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攀谈

首茶过后，侍者开始给客人上茶。童绯她们桌上的是“雨露清”，旁边桌上的是“花锦绣”。这里，每一个小圆桌上的茶都不一样，如果想要品尝其他品种的茶叶的话，就需得去别的桌“换盏”。

陌侯玲玲端着茶盏，来到离她最近的一桌。

那一桌坐着好几人，众人哪怕只能看到其中几人的侧面，也能看出其仪表堂堂，气质卓越。然而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其中一名女子。她穿着一袭露背长裙，卷曲的长发统一撩到肩侧，哪怕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也觉其身姿婀娜，让人心痒。

陌侯家的少君走到桌前，依次给女子和那几名男子杯中添满。

“今年新出的‘叶王香’，试试看。”

那女子首先举起茶杯，众人只看到她微微低头，然后便听到一个温柔似水的嗓音赞叹道：“真是好茶。”

当得上陌侯家少君换盏的，除了夏家少君，不做他想。随着陌侯少君第一个“换盏”，渐渐地，其他客人也开始走动起来。

周莉一边看着四周，一边随意地问童绯：“最近忙啥呢？有没有什么研究？”

童绯：“有啊。我有一个学生发现翼兽每年的非自然死亡率和军部给出的数据不吻合。正在做翼兽的抗击性研究。”

周莉：“不吻合？”

“是啊。他发现翼兽现实存在的数量可能超出科学预测的数量。”童绯说到这儿，稍稍压低了声音，“他猜测军部对翼兽的攻击有假，或者造成的伤害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周莉：“不可能吧！这事儿可不能随便说。他是独立做的研究吗？军部知道这事儿吗？”

童绯：“这个学生还在军部任职，算是单独做的研究吧。”

周莉：“你带他？”

童绯缓缓转动着杯子：“嗯。”

周莉盯了童绯半响，突然凑近童绯，耳语道：“就你不嫌事儿大！整个大的来瞧瞧？”周莉冲她眨眨眼，又坐回身子，“我看你总往军部跑，就是为这事儿？”

童绯正准备说话，余光却看到有一个人正朝她们桌走来。

“两位女士，远远就闻到这儿一股清幽香醇的气息。不知道是什么茶？”

来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穿一件褐色的休闲上衣，一条九分裤，并不高大，但身体如青竹一般修长。长相虽不英俊，但是五官组合在一起却自有一种亲和力。特别是他一双眼睛，十分温和，看人的时候让人生出一种你们已经是熟人的感觉来。

他微微躬身，见两位女士都没有拒绝的意思，才轻轻拉开椅子坐下来。

“祁放。”

“周莉。”

“童绯。”

三人相互颔首。周莉扣着“雨露清”的碗盖，往杯中倒茶。

清凌凌的茶水声中，只听祁放带着微笑的声音说：“闻香观色，这茶莫不是雨中茶客‘雨露清’？听说这种茶市面上都没有卖的，只能在几所知名学府里喝到。”

周莉和童绯对视，眼神里都是“我们喝过这个？”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