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狼一行人来到城东,看看能否有新的发现。
成群的牛羊,漫步在满天蔚蓝之下,阳光洒落,河畔的水静静的流淌,波光粼粼之下,是不停雀跃的鲤鱼。
牧民站在远处,好奇的打量着土狼一行人。
牛羊自由自在的吃着青草,风吹拂着半人高的青草,隐约可以看见牛羊身上那软乎乎的绒毛。
远处,再远处,有隐藏在朵朵白云背后的山脉,连绵不绝,应和着岸边的水,是一幅无可比拟的田园美景。
山清水秀,空气与浔阳城内的空气相比,自然也是清雅怡人。
牧民们取出水壶,蹲在岸边,取水,一边咕噜噜的饮用着。
土狼缓慢走进,生怕惊扰到牧民,于是轻声询问。
“大概半个月前,你们来放羊,有没有看到西边柳家大婶的男人?”
“没得。”
“不晓得。”
看到土狼一身黑衣尊贵的派头,牧民们瑟缩着脑袋,不敢答话,要么就是知情不报。
表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众人看着这边聚集的人群,纷纷都往这边赶来。
纷纷摇头说不知道,平时自个忙自个的,见到了寒暄两句,谁知道那么大个活人就丢了。
有一个腰间围着牛皮的男人,腿上的裤脚卷起一半,露出纯黑色质地良好的皮靴。
见土狼一一询问调查,顺口就提了一句。
不过,有没有用,已经不重要了。
“天天都能看到,不过一天怪累的,谁知道他去哪了。这边牛羊多,你去那边找找,他平时放羊都在那边。那边人少安静,他有的时候还钓个鱼来着。”
牛皮男人伸手指着远处大概五百米远的河畔,那里的青草更为茂盛,不过中间狭窄的土路少,所以来往的牧民和牛羊并不多。
“嗯,谢过。”
土狼带着邢水和曲火,一边往远处走去,远离主要的牧地,一边思索闲聊着,看看彼此的认知和发现。
“邢水,曲火,你们怎么看?”
土狼将佩刀拔出,将身边几乎要划破脸蛋的青草障碍一点点除去。
邢水和曲火跟在土狼后面,脚面上沾着一点又一点半干半湿的土块。
曲火立刻否定了邢水的猜测,闷闷的声音,应该是烤乳猪吃多了。
“有没有失足,一不小心掉到河里。这么一来,失踪个十天八天,也没有发现。”
“不对劲,掉到河里,会浮到水面上,怎么会没有人发现看到?”
如果男子失足还好说,因为案情可以快速的结案,众人也不用费一针一线的来回寻找,消耗时间。
“也有可能,是顺着水流飘到下游去。”
只是,事情一般来讲都不会有那么简单。
“一会儿我们去他牧羊的地方查看之后,再去下游的河岸处找一找。”
前方视野里是一圈的柳树,随着土狼等人的步伐,一道清脆的鸣啼在脑袋上方盘旋着。
一道黑影在天空中越飞越高,逐渐看不见踪影。
只有刚刚它站立的纤细枝条,于哗哗流淌的水面,轻盈的滑动着,留下一道道温柔的涟漪。
还有一块明显的石块足够一个人休憩的大小。
石块旁边是一条断了的鱼线,显然,不久前,也就是半个月前,失踪男子还在此处钓鱼。
如果说,初晨露水多,石块上有青苔,不小心掉到正涨水的河里,也是一种可能。
土狼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着青苔的痕迹,并没有什么发现。
“除了一条鱼线,曲火,你先装起来。回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迷药的成分。”
三人坐在雇佣的渔船上,找遍了河边每一处可疑的地方,从羊群聚集的地方,到下游大概千里的土地。
明媚的阳光逐渐黯淡下去,原本湛蓝的天空,一点点蔚蓝起来,时候不早,很快就要天黑。
与河流中游苍莽的草地不同的是,下游的河岸更为平坦。
水中的泥沙,于涡流中打着旋,然后一点点下沉,沉淀,聚集在河岸边。
这里的泥沙更多,青草长的它就没有树高。
河面上空空如也。
土狼带着邢水和曲火下了船,往四边望去,竟是什么都没有。
一道看起来低调的渔船,一点点靠了过来。
轻纱遮挡的渔船内庭,看起来,隐隐约约透着一股仙气。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古朴又优雅的小船里钻出来。
这边船家靠了岸,心情似乎极好,自顾自的唱起了山歌,一边在落日余晖中,朝着远方,兜着巨大的渔网。
轻轻甩动,那渔网便像是落花一般,悉数沉入水面下方。
悄无声息的,等待着自投罗网的鱼儿。
柳砂歌将船锚抛到岸边的树根上,身姿轻盈,踩踏在船梁,又在水面上轻轻踢踏了两步,随即优雅的落到岸边。
几个箭步,便闪身来到三人身边。
“土狼,你们怎么在这里?还真是好雅兴,来游山玩水?”
土狼微微耸了耸肩,原本倒是有那个时间从卫吏司出来忙里偷闲。
可,眼下,还有许多案子需要自己调查追踪。
“来看看有没有失踪人口。”
柳砂歌将鱼钩串上鱼饵,然后轻巧的抛到水里,又转身往这边走来。
“这样,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土狼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荷包没剩多少银钱,请柳砂歌不知还要多少钱,不如自己和曲火,邢水一起探查就是。
何况,这失踪案件本来就是卫吏司内部的案情,一时倒用不到柳砂歌。
“问题不大,柳姑娘今天闲来无事?”
邢水在土狼身边,看着柳砂歌那略微有些失望的神色,连连摇头。
果然,土狼大人除了办案查案一无是处。
这么简单的事情,让柳姑娘跟着,多一个人可是多一份力量。
再说,人都是情感动物,日久生情那是难免的。
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土狼大人根本没有这个心思。
眼看着土狼大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在发着呆,邢水心中也有几分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