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皇帝和老和尚在屋子说了些什么,第二天早朝时,老太监宣读了圣旨。
其意思,大概是七公主受天眷过盛,恐遭天谴,便让她随无印大师修行两年。
当令狐苏知道这事后,一脸茫然,这是怎么搞的,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天选之人。
进宫问老皇帝,他语重心长地说:“宫里是非之地,尔虞我诈,我观你不甚喜之,便去与无印大师修行两年吧!”
“不去,我不出家。”
“你这孩子,这不是出家,这只是修行。”
“呵,带发修行也不行。”况且还是两年,肯定要吃很多苦。
苏妃也不情愿,抱着令狐苏一个劲埋怨老皇帝,老皇帝曾亏欠过苏妃,所以不怪罪她,和声细语地解释:“无印大师说了,苏苏继续留在都城恐受天谴,只有去寺里修行才能安然躲过。难不成,你希望苏苏不得善终吗?”
苏妃一脸黯然,说不出话来,既然无印大师开口了,她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第三天早上,令狐苏便很无奈地坐上了老和尚的马车。
“喂,老和尚,你给我父皇说了些什么鬼话。”
他才不信什么天选之人,什么天谴,定是这老和尚在妖言惑众。只可惜,这个时代的人太过信任鬼神,任令狐苏怎么说都没有用,只能跟着老和尚离开。
老和尚在赶马车,微微一笑,回:“天命尚可欺,鬼话亦可信。从今日始,我便是你师父。”
“呵呵,骗完我父皇母妃,现在又来骗我,老子才不信你的鬼话。”
说完,令狐苏便跳出马车,惊鸿步初现成效,身形比平时快了许多。
可是还没落地,马车的帷幔伸下来,将她卷起,重新放在马车内。
“我劝你好好呆着,我擎天寺有寺规,若你不守规矩,自有寺规处罚。”
“呵,我给父皇说,你虐待我。”
“陛下目若明珠,有真知灼见,你尽管告我。”
令狐苏气急,大声吼道:“我说你意图强女干我……”
马车骤停,老和尚咳嗽两声,关于七公主他有些许了解,都说他惯出惊人之语,果然如此,这不只是惊人,更是惊佛。
“我的七公主,你说吧,你想怎么样,让你跟随我修行是陛下的主意,可不是我强求来的。”令狐苏探出脑袋,笑意盈盈看着老和尚无奈的老脸,想了想说:“我要离开,闯荡江湖。”
“别开玩笑,江湖险恶,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谁都打不过。绝不能离开。”
“哼,就算我去了你那什么擎天寺,我也不会守你们的规矩,我要吃肉喝酒。”
“这,阿弥陀佛,只要我看不到就行。”
“还有,我不当你徒弟,我要做你师姐,不不,这样不太尊重人,就师妹吧!”
“可是,你如果是我师妹,我怎么传授你武功?”
“师妹不能传授?”
“那是当然,只有我师父,也就是上任方丈能传授你,可他老人家已经魂归西天。”
“算了算了,真麻烦,只要你能教我真功夫,不是那些花拳绣腿,我就勉为其难当你弟子吧!”
令狐苏收回脑袋,开始胡思乱想。
老和尚微微愕然,自言自语:“果然不是凡人,与其留在都城不安定,还不如随我修行,兴许,两年后能改变其命数。”
擎天寺距离都城不远,在椒县以北的曙山上。
令狐苏以为老和尚说的擎天寺是青天寺,到了才知道是擎天两字,好奇地问:“你们这寺的创始人是擎天柱吧?”
老和尚不知道擎天柱是何人,摇头说不是,自顾自牵着马车,同时扔给令狐苏一个纱巾和一顶灰帽子,说:“烦请七公主将头发盘起来,戴上帽子,并将纱巾戴上。”
“我不戴,这不是你的地盘么,为什么要我戴上。”
“擎天寺每天有不少香客,若是见你面容,怕对你造成影响。在内院时,你便可以取下。”
令狐苏便很不情愿地将帽子和纱巾戴上,下马车,跟着老和尚往寺门里面走,马车有和尚接应,他的行李也会有人帮忙带进去。
擎天寺果然不辱擎天之名,寺门壮观宏大,上面擎天寺三个大字巍峨无比,气势非凡,来来往往的香客极多,有些是来自椒县,有些来自周围其他城市或村庄。
能看出来,老和尚很有名望,一路上总有人向他问好。
“你们这擎天寺什么来头?”
“擎天寺建于五百年前,之后逐渐没落,在两百年前陈国建国时,我擎天寺鼎力支持,后来陈太祖感念我等劳苦功高,便扩建了擎天寺。”
令狐苏撇撇嘴,他不怎么信,不是都说和尚乱世进山避难么!
进入寺门,里面豁然开朗,路两边是苍松翠柏,其下是一列石碑,常年受风吹日晒,已经有风化痕迹。
石碑尽头便是天王殿,红墙绿瓦,高大宏伟。
老和尚带着令狐苏穿过天王殿,不入大雄宝殿,而是从左侧绕过,再绕过藏经阁。
令狐苏看到藏经阁时双目一亮,里面定然有武功秘籍,等到有机会时来看一下。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令狐苏迷迷糊糊跟着,直到迎面走来三个和尚。
“师父!”
“这是令狐苏,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俗家弟子。”然后又介绍他的三个弟子:“这是你大师兄玄觉,这是二师兄玄悟,这是五师兄玄清。”
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令狐苏一一见礼,和尚们回礼。
玄觉国字脸,身形正常,身高一米八左右,脸上表情似乎凝固着,就如殿里的那些佛像。
玄悟微胖,脸上表情比较多,或笑或惊,就这么会儿功夫,他的手脚就没有停过,令狐苏猜测,这不是个安稳的和尚。
玄清看起来眉清目秀,估计年龄在二十五左右,他冷面冷色,不好相与。
“玄悟玄清带她去内院找到住房,玄觉跟我来。”
玄觉跟着老和尚走到一颗松柏下,玄觉这才惊讶道:“师父从不收俗家弟子,更何况还是个女孩。”
只有高手,才能看出令狐苏是个女孩,因为他自出都城后,就穿着男装,再加之令狐苏无意中展现的男子气概,更难看出是女孩。
“她是陈国七公主,因为命格有异,故须来我寺修行两年。这两年,你作为大师兄,要照顾好她,不允许她受到半点伤害,明白吗?”
“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