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与萨萨在病房里津津有味地大吃了一顿。吴双麻利地收拾干净后,两人各自玩起了手机。
晚上8点多时,同病房的那个性格强势的女科长的女儿来给她收拾衣服和一些日用品,从她女儿口中得知,下午与萨萨吵了几句后就气呼呼地出去生气的女科长转到神经内科病房去了,这样便于女儿照顾这两个水火不容但依然还有婚姻的两口子。
“我父母这辈子的婚姻太失败了,我从小就生活在鸡飞狗跳的吵架中,母亲当点芝麻官就不知所以然了,她太强势而父亲太懦弱。我多次劝他们离婚,但父亲总是以各种理由拖着,唉!这下他被母亲气得中风了。看到他们的婚姻生活,也许我这辈子也不会走入婚姻了。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人高马大的胖女孩一边把她母亲的几件衣物塞进白色大号食品袋中一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嗯嗯。”每当吴双不知如何接话时,总是用“嗯嗯”来代替。
“是啊,当初既然没有爱情何必结婚呢,相互受罪何必呢。以后我宁可做老姑娘也得找到爱情才结婚,绝不凑合。”吴双心想。
晚上9点时,陈山提了一些水果和点心急匆匆地来到了病房。
“今天又是接待了两拨来厂里参观的上级领导,厂里的工人都两个月没发工资了,而招待这些人还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陈山发着牢骚。
“听说你们厂里搬迁的款项高达两亿元,怎么还发不下工资?”吴双疑惑不解地问道。
“搬迁费到现在只到款了五千万,一些账户听说厂里有钱了,一个个闻风而至,他们都堵在厂里要账,光是还账就出去了两千多万。新厂那边摊子又铺得很大,在盖新车间新办公楼的钱还是暂时又去银行贷款的,加上前段时间又换上了无能力的厂长,现在厂里就越发混乱了。人心涣散,一盘散沙,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陈山摇了摇头说道。
“本来这么个大企业就应该聘用有能力的人来管理,能者上才对,换上一些走关系上位的无能之辈去管理,厂里只会越来越差。”吴双把红苹果从食品袋里拿到了一个蓝色塑料盆里,她要去卫生间的洗手盆里洗一下苹果。
“国营企业的弊端太多了,特别是在用人方面更是奇葩。那句老话说得真对,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再加上实行了只要是当官就有每年分红的制度后,人人更是削尖脑袋找关系走后门要去当官,哪怕是芝麻官也行。老周这种有能力的实干家反而靠边站了,那些只想拿分红的人当上总经理后只会把厂子领导到倒闭的方向。”陈山说道。
“为什么就没有人管管这些混子呢?”吴双喜欢打抱不平。
“哼!管?怎么管?上告?”陈山哼了一声,“现在不允许随便匿名上告了,但如果用实名上告,大多数人就不敢了,怕丢掉自己的工作,毕竟能挤进这种有五险一金的大国营企业不容易。他们宁可得过且过地混日子,也不愿做出头鸟。”
“这样下去的话,这个厂早晚得完蛋!”吴双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种国营企业倒闭后,工人可以分流到其它工厂,当官的继续再调到另外的单位继续当官,继续拿分红。彼此都有保底的路径,所以都得过且过地混日子了。这就是现在国营大企业的好处,没有失业这一说。”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萨萨听得云山雾罩的,她一句话也插不上,索性就竖着耳朵静静地听他俩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