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子枫准时出现。她虽然可能完不成作业，但她从来不迟到。这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沈琛南又是在她之前到的，见面便问：“完成了吗？”
乔子枫嘿嘿一笑：“我觉得，读完和没读完是一个相对概念……”
“所以是没读完？”沈琛南冷漠地打断了她的废话。
“嗯。”笑意瞬间散退，乔子枫自知理亏，下意识眼神躲闪。她低着头，立正站好，沈琛南简直是班主任的影子。
沈琛南皱眉：“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懒呗！乔子枫没说话，拎着眼皮，盯着地面，一下一下抬起脚尖，好似在踩缝纫机。
她认为自己太无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被这个才见了两次面的人教训，却又矛盾地觉得他有这个资本。
在学校里，成绩是生存的必要条件。
似是重重叹了口气，又似是没有。叹气这件事和沈琛南不太搭，再开口，他倒是缓和了语气，问：“你昨晚做什么了？”考虑到女生的理解能力，他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你的时间是怎么安排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介入我的生活，但是学习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乔子枫很想这样说，并且想把桌子掀翻。
可一抬起眼来看向沈琛南，她还是哼哼唧唧地老实回答：“我昨晚回到家已经六点十几，还是六点二十？差不多那个时候，回家就吃饭，吃到七点，写作业写到十点半，我读了一会你给我的书，读到了十一点多，太困了，坐在桌子前面睡着了，到十一点四十的时候醒过来，就爬上床睡觉了。”
“坐在桌子前面睡着了？”沈琛南难以置信地重复。他在极力克制，可那惊讶还是溜了出来。辅一说完，他的眼前就浮现出那幅画面。嗯，不难想象。
挥舞起双臂，乔子枫努力争辩：“就是很困啊！特别困！我也没有喝牛奶，昨天下午还喝了一点咖啡，可是根本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就像是被人敲昏过去了。我一直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异次元的人，每天定时定点，从背后偷袭我！”
盯着颇有些激动的女生，沈琛南眼神复杂。她的脑子是和一般人同样的构造吗？
“你先坐下来。”沈琛南指了指座位。
带着未倾诉完全的委屈，乔子枫心不甘情不愿地落了座。能够和沈琛南这样的学霸霸建立友好关系，她是开心的，身为一个学渣，她向来对学霸霸们怀有敬仰之心，可是对于学霸霸此种异想天开的“拯救学渣计划”，她真不是泼冷水，只是这怎么看都太不切实际。
毕竟，要被拯救的是她。她的生活已经糟糕透顶。
沈琛南：“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这个问题，连乔子枫的父母都没有问过。在学生时代，对于家长来说，好像学习就是孩子们的全部，他们不必去思考以后，只要学习就足矣，当然，必须要往死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