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机不可失 为什么呢

一道人影,趁着夜色,从院落的偏门,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

沉寂的空气中,那刻意放轻了的脚步,让人完全听不真切,更不用说早已经老态龙钟的老太婆。

呼吸声和脚步声,同时隐匿起来,没有人听到那女人离开的动静。

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稀少的人流之中,土狼和曲火已经在暗暗蛰伏了许久的时刻,只为了最后那一刻的真相大白。

正义,在潜伏,等待合适的时机,平稳利落的出手。

土狼和曲火将那女人按倒在地面上,简单布包里面的碎银子,随着剧烈的挣扎,呼啦啦的掉了一地。

可怜兮兮的询问,带着两分不甘不愿的哀嚎。

“你们是谁?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们要做什么?”

土狼和曲火相识一笑,十分默契的,自报家门。

“黑衣卫土狼。”

“黑衣卫曲火。”

将女人钳制住,土狼突然间有些不安的四下打量着。

柳砂歌进去半天时间,都没有出来,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火红色的身影,紧随其后,从门后闪了出来。

“不好玩,再多等些时间,看看她会去哪里?”

柳砂歌摇了摇脑袋,看着地面上不断挣扎的女人,有些遗憾的轻声嘲讽。

土狼出声解释,明显和柳砂歌有不同的看法。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追捕的最佳时机,案情就会陷入新的泥沼。”

柳砂歌点点头,看着地面上数量众多的碎银子,神情悠闲自在。

一块又一块,好似月光下,暗河里那细碎的月光,一块又一块,精致美丽的无可附加。

“嗯,有道理。若当真是她,那么作案的手法,想来简单许多。话说,为什么你手里有这么多碎银子。”

女人趴在地面上,原本梳的整齐光亮的头发,瞬间散落下来。

披头散发,像是恶鬼一般,张狂而自傲的笑着。

“男人给的,哈哈哈,长得漂亮,就会有男人给你银子,世间就是如此。”

柳砂歌将地上的碎银子,快速的捡了起来,颠了颠,装在布袋里,递给了土狼。

“事情也差不多,我还有任务,先走一步。”

土狼接过钱袋,望着柳砂歌迅速l离开的身影,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沉寂安静冷清的审讯室,土狼面色严肃的询问道。

“赵四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人一张艳丽过度而清纯不在的脸上,带着满满鄙夷与不屑的神态。

“不知道,不清楚。”

土狼坐在桌边,将那碎银子一块一块拨开,然后仔细的数了过去。

一块,两块,三块……三十二块。

“你手里的钱,一共有三十二银。昨夜赵四在牌坊赢了三十二银,这件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清楚。”

无论土狼说什么或者问什么,女人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事情。

没跑了,是她最大的失误。

若是一时口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把自己搭进去,可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自己不开口承认,想来,即使是黑衣卫也奈何不了自己。

“问你话呢,认真点回答。”

曲火见女人一直不承认,有些着慌,一手狠狠地拍打在桌面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那粗犷的脸上,出现一抹愤愤不平来。

虽说赵四好色好堵,可,毕竟是一个大活人,好好的人没了,总得有个理由。

而当下的案情,很明显的情况就是,这女人为了钱财谋害人命。

只是,现场并没有任何作案工具,她是如何将赵四扔在冷寂的河水里,也是个问题。

“你喜欢赵四吗?”

没有回答,那女人面上出现一抹讥讽的笑意。

不用说话,土狼也知道这女人不喜欢赵四。

可,既然银子到手,为何不独自离开,而是又停留了一天,想来,还是有什么原因。

“你喜欢李三吗?”

沉稳有力的声音,像是铁锤一般,一下一下敲打在心间。

审讯,不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而是一场直击心灵的较量。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女人突然间激动起来,有些不明的反问道。

似乎在问着土狼,又似乎在问着自己。

“你本应该趁夜逃跑,可是第二天偏偏去找了李三。你喜欢李三,本来打算带他一起走的。”

女人悠悠开口,矫揉造作的声音不再,故作娇柔的表情一点点平静下来,剩下一张除了美丽,一无是处的脸,平静的脸,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是,是,他太窝囊了。”

有些怨愤不满的口吻,自己的想法,如何被土狼一瞬间猜中,女人抬起视线,好似好友聊天一般,主动的承认。

“你害死的赵四?”

土狼再一次出声询问,平稳的声音是确切的肯定。

邢水带着李三,静静的站在审讯室门边。

女人只是一个劲的回答不知道,什么都不说,这便是审讯中最大的难题。

“不知道。”

土狼注意到审讯室门口的动静,留下两句直击心灵的话语,随即带着曲火转身离开。

“邢水,带李三进来,让他们聊一聊。也许,今天,是你见到李三的最后一天。”

李三从门边缓慢踱步而来,可怜又怯懦的瞧着漆黑黑的审讯室。

漆黑黑的环境,十分清冷,连带着那原本身香体娇的美人,看起来也漆黑黑的,像鬼魅一般。

不可触摸,不敢轻易靠近。

李三站在审讯室长长的桌边,没有再靠近那女人一步。

颤抖的声音,带着不解的疑惑,还有不可置信的质疑。

“是你害死的赵四?为什么?”

原本佯装镇定的女人,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一切的压抑,一切的不满,一切的悲惨,一切的挣扎,一切的徒劳无功,一切的无力。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明天就要死了,你知道吗?”

收到邢水的示意,李三紧接着出声询问。

只要这女人说出作案的具体情况和原因动机,自己的嫌疑才能完全的排除在案情之外。

是了,只有她承认了自己做的事,自己就会没有任何事情和麻烦。

每天看看肉铺,去牌坊玩一会儿,再和邻居们谈天说地。

“为什么?”

女人张狂的笑了起来,那是看不到一丝希望的绝望与决然。

“为什么呢?哈哈哈!他有钱啊,他有钱啊。为什么?哈哈哈!为什么?哈哈哈!”

哐当一声,女人拼尽全力朝着桌边尖锐的凸起撞去。

“不要啊。”

李三大声的呐喊,可一切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