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开始做梦,梦里影影绰绰的,有很多人在骂我。
我知道,这是我家老仙生气了。
毕竟今天说的话,下定的主意伤了老仙家的心,他们今晚来找我算账也是情有可原的。
梦里我是又哭又叫的,恳请各位仙家原谅,最后大概是反应太大,被秦白给叫醒了。
“小溪,做噩梦了?”秦白摸着我额头的汗水,一脸的关切。
我拽着秦白的手,“我梦到家里老仙了,他们在骂我,指责我没良心,我还梦到了太爷爷,他和我生气了。”
秦白搂着我,“别怕,有我在呢,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你家里人,凭什么让我们小溪受这么大的委屈。”
我摇头,“不是的,我得把堂口接来,要不然红叶姐的孩子我就保不住了。”
秦白愣了一下,也想起了红叶的孩子。
这孩子来的曲折,出生就有劫,我有堂口就有仙家帮助,没了堂口我就没有能力帮助红叶姐。
“你别急,小溪。”秦白想了想,说道:“我们接堂口,但是不能就这么接了,必须让你家里长辈来给你道歉,要不然,我宁愿给我姐再找个先生,我就不信偌大个城市,还找不到个能保住一个孩子的人。”
秦白的话是说给我听,也是说给仙家听,意思就是,想让我接堂口,那必须让我爸妈来给我认错,也就是让仙家先去磨我家里人去。
他们什么时候来认错,我什么时候接堂口。
不得不说了,秦白这话还是有用的,没过几天,我爸就又来了。
不过这次我没在家,去了红叶那里。
红叶的肚子都有七个月了,出奇的大,陆沉根本就不敢让她走动,红叶闲着没事就叫了我陪她打发时间。
两个主妇每天就是看看综艺聊聊天,吃吃喝喝的混日子,秦白下班来接我回去,上班再给我送过来。
保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捧着柚子吃的津津有味。
一听见说我爸又来了,我当时就没了胃口。
“你把电话给他。”我才懒得见他。
“你在哪?”我爸还是那副责问的语气。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我不想见你。”我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电话里不好说,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冷笑,“找我做什么?再给我一巴掌?”
“南溪,你别不知好歹,我告诉你,家里的厂子出事了,你二叔那边也收到举报了,你别得意,现在是我们,转头就是你。”
我高兴的不得了,看来老仙家是出手了。
他们虽然不能害人,但他们给予的东西却能够收回来。
这么多年,南家受了他们多少恩惠,还的时候就得有多难受。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还是你们的损失比较大呀。”
“小王八羔子,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爸气急败坏。
我慢条斯理,“南卫国,四年前你逼着我下跪,前几天打了我一巴掌,现在你想问我怎么样?你可别忘了,是你不同意我把堂子接过来的。”
“接过来可以,但堂子必须立在南家,我现在就是开车送你回去。”
“不可能,立在你们家,那我不是天天得看见你,我可是孕妇禁不起折腾,要立就立在秦家。”看他们多了,我怕我恶心。
“不行,那堂口还是我们南家的吗?要接过来就给我放在我家里,放在秦家门都没有。”
“南卫国,你是不是还不明白,现在不是你命令我,是你求我。你要是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任你们为所欲为的小丫头片子,那就错了。”我说着挂了电话。
跟他说话是说不明白了。
红叶担心的看着我,“你爸呀?”
自从上次我爸打了我那巴掌之后,红叶也知道了我家里人的嘴脸,替我气愤了一阵我父母的冷血,不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做父母的。
“嗯,别理他,闹不清事的。”虽然我这么告诉红叶,可心中还是不舒服。
红叶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难为你了,当初我还说怎么一个大姑娘自己在农村开白事铺子呢,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
红叶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有点事就能感慨一番。
“你可别跟着上火了,顾好肚子里的孩子就行。”我忙说道,就怕这孩子生出来随了红叶,那不得愁死陆沉。
红叶笑了笑,“那你准备怎么办?和他们就这么挺着?”
“挺着是不可能了,没看见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吗?”我笑了笑,“我爸我二叔我三叔,其中最不明白事的就是我爸,等我二叔开始掺合进来,那这事就快要结束了。”
现在还是我爸自己上窜下跳,真正在后面等着我的却是我二叔。
到底是高度不一样,我二叔一向是动脑子的,他只需要出主意,执行的自然有别人替他出手,自己的指甲盖都是干净的。
相比于暴躁的我爸,还有正直的三叔,我二叔才是个狠角色。
结果没过了两天,我二叔的电话就打到了我公公那里,意思就是两家结了亲,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所以约在一家饭店,来个会面。
秦家算我四口,南家代表我爸,我二叔,我三叔,还有我两个爷爷辈的长辈。
当然,还有我妈我姑奶一帮女眷。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四年前那晚,除了脸上的笑容,感觉这个场面和那晚没有什么区别。
分了男女两桌,我和秦夫人坐在我妈旁边。
开场都是寒暄,之后由我爸切入正题。
“也不知道亲家公知不知道我们家里的事,我们南家是满族,家里有萨满巫师的血统,自打老辈意来,一直供着仙堂,到了我们这两代都没有合适的人继承,家里老仙挑来捡去的,就选中了南溪。”
“要说我们但凡有办法,也不能让个姑娘继承仙堂,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老仙家就是选中了南溪,我们也是无奈。只能让亲家多多包涵了。”
现在的南卫国可不像面对我那时候的强硬蛮不讲理了。
我的事情,秦白应该都和他爸妈说了。
我公公是没有半点意外,相对于秦夫人的骄傲,秦白的温和,我公公可是当真沉稳,谁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抿了一口茶,点了点头回道:“这些事情我虽然不清楚,但信仰这是个人的事,我到不觉得有什么麻烦。”
“如此就好,毕竟是家里传下来的老仙堂,总不能在我们这一代手里断送了不是。”我爸看起来很高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