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我只是你的病人，至于我的过往我想您不会感兴趣的。”莫念离的淡笑完美中带着无尽的疏离，笑意更是达不到眼底。
“既然你不想我不勉强你有选择不回答的权利。”
“谢谢。”莫念离靠着病床头淡淡轻轻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再无其他言语。
莫念离不愿意提及那些过往的伤痛，李钟的不勉强让愣了一下的同时，她觉得这样也好，再也不用一直回答重复的问题了。
李钟望着脸色苍白的莫念离，“你之前做过一次手术？”
莫念离微点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嗯。”
李钟继续问，“你的脊椎畸形了？”
莫念离单字音回答，“是。”
看着莫念离云淡风轻的表情，李钟很难将现在的她和七年前的她重合在一起，“怎么弄的？！”
莫念离脑海里闪现这些年训练时摔的跤，和那次被衣柜压到的画面，漫不经心的回答，“摔的。”
李钟无法想象莫念离口中的“摔的”是以哪种情况摔才会把脊椎摔畸形。
李钟松开交握的双手，指向莫念离明显浮肿的左膝盖，“左膝盖病变引发关节炎？”
莫念离懒得开口说话，干脆轻轻点头当做应答。
“腰尾四周多处骨折，身上血肉腐烂造成碗口大的伤口，药物治疗二十二天，因感染没有抑制感染的药品而转院。”李钟念完莫念离身上现今存在的各种问题后，抬起眼皮深深看向莫念离，久久沉默。
李钟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医师主任，即使知道从莫念离得脊髓炎那一刻开始，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在她病变恶化时发生什么。
但看到眼前毫无一丝生气，死气沉沉的莫念离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悯。
莫念离则一脸平静淡然，看不出她脸上丝毫的喜怒哀乐。
李钟站起身走至病床边，对莫念离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和左膝盖，还有————你的腰。”
莫念离抬眼对上李钟恢复清冷的目光，伸手挽起长裤裤管。
李钟半蹲下身，食指中指无名指合拼触碰莫念离肿胀的膝盖，“左膝肿胀发热里面有大量积水，多久了有治疗过吗？”
莫念离盯着膝盖看，“四年，治疗过，一直在吃药。”
李钟嗯了一声，扯下莫念离的裤管，“方便掀一下你的后背吗。”
莫念离犹豫了一下，趴在病床上。
李钟伸手掀起一点莫念离的衣服，中指无名指从莫念离的脊柱往下轻轻压按着，下腰那里有一截脊柱是偏左移的。
摸完畸形的脊柱，李钟让莫念离重新坐起来，说道，“片子比你现在的脊柱要更畸形一些，之前做过手术？”
莫念离腰有点累想躺着，但李钟在这她不太好意思，于是坐正身子，“本来要做的，后来回家找了擅长推骨的中医。”
“你的肝肾功能不太好，还患有贫血，气虚，体寒。”李钟端详莫念离的脸，指出莫念离的状态，“黑眼圈非常明显，脸色蜡黄无血色，唇瓣苍白，经常失眠？”
莫念离浅浅一笑，低声道，“您比很多医生说的更详细。”
李钟一怔，仔细体会莫念离话里的意思，俯视着她道，“那些医生让你很失望？”
莫念离怔住，唇瓣蠕动，“为什么这么问。”
“从你的反应，话语和抗拒医生的心理能够看出，你不喜欢和医生交谈。”李钟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探听莫念离的心跳声。
莫念离的心跳平稳却没有这个年纪的活力。
莫念离耸肩，“他们一般和我父母谈，很少与我交流。”
她没说的是，那些中医在治疗她的同时，病情东扯西扯，治疗方法，配的药方没一个在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