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经过莫念离每天不断的艰苦训练,她总算能扶着墙缓慢走动。
莫妈妈覃郁兰见此很是开心,鼓励莫念离继续坚持加油,还说要不了多久莫念离就会好起来的,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继续去上学去玩耍。
莫念离同样也这么认为,虽然她的双腿依旧没有半分力气,知觉功能更是没有恢复。
可是她看到了一丝隐没在缝隙中的曙光,那一缕曙指引着她一步步向前迈进,告诉她总有一天她会拔开重重浓雾,遇见绚丽的彩虹。
莫念离这五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听从家里的一切安排,接受最漫长的治疗,吃着最苦涩的中药,泡着难闻至极的药浴,身上扎过最粗最长的针灸。
莫念离紧紧握着拳头,眼里闪烁着一抹微光,嘴角轻轻扯起一个淡笑,这些年吃的苦终于没有白费。然而期望总是美好的令人向往,现实的残酷将莫念离狠狠打进卑微的尘埃里。
祸事专挑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在你防备心最松懈的时候降临。
就比如现在,莫念离扶着墙壁挪步进洗澡房洗澡,过道狭窄大概可以容纳下两个莫念离左右。
莫念离经过灶台旁时,这边覃郁兰和莫念诚抬着一锅滚烫的水要出去。
看着脚下的他们没注意到莫念离正在经过,覃郁兰一脚踩到一根圆棍。
脚底一个打滑,覃郁兰大声尖叫,莫念诚手上失重见势不对立马喊了一声:“妈,小心!”
便往后跳开,跳到客厅才停下,心脏怦怦直跳。
一锅滚烫的水全部泼到了莫念离的双脚小腿以下部位,覃郁兰吓得面容失色,“念离!”莫烨华听到动静跑进来一看瞬间呆愣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莫念诚满脸呆滞的看着一脸茫然低头朝下看的莫念离,身体仿佛被施了魔法,定格在那一专不动。
随后覃郁兰连忙爬起来,抱过莫念离远离烫水中心,声音带着哭腔道,“念离你疼不疼啊?!妈带你去医院,咱不怕不怕啊!”
莫烨华惊醒过来,抬脚走过来背起莫念离往家门口迈步,脚步匆匆地赶往隔壁村诊所。
覃郁兰顾不上家里的狼藉,小跑着追上莫烨华父女。
莫念诚依然站在客厅发愣,大脑卡顿着无法正常运行。
当天晚上莫念离躺在诊所的长沙发陷入昏迷,浑身一冷一热,置身冰火两重天,身上的温度吓坏了莫烨华和覃郁兰夫妻俩。
莫念离半夜嘴里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覃郁兰当即想要喊醒她,诊所的大夫阻止她,“别叫她,等晚点烧退了就好。
”覃郁兰含泪点头,紧紧抓着莫念离的小手,念叨道,“念离啊,妈对不起你!妈不是故意的,妈当时没看见你。”
莫烨华靠着诊所门框抽烟,脚边堆积着一地烟头,寒冷的夜风乱在他脸上,皮肤刺疼。
莫念诚坐在凳子上盯着昏迷的莫念离看,家三口一夜未眠,只为等她醒来。
烫伤后莫念离招来了不少小孩子的嘲笑,说她的脚特别丑,特别可怕,特别恐怖!简直奇丑无比。
莫念离默默忍受着那些嘲笑声,她没有力气去反驳那些小孩。
这一次烫伤已经足以要了她半条命,浑浑噩噩的度过一整个寒冷的冬天。
几个月后,莫念离脚上的烫伤痊愈,厚厚的痂纷纷脱落,覃郁兰莫烨华莫念诚心里压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