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李春丽沉默了二十秒，遂迟钝地应道：“好。”然后，她叮嘱一句：“下午去学校，不要迟到。”
乔子枫笑嘻嘻的：“好的，好的！”
下午去学校是去上交分数，这是二中的传统，因学校接收学生的成绩会有延迟，学校便让学生先行填写分数，好让学校能有个准备。不过，乔子枫也不知道学校要准备什么。
通知完妈妈，乔子枫接着给乔建国打过去。听完分数，乔建国扬起声调“呦”了一声，然后道：“那你这回考得不错嘛！”
乔子枫扬起下巴，得意：“那是！”
*
叫乔子枫没想到的是，今天的她实在有点忙，和爸爸通话结束，她便接到周齐的电话。
周齐的嗓音喑哑，明显是哭过，或是正在哭泣。“陪我出来走走吧。”她道。
乔子枫忙不迭应承：“好！”
急急忙忙出门后，乔子枫才想起来，她应该先向沈琛南报告成绩的。毕竟，这其中，沈琛南功不可没。可她已经出门，又没有手机，周齐还在等着，只能将和沈琛南联系的事往后延。
反正到学校后见面说也是一样的。乔子枫心道。
*
周齐确实哭了，抱着一包抽纸坐在约定的奶茶店里，抽抽搭搭，脸涨得通红，奶茶摆在面前，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乔子枫不敢问她考了多少分，只能宽慰她：“没事的，这只是一次考试，这次没考好，我们进入大学再好好学，总会学好的！”
周齐抬着脸，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可是……我上不了好的大学了啊……”她委屈地叫唤。
能有学上还不够开心吗？看看别人的觉悟，再看看自己的，乔子枫顿感羞愧。也对，周齐向来成绩优异，一直是班级前十，年级前二百，好学生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脆弱一点，无可厚非。
而且，之前听她提过，她家里头的同辈个个都是二中的尖子，表姐、堂哥毕业前，在二中向来是年级前五十。她必然是顶着巨大压力。
枯坐无趣，两个人端着奶茶绕着学校外围走了一大圈，太阳在头顶上烤着，周齐也不觉得热，念念叨叨，“我考不上T大，我就不能去江城了，你知道从江城去日本多便宜吗？”
“你可以报其他的学校嘛。”乔子枫拉起T恤抖了抖，太热了，她都出了一身汗。
周齐无精打采的：“可是其他的学校要么太好了，我考不上，要么太差了，我不可能去报的。你知道吗？我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我的人生都毁掉了……”
乔子枫没再接话，只默默听着，心里头困惑：一场考试真的会毁掉一个人的人生吗？人生那么长呢！
*
来到教室，人不多，三五成群，站着闲聊的闲聊，打游戏的打游戏，也有的上交了分数条就走了，完完全全无组织无纪律。
班主任站在门口，有学生家长在和他说话，好几个家长都来了，乔子枫依稀能听到他们在交流填志愿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