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桐思也在旁边，正绣一方帕子，听见这些，差点将针攮到手指头上，震惊地无法言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过来，“祖母，可是，可是大姐姐处有什么不妥？”
她怎么听着像是姐夫有了二心了？
那时说好的，大姐姐嫁给姐夫，姐夫就只她一个，再不纳新的啊！怎么才不过三两年时间就食言变心不成？
柳桐思又气又恨，怎么这世间男子竟都如此薄情寡义！
“祖母，”柳桐瑶摇着老夫人的胳膊，她知道这大司朝对于女子回娘家探亲并不是十分严苛，不然她也不会和谢馨、周芜能一起玩。
老夫人低头看了眼担心的小孙女，摸了摸她的头，才吩咐人去往张家送信，只说家中祖母想念，接孙女回来看看。
若是一般人家，娘家能惦记出嫁的女儿可是件幸事，可张夫人看着面前头戴银簪，一看就很体面的嬷嬷，眼睛里却划过不喜，却也没法说不行，只是那神色就淡淡地，带了些皮笑肉不笑模样，“亲家老夫人能惦记雨娘，是这孩子的福气，本来也该是这孩子回去看望老夫人的。”
派去的嬷嬷见了这张夫人神色，心中就觉得自家姑奶奶可能真的有些不妥，果然，待见到了柳桐雨后心就一沉，原本还带笑进府的面容就不怎么好看了。
张夫人见了也不以为意，她一早就不乐意儿子只守着儿媳一个过了，反正她这个儿媳妇从进了门到现在都没生养，没直接给休回娘家去，就是看在侯府门第高贵，况且别以为她不知道，自己这儿媳妇的嫡母如今都病的一塌糊涂，连官家权都是那二房的夫人掌了去，她也不过是个庶女，虽养在嫡母下面又有甚用！
不过，她也不会真的让儿子休了这儿媳，反倒觉得能沾些光就沾些，再给儿子寻个好生养的妾室，到时候若是儿子能得侯府助力，再妻妾和美，生下几个孙子来，那才是美事。
不说这张夫人如何算计好事美事的，只说柳桐瑶在老夫人处见了堂下跪着的那女子，真是吃了一惊。
她这大姐姐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正是如花年纪，却满脸憔悴，眼睛里没有光彩，昔日温柔面容不复。
“大姐姐，”柳桐思已经捂着嘴哭了，上前扑到她身上，“你怎么这么憔悴了……”
柳桐瑶就见柳桐雨神情带着些木然，就像是背负了许多压力似的，静静地给祖母见了礼后，摸了摸柳桐思的肩，只低声唤了声，“二妹妹。”
老夫人心中一片悲痛，好好的女儿家出门后竟成了这般模样，显见是过的不如意，若是早知道，她该早点去看看这孩子的，只是也有些责怪她吃了委屈还闷不吭声，一时间心中复杂，叫她们姐妹两人都坐下。
才慢慢问她：“雨娘，你可是在婆家过的不好？为何不往家里送信，再怎么说家里人都不会不管你。”
柳桐瑶挨在老夫人身边，就见这大姐姐不复往日温柔，眼睛没有光彩，泪水慢慢划过有些粗糙了的面颊，低低地说：“起先也是往府里递过几次信，不过没人回话，后来也就……”也就算了，尤其是知道嫡母身子病弱后，便没再往娘家送过信了，只自己在那府里慢慢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