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里无法得到发展是吗？”秦皓冷笑着问。
他有什么资格冷笑呢？乔子枫反诘：“我得到了吗？”
“乔子枫，我告诉你，你就是这样，太计较得失，我才会选择苏卫。你太计较你能获得什么，对于不确定的事情，就完全没有热情去做好，受不得一丁点委屈，你凭什么？”
“那我又凭什么要在你那里受委屈呢？”
“这就是人生！”
沈清说，这就是她的人生。
秦皓说，这就是人生。
他们不愧是两口子。
乔子枫笑了一下，攥着手机的手掌心出了涔涔的汗。她想要快点结束这个难熬的通话。“如果……”
“我选择苏卫，是因为，苏卫更愿意为这个公司付出，是为公司付出！不是像你这样，你只知道为你自己付出！他能撑得起来。”
拉扯半天苏卫的好，秦皓忽然停住，顿了顿，“我还是看好你的，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一点锻炼，你需要变得更成熟一点。对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去做培训组组长。你说你要去做，我就让你去了。”
他缓和了语气，口吻宛如一个长者。
“我们是朋友没错，可我作为公司的老板，还是要把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去。
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我是很喜欢你的。你知道吧，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很有想法，我很喜欢这样的人。
而且，我们一起从小区搬到这个大厦，我们之间真的是很有感情的。哪怕你今天在公司什么不干，我也愿意把你放到组长的位置上。你知道吧？
所以……你回来把，我可以让你做副总监。”
话语杂乱无章，想到哪里讲到哪里。前面的盛气凌人到后面时逐渐消失不见，进入尾声，仿佛是在哀求。
能够得到老板的偏爱，是好的，可这样的偏爱，又似乎和别人的不大一样。
抠着牛仔裤上的破洞，乔子枫埋下头，一滴泪落下来，落在破洞处露出的肉上，热热的。
这家公司于她而言，于夏姳而言，于秦皓而言，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和夏姳、刘桥西共事，她心中涌上诸多不舍，一想到迷茫的未来，她也很惶恐。
可她悲伤难过的不是作出这个决定，而是分别。
“我不会回去了。”吞了口口水，乔子枫试图缓解那如鲠在喉的难受感，“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离开公司？难道仅仅是因为苏卫不给我批假吗？后来我想清楚了，这只是一个导火索，哪怕没有苏卫，我还是会离开。”
秦皓哑着嗓音：“是因为我吗？”
“不是。”乔子枫笑了，“不是因为你们，而是因为我自己。
进入这家公司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考研失败，失恋，我的生活一团糟，我觉得自己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是不被需要的。
见到你之后，五分钟面试，就让我做了一下午工作，这让我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也让我觉得我是可以做好一些事的。
所以……我就像那随风飘荡的风筝，落到了你的阳台。
可是，现在，我找到了自己更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