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慈母多败儿,要知道邢贵的母亲一定是有着难辞其咎的责任,从小便是惯纵邢贵的脾气,邢贵做错事情,处处维护,又将他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毛病。
虽说邢贵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可是作为大哥的他从没有一点儿兄长的模样,儿时在家欺负妹妹邢珺,只因邢珺是个私生女,邢贵的母亲从不待见她,更不许邢瑞斯认邢珺,直到邢珺的生母去世,邢瑞斯自知有错在先,一直忍受妻子的痛骂,后几度恳求妻子这才认了邢珺,将她接了回来。
而邢贵从没拿邢珺当妹妹,处处给她脸色,邢贵在外欺负他人,学生时代欺负同学,好不容易毕业了进入社会欺负同事,给他的父亲惹下了不少的麻烦,经常是这家赔钱结束,那家去付医药费,为此,他的父亲把他关了整整三个月,任凭他的妻子大吵大闹也不放邢贵出去。
这回,因为滕秋的事情,他严重批评邢贵的行为,邢贵对此毫不在意,听不进他父亲的话,心中仍然恨意难消,第二天就玩起了失踪。
多日后,滕秋像往常一样从秋若餐厅出来,餐厅的生意越来越好,以致郑圆鸿这些日子忙的不见人影。
滕秋很高兴,她回到郑家门口时,一个身影惊了心怀。
“孔……孔云恒?”滕秋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滕秋。”孔云恒转过身来,滕秋忽然觉得他清瘦了不少,双眼也没有太多神色。
“进去坐坐吧。”滕秋走上前,温和道。
“不了,今日来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他的声音显得一丝脆弱,滕秋问起他的父母可还好,他却叹了口气,把事情告诉了滕秋,原来,孔云恒的母亲病了在医院住院。
说到这里,滕秋很想去看望他的母亲,孔云恒点点头带她来到医院,滕秋将自己买的水果放置桌上,当孔云恒的母亲看到滕秋后,她显得很意外,也很激动,似乎认出了这个女孩,而孔云恒的父亲沧桑了太多,坐在一旁愁容满面。
几人聊着天,滕秋的到来,让他们这二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这也许是他们这段日子以来最开心的时候了。
离开医院后,孔云恒陪伴着滕秋走在路边,天边的残阳一点点的出现,滕秋一句话也没有,一步一步的走着,仿佛要走向世界尽头似的。
孔云恒望着她,心里的话不知如何去诉说,最终还是开口,自己一直在想,若那一年没有滕秋的鼓励,也许他早已放弃了自己,时间过得很快,他都来不及跟滕秋致谢,而滕秋已不再是小时候的滕秋了。
他的一番话,十分怀旧。
“世事难料,人生的命运是不可捉摸的。”滕秋的步伐缓慢,心里涌现着童年的回忆,他希望孔云恒坚强起来,日子会好起来的,又感叹起当年若没有他,自己也许不会懂得,如何去惦记一个人是怎样的感受,所以说,孔云恒给了她坚强的心灵。
孔云恒笑了,笑的那么沉默。
滕秋道:“说真的,那一年,你和你的父母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微微低下头,一边走一边沉默不语,似乎他不愿意去回忆这段时光,滕秋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他心底里的伤口,于是道:“抱歉,我不该这样直白的问起。”
好一会儿,他停下脚步,眼望着前方,缓缓道:“没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父母为了躲避债主去了别处,后来多亏父亲的朋友帮他渡过难关,为了还债,故而给老朋友给日夜的工作,后来母亲也病了。”
滕秋道:“我知道,他们还是爱你的。”
孔云恒心里很明白。
在滕秋的心里,后来早已逐渐有了亲人的感觉,这是郑先生给的,她倒是失去了儿时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而现在,自己就像当初的柳阿婆一样,希望带给别人温暖和亲切。
孔云恒念道:“我挺怀念小时候的我们,还有滕夏。”
“你忘记英蓉了吗?”滕秋忽然道。
“英蓉?”孔云恒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她还好吗?”
“她……”滕秋望着孔云恒平淡的眼色,感到心寒,她知道他忘记了英蓉,可是英蓉却始终记得她。
“她怎么了?”他蹙起眉头。
“她……她不好,非常的不好。”滕秋不知如何说起,心里好难过,说起病重的英蓉,她的眼里便泛起泪光来。
“出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孔云恒的脸上开始有了急切。
滕秋将英蓉的事情告诉了孔云恒,孔云恒非常难过,然而滕秋说起心形吊坠在英蓉的心里是唯一时,孔云恒却迟疑了。
“孔大哥,英蓉心里有你,你知道嘛,他一直等着你回去。”滕秋落泪了,说出这话,心里安心不少。
“不……”孔云恒凝视着滕秋,对她深情似海:“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
滕秋身子一紧,扭过头去,让他不要再说了。
孔云恒走近滕秋:“滕秋,你难道……”
“不要说了!”滕秋打断他的话,她的情绪变得激动,脑海里布满了英蓉憔悴的样子,心里快要碎了,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她的心里没有孔云恒,那都过去了……
“滕秋,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当年是因为英蓉有一次因我而摔倒,我才将吊坠给了她,我……”孔云恒欲言又止,心里乱的颤抖,眼前的心爱之人,该如何相对。
“从我进去入郑家后,我就不再是从前的滕秋,你该去看看英蓉,她在等着她。”滕秋语重心长,想把事实向他说个明白。
“等我父母好了,我想我会回去看看她,毕竟都是小时候的朋友。”孔云恒说道。
滕秋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也安心了:“以后,若有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便是,我一定帮忙。”
孔云恒却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那年,春天来临了……
话说百花纷飞,那时候,滕秋家后面的梨子树开满了雪白花儿,嫩绿的叶儿,簇拥着满树雪白。
滕秋与滕夏的感情日渐深厚,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她们与柳阿婆成了那些年,生命里重要的相依为伴。
不是亲者胜于亲人,没有血缘关系的她们是一家和睦的小家庭。
后来,继母再也没有回来。
时间的流逝,导致滕夏对于母亲越来越不再惦记,她不再哭,不再想念,心里有的只有滕秋的陪伴,滕秋的笑容。
她们懂得感恩,懂得柳阿婆的心思,她们为分担家里的家务,与柳阿婆在田野间忙忙碌碌,收着庄稼。
村长是个和蔼的老大叔,给予她们精神上与经济上各种帮忙,滕秋和滕夏心里感激,唯有奋发读书。
滕夏很聪明,空闲时间学会了织围巾,让阿婆教一遍,她就记住了,她便为柳阿婆和滕秋织了好看的围巾,柳阿婆感受了天伦之乐,欣慰自己年迈还可以拥有儿孙之乐,更是她们的懂事乖巧,有感恩的心,为难能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