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这在子嗣上有些难啊,”郎中有些为难地对一干女眷说道,虽然当着女眷们说这个有点唐突,可他是郎中,自然不能隐瞒,只是说话还是含蓄了些,没将那精气不足说出来。
听见这个,别人不说如何,只柳桐瑶吃惊地张大了小嘴,问题还真是出现在她大姐夫身上啊?!
可大姐姐还整日以为是自己的缘故,竟自责自个了,从未想过是她这姐夫身体出了毛病,简直错的离谱!
老夫人的面容先是惊了下,眼中带了些许意味看了看张大郎,才问那郎中,“可能治好?”
虽说知道了问题不在自己孙女身上,可她也希望两个人能有孩子,孙女能做阿娘,并不会得理不饶人。
“可以先开些药调理下试试,我再把脉看看,”郎中并不大包大揽,慎重地选了说辞。
“那就有劳郎中了,”老夫人很是客气。
那郎中也是侯府惯常请来的,自是谦虚道:“老夫人客气了,”说完,就到了一旁开药方。
柳桐雨显然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才意识到原来怀不上孩子竟然不是自己身子不争气,是夫君的缘故,心中就觉得一下子放松,可见夫君面色怔然,忙拉着他的手,道:“夫君,会好的,我们会有孩子的。”
看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妻子,张大郎一面羞愧,一面感激她对自己的宽和,反倒觉得有些庆幸起来,若是因自己缘故不能有孩子,他母亲总不能再挑剔雨娘,该好好对待她了吧。
张大郎不知道,这张夫人何止是好好对待柳桐雨,得知了竟然是自己儿子身子不行才生不出孩子,差点哭着到侯府来求柳桐雨回去。
“你这傻子,怎么就不把你妻子一起接回来,怎么就还一个人回来了?”张夫人此时真是后悔早先那般磋磨儿媳妇,也不知道这儿媳妇知道自己儿子不行以后,还会不会跟儿子过了,还有侯府那边,看来是对自己也不满了,肯定是知道自己对儿媳妇不好,一时后悔极了。
“那你这身子能调好吗?哎,是不是那郎中误诊啊,”张夫人看儿子面色健康,也不像是不行的样子啊,顿时就质疑起来,“还是那侯府……”
“母亲,”张大郎忙打断她,“郎中说了,吃些药调调或许就好了,您别想太多,那郎中也是挺有名声的,并不是平庸之辈。”
张夫人这才息了小人之心,却又听儿子道:“可是,儿子还有一事要跟母亲分说明白,儿子是不会纳妾,您,您与袁家表妹说的那事就算了吧。”看张夫人动了动唇,似乎还想坚持,便神色坚定,“您看儿子都这般了,怎么能再辜负雨娘,雨娘不嫌弃儿子就不错了。”
张夫人还想再说,张大郎却不肯了,只态度坚定,张夫人无奈,“那好吧。”
只是,原先都跟袁家说好了,如今反悔,她还得给袁荷找门好亲事才成,就觉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只叮咛这张大郎,“好生吃药调理,早日将你媳妇接回来,在娘家住久了让人笑话。”
“儿子知道,”张大郎也舍不得妻子不在家,可他今日也知侯府对他颇有微词,结婚数载不曾带妻子回门,原先他还没觉得什么,毕竟女子出嫁后夫家才是家,如今却也觉得自己不够细心周到,忽略妻子良多,是以便想着让她在侯府多住两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