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印风来到普鲁洲东部海龙王国一座名为导梅城的城池。
经过宫殿大厅,走到对面的练武场。刚才令印风难以忍受的臭气,来源好像在这里。这儿的臭味比外面强数倍。具体来说那是经过好一段时间,一层又一层覆盖上去、腐败的血液气味。虽然有经过清理,不过细心观察下发现地面还残留着水没冲走的赤茶色污迹。
还有一件无法忽略的东西,就是置放在地上的抹布同样是赤茶色的污迹。那明显是脏了就洗,洗了再脏,长期不断使用的痕迹。不过,到底每天要抹什么,才会染成那个样子?
印风以恶梦的心境,望向练武场的食堂。单是想推开门就要好一阵子来鼓起勇气,在这段时间中印风只能呆呆望着周围。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推开开厚实的门,打开了。首先是尸体。之后是周围形形式式的大块冻肉。被冰霜所覆盖的巨块,无法判断是什么肉。但肉似乎已经解冻好,像随时可供食用般。
印风一直凝视彷佛在地面上仿佛在招手的修长五指。那是纤细的女性手指。变成青白色的皮肤令那只手看上去彷如蜡像。无法想像那究竟是否是自己以往追求过——海龙王国九公主的手。不知吻过多少次的指形,他实在不愿意马上与眼前的残肢联系起来。
“情报方面有什么进展吗?“
“印风大人,小有收获,不过仍未可说是充足的情报量。”身后的女子凝望餐桌上散乱的尸体回道。
“这样吧——你们俩先四周巡一下,入夜后小心点,别轻举妄动,老实点。明白吗?”
“遵命!”女子的声音了无生气,那反而令印风安心。那种声音是为求目的而不择手段,成为机械般冷酷无情的人的声音。
半个时辰后,印风靠近一间房门探察,确认过没人,慎重进入里面。步入房子前呛鼻的恶臭,不知何时变了质。现在扑鼻而来的是接近怪物的体臭,具有生命力、有机的污臭——存在于东部的味道。
四周刹时间充满冷气。这是——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印风毫不留情,用大刀劈出刀风,刀风落在地上痉挛的肉块,像烟雾弹般放出浓密的白雾,
刀气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地板与那蠢动的存在被它充分洗礼。
伴随著被白雾包围的怪物的痛苦尖叫,印风担心自已心爱的女子已经命丧黄泉了。
“怪物,吃我这一招——断罪式——恶斩!”
随着怪物骨头碎裂、筋肉切断与肌肉被压溃的声音,血肉四处飞散。
厚重的刀刃从怪物的左肩、经过锁骨与肩胛骨,砍断数条肋骨再把肺部捣至碎烂,直达半个胸腔。受到冲击的怪物依然张开眼睛,血如间歇泉般从断口涌出。这种伤势当然是会当场死亡,但怪物凭意志力,盯着印风看了数秒。
印风的嘴唇浮现起笑容,举起大刀。并非指向正面,而是横向——刀尖指着仍在微弱抖动的怪物。它一半体表覆盖着寿衣般的零下一百度的白霜。
彻底被破坏。怪物躯体被轰至烟消云散。碎成微尘冰屑的身体细胞,彷如白雪飞散。
即使怪物怎样厉害也应无法回复。从剥离的半边身体,里面——无法想像是生物组成成份、剧毒色般的体液、黏液及脂肪,猛烈的流露出来。
……
丧钟不断地响着。
普鲁洲中部笛梵王国的国王笛基,在宫殿的房间里听着这沉重的钟声。笛梵城尖塔顶端的钟,如今为了将逝去的战士及平民送到天堂而响着。
七天前由于怪物的大量入侵,使得他迎来了人生的“巅峰”。
昨日笛基在笛梵城中为所有人举行葬礼。一直到他们的遗体被送到墓地之前,笛基都是亲自走在行列的最前面。
当时笛梵城的居民整然排列在大马路旁,目送这些死于怪物之手的战士及平民。
笛基认为这是人们对战士们的丰功伟业,所表现出的直接反应。
仅仅七天,怪物对于这座城池的居民而言并不是传说中那么简单。太多人因为它们丧失生命,更有几百倍的家畜成为它们的食物。
已经推广全民皆兵的政策了,宣布击杀怪物的人将会受到表彰,提供援助的人则会给予奖赏。
“陛下。”
就在这时,门后响起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应该是某个近卫吧。
“进来吧。”
随着耳熟能详的笛基的声音,房门被大大的打了开来。紧接着穿着铠甲的近卫,跟身穿黑色紧身服的男子走进了房间。
他大概就是请求谒见的人吧。笛基朝那人的脸看去,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