在我那儿睡着呢。”
容仪担心的问:“昨晚的事,小姐她被那样丢出来……”
茯苓打断她,说道:“你且放心,昨晚我把夫人带去我的厢房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容仪放了心。
茯苓是招懿院的大丫鬟,她办事,容仪是放心的,且看她的模样,也不是惹事生非的人。
经此一遭,容仪待茯苓,更是亲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