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040如来-法天象地

如果是一般的正常生灵，是很难做出过激行为的，但也不乏被夹住腿的野兽自行啃腿求生的例子，此时的哪吒只有本能，就相当于一头最纯粹的野兽。

虽然已经托生成有血有肉的活物，但哪吒的本质依然是万年邪，佛经于常人只是劝化执念，不会伤筋动骨，万年邪本身就是执念，劝化万年邪就等于杀死万年邪！

在最直接的死亡威胁下，最纯粹的野兽必然现出最激烈的反抗！

被合十的手掌掰不开，只有四只手不够用，那就用拳头轰掉两个头，只留两只耳，然后一双手捂住耳朵，一双手握紧拳头，打！

一捂住耳朵，音噪的影响就大幅降低，哪吒终于可以冲向众佛挥拳猛攻！

在幻象中，哪吒一飞冲天，众佛的护法也全都主动出击，双拳敌百手，哪吒与一百六十二位护法在空中鏖斗！

在现实中，哪吒觉醒龙族的飞天能力，在塔中上飞下窜，狂轰乱打！

护法不诵经，它们的存在相当于能量屏障，哪吒对宝塔的所有攻击都会平均传导到所有护法的身上，如果护法承受不住全碎了，那宝塔就会随之崩塌！

宝塔没有门窗，哪吒就算不陷于幻象也看不到塔外的情况，但使用宝塔的如来已经将精神灌入塔中，对塔内的情况了如指掌。

哪吒的反抗远超如来预想，如来不得不飞到塔边，缩短与宝塔的距离，将更多的法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宝塔。

幻象中，一百六十二护法的身上出现护体金光，哪吒的攻击逐渐无效。

现实中，护法塑像被金光包裹，哪吒的轰打被金光阻隔。

现在哪吒已经会飞了，更不能放出来，如来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实在镇压不住，就不得不就地处决！

如果细微观察，会发现哪吒仍有应激生长的趋势，背部和侧肋有隐约的凸起，似乎要长出更多手臂，但佛经的干扰紊乱了哪吒的机能，导致哪吒暂时无法继续生长。

所以诵经决不能停，还要继续加强，否则哪吒还会产生变化！

事已至此，必须全力以赴，如来不断加大法力，不惜显出法身！

法身又名法天象地，是灵丹和空丹都修至高级才有可能领悟的特殊状态。

此状态虚实相合，既能将形体巨大化，解除体能限制，又宛若虚影，不会对周遭事物造成直接影响，具体的形象与施法者的原形和心境有关。

如来是人类，原形就是人形，法身也是人形，只是变大了，比此时的宝塔还高一头。

如来的心境可谓大彻大悟，虽然每个人的大彻大悟不尽相同，但大彻大悟了，心态都会比较平稳，没有太多波澜，所以法身的样貌不会发生太大改变。

整体观之，如来就是变大了，浑身金光烁烁，宛如巨型金塑。

山野中忽然降下高塔，又耸起巨佛，周遭鸟兽只觉好奇，不觉惊吓。

远处的山民渔夫也都能望见，赞叹不已，只道佛祖显灵，不知其中争斗。

幻象中，漫天僧众不再合十，而是凭空捧起木鱼连敲不止，叩叩声杂乱如骤雨，混入本就纷乱的诵经声，更让人心烦意乱！

这其实是将佛经反过来使用，常规的诵经是让人平心静气，就如解毒良药，现在的用法是将诵经当成武器，逼人就范，以毒攻毒！

有可能是百密一疏，也有可能是真的预料不到，当诵经的攻势加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哪吒的合十咒印竟然解开了！

咒印的原理也不复杂，主要就是反转了神经反应，脑子里想着把手分开，神经的反应却变成把手合得更紧，越想分开就合得越紧，哪吒只有本能，一根筋的思维，所以只想着分开就怎也分不开！

为了篡改哪吒的神经反应，如来从一开始就没有跟哪吒进行任何交流，因为这样可以减少施法过程的变数，降低施法难度。

事后反思，也许像地藏一样跟哪吒用心交流，把哪吒当成需要悉心教导的孩子，而不是需要拴上项圈的野兽，也许结果会好很多，但也追悔莫及了。

至于咒印为什么会解开，很难情景重现，也许是佛经原有的治愈功能修正了哪吒的神经反应，也可能是某几段佛经混在一起碰巧产生了解咒的效果，再加上哪吒的反抗意志，就解开了。

哪吒暴呵一声，四掌皆开，将团团包围的护法全数震飞！

可刚被震飞没一会儿，众护法又重聚而来！

拳头似乎不凑效，那就用爪子，哪吒张开龙爪一顿猛抓！

如来根本想不到哪吒会长出龙爪，只想到哪吒肯定会用拳脚攻击，所以给护法预备的护体金光只能防住平钝的拳头，挡不住锐利的爪子，就好像人裹上棉被可以承受棍棒打击，但顶不住刀剑突刺！

好在也预想过哪吒被宝塔罩住的时候可能拿着武器，所以预备了粉碎武器的机制！

随着镇压的进行，如来除了不断加大法力输出，还在根据情况变换手印。

最初摆的是说法印，类似现代人熟知的OK手势，表示传经说法，作用是启动宝塔的万僧诵经。

没想到哪吒竟自毁两头强行反抗，如来又摆出禅定印，即双手仰放腹前，左手托右手，表示进入禅定状态，可以理解为镇定不慌，作用是启动宝塔的护法机制。

没想到哪吒的反抗力度足以打碎护法，如来不得不靠近宝塔加大法力输出，并摆出与愿印，即摊开手掌，掌心向外，手指下垂，表示给予，作用是给护法套上护体金光。

这么一来总算是能跟哪吒抗衡了，但光抗衡不行，还得镇压，为了一举拿下，如来不惜显出法身，全力施法，并左手保持与愿印，右手再次摆出说法印，让幻象中的众僧敲起木鱼，将诵经的力度升至最大！

本想一举拿下，却无意间解开合十咒印，还进一步激怒哪吒，哪吒四爪狂挥，逼得一百六十二护法节节败退，现实中的情形是护法的雕塑正在被哪吒抓得面目全非！

形势危急，虽然不知道顶不顶用，但也只能启动震碎武器的机制，希望能震碎哪吒的龙爪，最好连同哪吒的护体龙鳞一并震碎！

如来张开右掌，将说法印变为无畏印，与此同时，塔顶巨钟开始发出连续震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