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要是早这么想就好了,姜公子也少担惊受怕一些。”引他们进宫的太监道。
姜松年低头谦逊道:“公公说得是。”
常府书房,一张宽大的书桌摆放在中央,上面铺着一张宣纸。
常丞相正专心致志地挥毫泼墨,笔尖在纸上游走,留下一行行龙飞凤舞的字迹。
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笔墨间流露出淡雅,角落摆放着一盆兰花,正静静绽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一人急匆匆地走进书房,“大人,姜松年进宫了,用粮草换儿子。”
常丞相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回应:“知道了。”
“让他换吧,咱们没有什么好办法救他那个儿子,惹上这事咱们都要连带着自伤八百。”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只是,这样做恐怕姜家会怨恨上咱们。”
“要怨啊,也只能怨他那个傻儿子做出的蠢事。姜松年辞官了,他那个儿子还要依仗着我来提携,他没有什么能耐来怨我,日后还有得是地方求我。”
“常大人英明。”
常丞相冷哼一声,将笔墨扔回笔洗中,“他该好好练练性子,总是这么沉不住气,本还有一线扭转时局的,全被他毁了。”
顾疏拿起笔,准备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恰逢正午,阳光透过琉璃瓦的缝隙,如金色的细丝般洒落,在殿内形成斑驳的光影,为这庄严肃穆的殿堂增添了几分柔和。
此时,侍卫带着姜世钧和姜松年父子两人走进文昭殿。
宽敞的殿内只跪着姜世钧一人,见父亲与哥哥来了,那神情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欣喜,恨不得直奔他们身边。
然而,他们用眼神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跪回去。
殿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姜世钧和姜松年两人屏住了呼吸,随后郑重其事地行叩拜大礼,声音庄重而有力道:“参见陛下。”
父子两人俯首称臣。
顾疏看着眼前的两人,眼中露出满意之色,笑着说:“姜大人,真没想到你辞官之后,还能在这文昭殿内再次见到你。”
姜松年恭敬地回应:“奴才虽老,但心中仍怀揣着对陛下的忠诚,即使不能继续为陛下效劳,死后也愿以结衔之名,报答陛下的恩德。”他侧身,介绍身旁的儿子,“这是犬子,户部度支司郎中姜世度。”
顾疏的目光转向姜世度,打量一番,点头称赞:“一表人才,听闻姜郎中的正妻是常丞相的千金,真可谓是门当户对啊。”
三人聊得甚欢,仿佛这殿内跪着的姜世钧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下人,无人顾及他的存在。
“父亲,救我啊!”他焦急地看向父亲,眼中充满被救的渴望,声音带着一些哽咽,“我腿疼得跪不住了。”
姜松年眉头一锁,面色严厉地训斥道:“胡闹!御前哪有你随意插话的规矩。”
顾疏微微一笑,轻声道:“瞧我这个记性,起来吧,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