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京感叹道:“私兵?你好大胆子啊。”
“胡说八道!”兰将军怎么会认莫须有的罪名,“我兰某行事光明磊落,何曾有过招募私兵之举?”
军师点出关键,“那黄金是银杏的。”
此话一出,银杏虽准备一箩筐的话等着,还是感到一阵紧张,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襟。
军师也想好好辩一辩,可刚一张嘴,便被顾疏一句“行了”拂去。
顾疏的目光扫过两人,“兰将军,我只要你手中的兵权,其他的本宫不想多听。本宫希望你能识时务,交出兵权,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纷争。”
“且慢。”时胤走到他们身边,“为什么不听听呢?”
顾疏微微侧目,看向时胤,眼中疑惑他怎么对此事感兴趣。
“公主,我们想到锦都送太子一程,路上见到一群大盗打劫这姑娘的黄金,我们是贪财,但绝无谋反之心。”军师说。
时胤便问:“银杏,你为什么会有黄金呢?”
此时携带黄金,顾疏很难不将黄金与太子赎金一事联系在一起。
她审视着银杏,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她顿时慌了神,扑通一声跪下,“公主明鉴,奴婢从来都没有过黄金。”
“那她为何会见到我们一行人?”兰将军质问。
银杏一口咬死自己是云州投奔姨母。
“我们救了你,你却如此忘恩负义。”兰将军愤慨道。
见双方各执一词,顾疏心中虽有疑点,但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兵权。
她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再次开口:“收了兰将军的兵权,两人暂时收监入狱,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看向时胤,他表示无所谓。
顾疏站起身准备回宫,她淡淡地说:“误了吉时也不好误吉日,继续送太子去皇陵吧。”
易云京适时递上话,“那个假冒太子如何处置?”
“放了,不必关着,让天下人都见见这个假太子。”
将太子禁锢,只会激起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谣言与揣测。
随着日头逐渐升高,顾疏亲眼目睹了太子灵柩缓缓送出,乾德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再次紧闭。
这场风波的平息,意味着她监国之位已稳固如山。
“恭喜。”时胤抱臂悄无声息站在她身旁。
“同喜。”顾疏皎洁一笑。
两人并肩而行,步回文昭殿。
顾疏打发人去唤时胥时暨。
“你既来了,见见他们再走,当初时胥留下是无奈之举,如今他若是愿意,可以跟你一起走。”
时胤微微摇头,“战场上处处是生离死别,不想让他经历这些,留在锦都当个闲散人是最好不过的。”
顾疏侧目看向他,轻声问道:“你呢?我感觉你似乎有些不同了。”
“没什么,战场上就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事,说说易云京吧?”
“他啊,被逼无奈只能谋反,送上门的机会。”顾疏不想说被诬陷之事,免得时胤在外头多心。
时胤对她的回答似乎并不满意,但也没有深究,只是淡淡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顾疏察觉到了他微妙的情绪变化,心中却是不解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