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利洲北部霍息城,那里是人烟罕至的土地。
灰色地带延伸到地平线彼方。不见草木、唯独干燥的小石子滚动着。四周传来的,就只有犹如死者啜泣般的强劲风声。
在这生命绝迹的地点。一名女子正仰望着四周。
“德勒塞麦莉陛下还没回来吗?”
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子,挺直身躯仰望存在于眼前的场景——漆黑的建筑物耸立在灰色荒野上,破破烂烂的房屋在荒野上无尽延伸。
这女子还很年轻,大概才二十五岁左右,但表情当中却有着这个年纪的女性所没有的沉着冷静。带着幻想色调的冷色双眸,有如看透了世上的人情冷暖。
她既不担心也不困惑,只觉得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百般无聊。
无聊时光持续得比最初想象的更久。在这里,她茫然地一直等着德勒塞麦莉回来。
附近还有一名濒临死亡的女子。她身体受创,鲜血流淌,无数撕裂伤摧残着她的外衣及底下肌肤。每一道都是稍有差错就难保不会致命的深深伤口。
又一阵冲击扑向这名受伤的女子。只见她脚步不稳的被震得撞在墙上。流出的血玷污墙与地板,不过她仍站了起来。
“鬼斯没跟你说过我吗?我再怎么说也是仅次于伟大的德勒塞麦莉陛下的人,就凭你这个小人物,根本连作为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维雨,你……别太……狂妄了!”
这女子吐掉从喉咙涌出的血,又接着对维雨说道:
“我想这个时间段……鬼斯大人,应该得逞了吧!你侍奉的德勒塞麦莉……呵呵……”唇边冒血的同时,她自豪地笑着。
“我不会杀了你,我会慢慢折磨你!”
维雨说完后,只见那名女子左手按着胸口,蜷缩起背、双膝着地,屈着身子开始喘息。
“这是……怎么回事?”
踉跄地倒退一步,而后似乎便双脚瘫软而当场跌坐。
双眸逐渐失去气色。她低垂着头,最后咚一声倒地。一阵莫名的剧痛窜遍全身。
“啊啊,好痛,又好痒,究竟是……怎么了?我的身体?”
她忍不住当场倒地,难看地在地上打滚挣扎。疼痛逼使她不得不如此,否则痛觉几乎要令她发狂。她从视野的一角看到维雨正朝她飞奔而来。虽然紧紧抱着身体,但痛苦丝毫没有减缓。
手脚的每一根指尖都感觉仿佛被针刺进了指甲缝里捣毁。也有一种仿佛全身被扒了皮之后抹上盐的错觉。后脑仿佛被人插进了一根滚烫的铁棒,背后则痛苦得犹如直接遭受高压电流进。
剧痛感过后,是强烈的……兴奋感,为何会兴奋?分泌……已经……止不住了!
“鬼瞳,这是我的特殊技能,令人痛苦不已或者醉生梦死的绝技!”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哦?只是从你一开始踏进这片领域,就已经注定要掉入我的陷阱了!”
“你……你……快住手……”
鬼瞳以沙哑的声音轻声嘀咕着,并忍不住将右手的食指朝自己的胯下伸了进去。
“这附近的空气全是有毒的,各式各样的毒!而我,就是毒气的制造人。当然,如果我不操控这些毒气的话,它是对人没有任何伤害的。”
“你……赶快停止……我受不了……了!”
鬼瞳猛然抬起头来,只见附近五只跟野牛大小的霍利兽直盯着她瞧。
维雨右手一瞬间产生变化,五指的关节如同带蒈荆棘的刀刃,并在前端长出尖锐无比的长爪子。这个金属制的刀刃铠甲纵手一挥,便可以将周遭摧毁得四分五裂;单手一握,便可以将对方捏得稀巴烂。
“其实我的兴趣是将像你这样的人撕成碎烂的肉块,但现在可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就死去。”维雨勾起一抹笑意,举起了右手。
她将指尖对准鬼瞳的……溢出水的……地方!
“我来帮你吧,我会温柔一些的!”
“你……你……你想……干什么?啊……好痛、好痛、又好舒……服…………”
同时,维雨食指没有发出声响地如长枪般伸长。
“啊……快停……下来!到底了……到……底……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数十秒过后,维雨的指刃开始缩回,只见鬼瞳整个人跌坐在地。
愣了数秒过后,才伸手按住遭到剌穿的地方。
“你……你……毁了我的……”
看见手掌上沾染的鲜血,鬼瞳轻咳了一声。随即从形状优美的嘴唇溢出鲜血。她的身体迅速变得瘫软无力,接着俯卧倒地。
“以后就不用每个月都来一次了,这样不好吗?帮你解决了一些苦恼的事,哦,对了,剌进去的瞬间,偏离了一丝轨道。里面应该,还没彻底损坏了吧?”
“你……你……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断!”
“我只是夺走你以后生育的部位而已,没那么严重吧!而且,像你这种人,不具有后代的权利,毕竟你是一个——制造混乱,蛊惑人心的小人。接下来,就用这个试下吧!”
那是一把形状奇异的木棍。蜿蜒曲折,各处布满着更小型的刀刃,仿佛从树上折断的小树枝。
维泽露出狰狞笑容,似乎十分期待接下来的环节。
“你……别……过来,我……已经……受不了了……啊!”
维雨露出猛兽般的笑容,龇牙咧嘴地舔着舌头。
一来一回,血沫四散飞溅。
刀刃一如所料地贯穿雷德的腹部——原应如此。
大约持续了三十分钟,鬼瞳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真担心会不小心就把你给弄死。”
维雨不经意加重了语气,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拳头。
“霍利兽兜兜,你去通知我旗下的五毒——准备下,我们即将过去奇异洲支援德勒塞麦莉陛下。”
维雨开心地笑着。表面上虽然带着贵族的威严,然而却可以窥见内心的扭曲,那是充满她的作风的笑容。
“我是一个对待同胞无比温柔,对待敌人无比残忍的人。不——不应该说是残忍,而应该说是彻底的令对方畏惧!”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