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狼看着那雪白的鸟,脸上露出一抹赞叹来。
没想到,这鸟这般机灵,脑袋上一撮五颜六色的头冠,看起来俏皮又可爱,活灵活现,像是一只小精灵。
“这是?”
柳砂歌将笼子打开,那鸟只是站在笼子里的木梁上,一动不动。
神情好奇,盯着土狼一个劲的瞧着。
“哟,小帅哥。”
一边瞧着,一边啧啧啧的发出感叹。
柳砂歌从里面取出手掌大小的瓷碗还有玲珑小巧的水杯,一边喜不自禁,一边走进房间里。
“哈哈哈,它夸你,它在夸你。这是我朋友送我的,你唤它狗东西就可以。”
那鹦鹉张开圆润又锋利坚实的喙,嘎嘎嘎的念叨起来。
“我有名字的,我叫噜噜。”
近乎机械一般的响声,带着天生倔强的坚定来。
土狼神色闪过一丝黯淡来,柳砂歌生性爽朗,朋友遍布五湖四海,这个自己虽然知晓,有的时候还是不免落寞与担忧。
因为,只要自己不在柳砂歌的身边,那么她都会和谁在一起,真是令人疑惑。
“噜噜,你好啊,小可爱。哪个朋友送的,这么珍贵的礼物?”
柳砂歌将食碗和清水装满,重新送回笼子里。
朝着土狼露出一抹爽朗的笑,摇摇头,有些无奈,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
“忘记了,哈哈哈,你看我这记性。”
鹦鹉嘎嘎的叫唤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滴溜圆的眼睛,紧跟着柳砂歌那妖娆美丽的身形,一脸的深情款款,像是一个天真无邪,偏偏装老成的小孩。
“是方家的大少爷,陪着你,陪着你。”
柳砂歌伸出手指,放在那白鸟鹦鹉的面前,示意它跳到手上来。
“那就谢谢你啦,陪着我,从春天到夏天,再从夏天到秋天,再从秋天到冬天。话说,这么好的时辰,你不出去转一圈。”
鹦鹉乖巧的嘎嘎叫唤着,说出口的话,与人声基本没有差别。
“不去,看着你,看着你。”
十分熟练的蹦跳到柳砂歌的手掌上,两只三角爪稳稳的勾在柳砂歌纤长如玉的手掌上。
在上面开心的摇晃着脑袋,三角爪不停的来回挪动着。
“狗东西!”
柳砂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视线从那鹦鹉身上转移到土狼身上,主动邀请道。
“进屋一起喝杯茶,秋天天气清凉,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土狼想到自己带来的礼物,又看了看柳砂歌手上乖巧可爱的鹦鹉,总觉得有些失礼。
毕竟,简单的修饰,怎么能够和一个会蹦会跳又会说话唱歌的鹦鹉相比。
没有多说什么,原本的热情不自觉冷了下来,淡然的点点头。
“也好。”
再说那方家公子,自己有所耳闻,风流倜傥,四处沾花惹草,倒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只是,这些道理,自己知晓,柳砂歌也知晓。
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别扭,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随意的落座,见柳砂个坐在座位上,仔细动物泡着茶水,终究是忍不住开口出声。
“那方家公子,家中有两房妻妾,恐怕。”
那鹦鹉站在桌边,扑棱着翅膀,随意的转了个圈,一身的华丽伸展开来,又轻轻巧巧的收了回去。
“这你都知道,我的天啊,那有什么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
鹦鹉欢腾的扑打着翅膀,一脸的无谓。
柳砂歌淡淡的摇头,嘴角划过一抹随和的笑容来。
“你话真多,我晓得,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提及方公子,心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
反而,单单与土狼对坐闲聊,心脏便开始不听使唤的迅速跳动起来。
听到柳砂歌如此说道,土狼那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才再一次平静下来。
原来,只是普通朋友。
可,普通朋友,若是经常思念,那也会一点嗲变得不普通。
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愣神之间,热气腾腾的茶水,被柳砂歌轻巧的放在面前。
除了土狼的一份,柳砂歌又将茶水晾了晾,送到那白鸟鹦鹉面前。
“谢谢。”
土狼收回混乱的思绪,伸出手,拿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不知为何,柳砂歌总是能轻易勾起自己繁复的思绪。
整个心,整个脑海,都被柳砂歌抢夺去。
鹦鹉张开黑的发亮的喙,嘎嘎嘎的感谢着。
平日里,柳砂歌唤它狗东西,它便称呼柳砂歌为大小姐。
一副得意洋洋,又欢喜的表情,好似一个大活人一般,活灵活现,像是人间最美好的精灵。
“谢谢大小姐。”
柳砂歌喝着茶水,视线定格在土狼那矫健有力的身躯上,宽广的胸膛,还有俊朗非凡的面庞。
若星辰熠熠生辉的双眸,若山脉起伏有致的眉毛,若万千沟壑上方苍茫天空,轻薄看不出情绪的唇角。
还有那双带着薄薄茧子,修长如竹的手掌。
黑色的纱带,缠绕在土狼那宽大安稳的手掌之间。
柳纱歌的心紧跟着提了起来,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却一直没有察觉。
“你的手怎么了?”
土狼微微摆手,三道鲜红的划痕正在一点点愈合,那阵阵的疼痛,在见到柳砂歌的一瞬间,也开始不值一提。
“小事,无妨。帮张夫人找猫,不小心被划伤。对了,这次来,是希望送你一样礼物。”
柳砂歌微笑着点头,明媚如风,晶莹似箭的眸子,带着璀璨耀眼的光。
“好啊,我也送你一样礼物。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专门处理划痕的,我给你找找。”
土狼从怀里取出一条黑色的纱袋,正是张夫人赏赐的和田翡翠玉佩环带,只是正要交给柳砂歌,便见她健步如飞的跑到妆奁匣旁边,微微弯着腰,认真又焦急的翻找起来。
珍贵精致的首饰,随意的摆放在桌面上。
橱柜桌面上是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首饰,橱柜里面则藏着许许多多柳砂歌平日必备的药物。
什么跌打损伤,蚊虫叮咬,还有伤口久治不愈,她这里都搜集储存了上好的药丸。
一层又一层,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片刻的功夫,精致的白色小小瓷瓶,出现在土狼面前。
柳砂歌看了看土狼包裹着黑纱的手掌,将手里的药瓶递了过去,微微舒了口气。
土狼接过金疮药,白润的瓷瓶,好似世间最为宝贵的礼物。
光滑的瓷瓶,捏在手里温润舒适。
小口细颈圆底似花瓶一般的瓷瓶,还带着柳砂歌身上那如水如火一般复杂诱人的体温。
低下头,情不自禁,微微笑了起来,带着两分浑然不觉的憨厚与痴傻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谢过,我很喜欢。”
落落大方接过土狼的礼物,柳砂歌特意在腰间比量了一下,然后将身上的环带解下,将那和田翡翠环佩挂在腰间,一身大红的服饰,搭配上那纯黑色的丝带,简直和谐的不能再和谐。
简约清脆的话语,带着丝丝喜悦去期待。
微微伸展开的双臂,满满都是活力,又带着一股完全的信任与依赖。
“漂亮吗?”
柳砂歌完美的身形,全部展现在眼前,土狼羞涩的点点头,微微垂下视线,掩饰一般,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