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何为佛系

元宵节到了,季洁的小儿子瑞瑞整一周岁了,这小家伙古灵精怪的、自带喜感,各种搞笑的表情,每一个都可以做成表情包,时常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

季洁开始感谢自己当初的后知后觉,否则早发现有身孕的话,这小儿子就是要被流掉的命运了。

远在非洲的薛茂更是感慨万千,心里满是内疚和懊恼之情,毕竟自己当初还曾要硬拉着季洁去地下医院打胎。现在他每次看着视频中无比搞笑的小儿子的视频时,总是会笑着笑着就流下了愧疚的眼泪。

季洁和薛茂之前住得老房子那边正式下达了拆迁通知,拆迁方案是1:1.4,安置地在新城区,房型很多,可以自主申请选择,季洁和薛茂商议好了要两套面积小的,这样以后也好租出去。

与老房子的租户结算好了房租和押金,季洁在老房子里待了一会儿,看着房间里曾经熟识的一切,她的心里还有些念念不舍,想到自己当初嫁给薛茂住进老房子的时候,她还真心觉得自己太幸运了,不用苦哈哈地去还房贷,而且这老房子的感觉特别像自己以前和爸妈哥哥居住过的房子。

可是后来有了孩子,季洁就开始嫌弃老房子的人文环境,就算自己没工作,家里有一定的经济压力,那也要和薛茂争吵着要贷款买学区房。

人心啊,总会随着外界不同环境的变化在改变。

季洁在老房子的小区里听到那个爱骂人的老太太已经病逝了,原来她有狂躁症,儿女都不问她的事,但前些日子她病逝,那些儿女子孙的都跑回来争房产了,那架势真的是敌我战争。

在小区里遇到了那些很节俭带娃的租房子的妈妈们,有个带着三娃的妈妈直接在外面歇斯底里地打骂起了孩子,季洁礼貌地对她们打了招呼,她们也苦笑着回应了季洁的招呼。

而季洁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了羡慕与嫉妒,季洁知道,她们才是城市社会中最苦的“丧偶式育儿”的妈妈们,无独立的经济收入,被老公责骂着,生活拮据,心理和精神压力都大,美好的情感已流失,情绪经常失控,打骂孩子似乎成了可悲的发泄渠道。

看着可怜的她们,季洁一下子觉得自己是何其幸运,不管怎么样,老公薛茂还是正干给生活费的,良好的物质基础是能够幸福生活的前提,喝西北风的人哪会快乐。

如今,手头有富余的季洁,她本来想着努力存钱再给买一套学区房,以后两个儿子一人一套学区房,也算是对两个儿子公平公正的安排,但房价涨得很快,季洁感觉自己怎么都存不够买房的钱了。

所以当李秋华向季洁抛出“橄榄枝”,季洁将李秋华的企划书给好好研究了一番后,她感觉李秋华这次开得传媒公司还是非常有“钱途”的。

于是,季洁决心赌一把,她拿出二十万元入股了李秋华了的端得起瑞气传媒公司。如今这公司比季洁想象中地还要迅速地步入了正轨,业务往来比较多,季洁这个“CFO”也开始忙碌起来了。

物质基础的增值,再次投入工作中的精神世界的充实感,这些都让季洁感觉自己的人生之路开始从低估走向巅峰。

因为小儿子瑞瑞是一个十足的精力旺盛的皮猴,他只要睁开眼睛就没有安静的时候,所以朱姨每天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照看瑞瑞,生怕一眼没看着,他就整出啥危险的状况来了。

瑞瑞这小皮猴还没有走稳呢,就跑了起来,还是狂奔,所以他经常摔倒,摔青过膝盖,摔破过脸蛋,但其很顽强,即便摔流血了那也不带吭叽一声的,爬起来继续狂奔。

狂奔就罢了,这一岁的瑞瑞还是一个勇猛的“探险家”和十足的“探索者”,他特别喜欢攀爬,婴儿推车那是一刻也坐不住,总会想方设法地解开安全带,爬起来站在小车上面,蹦来蹦去的;平时在家里,这小瑞瑞更是有多高就爬多高,早知道踩板凳爬高,如果不让他爬高,他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为此,季洁将十楼高的家中所有窗户都从里面安装了密不透风的安全网。

除此之外,闲不住的,运动神经发达的小瑞瑞还特别喜欢翻家里的抽屉和柜子,每天都要打开都翻看里面的东西,而且还不准大人将那些抽屉和柜子里的东西清空,否则这小瑞瑞得发疯。

再次陷入育儿焦虑状态中的季洁,她在大儿子端端一两岁的时候,因为有语言天赋的端端对外人不说话,在家里对妈妈却呱呱地说个不停,她担心大儿子端端会不会是某种自闭症,并紧张地带着端端去了好几家医院查;如今,她又开始担心小儿子瑞瑞会不会是多动症,并着急忙慌地带他去了几家医院去检查,医生给出的结论都是——这小瑞瑞是活泼好动的正常孩子。

薛茂在微信上安慰季洁,让她不要太焦虑,而他私底下也紧张地要命,有时候睡觉还会做大儿子得了自闭症,小儿子得了多动症的恶梦……

现在的为人父母,大多数都对孩子抱有极大的期望,即便孩子身体健康好好的,那也会对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怀着各种担心与忧愁。

季洁从朋友圈中得知到陈洁半岁大的小女儿已经在德国做了脑部胶质瘤切除手术,手术结果还算理想,孩子苏醒了,没有成为植物人,但极有可能失去说话能力,而且这种胶质瘤是与脑神经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是清除不干净的,好的情况是五年一复发。

看到这里,季洁的心楸得特别厉害,为人父母,最见不得就是小孩子生病受罪了。季洁发信息慰问了一下陈洁,并得知陈洁一家是卖掉了一套房子,也就是陈洁与吴优的婚房,拿卖房子的钱来给小女儿看病的。

这让季洁在心里不禁感叹起来,怪不得都说无论穷人、富人,那都是生不起病的,因为健康是人生最为巨大的财富,一旦失去,千金、万金都难换回。

季洁又想到陈洁一家之前是多么的幸福啊,因为有富足的物质基础,还有健健康康的家人,而身体都健康才是阖家幸福的前提条件,一旦有家人身体出现问题,那真的是困扰在家里的消不散的乌云,那真的是很可怕。

正月十五一过,马莉就带着一个行李箱来到了季洁的城市,正好加入了李秋华新开的传媒公司,负责综合管理,也就是人事、行政、内勤等等。而李秋华的房子比较大,就他一个人居住,

季洁问马莉:“你这样转身离开,解老师会轻易放手?”

马莉微笑着点点头,然后颇有几分自豪地说到:“我之所以留那儿那么长时间,就是和婆婆一起给长洲物色对象呢,我们物色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解长洲当老师教得第一届的一个女学生,她一直暗恋着解老师,大学毕业后,都等不及考研究生了,就直接努力考到长洲学校的初中部当老师了,那姑娘啊每天都往高中部跑,就是为了看长洲一眼,这都成了长洲学校初中部和高中部里公开的秘密了,我之前就有所闻。”

“那解老师喜欢那姑娘吗?”季洁不解地问到。

“至少是不讨厌的。”马莉笑了笑,“那姑娘长得很漂亮呢,气质也很好,和长洲一样都是语文老师,而且长洲已经答应和那姑娘交往一下了。”

“解老师答应了?”季洁惊诧地说到,“我真的不敢想象啊,解老师可是我目前为止这辈子认识的最专情的男子啊。”

“呵呵,没什么专情不专情,造化弄人,聚散随缘啊……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会在三月十二日劳动节登记结婚。”马莉的脸上始终带着姨母般的微笑,仿佛解长洲已经不是她深爱的男人,而是她催着、盼着结婚的儿子。

“那万一解老师和那个姑娘也生不出孩子呢?”李秋华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还冷不丁地插上一嘴,“那马莉姐你这巨大的牺牲就显得可笑了啊!”

“呸!呸!呸!那种情况不会出现的!”说着,马莉随手拿起抽纸盒砸向了李秋华,“你这孩子不准乌鸦嘴!”

马莉是1985年的,她比1994李秋华大了九岁,而李秋华又长了张娃娃脸,马莉显得比较成熟,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竟有种长得年轻的妈妈与高中儿子站在一起的感觉。

好在他们两个人很合拍,也算是“母慈子孝”。

银行考试失败后,季洁首先针对试卷分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机会虽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但那准备的人必须是拥有很强的实力的,不光是之前的博闻强识或者死记硬背了,那要拥有非常灵活的应变能力,这样才能处理答对越来越活泛与与时俱进的试题。

其次,季洁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她问自己是真的喜欢银行的工作,还是觉得在银行工作总归算是社会上体面的工种呢?如果只有编制内的工作算得是体面的工作,这将是一个社会的悲哀。

最后,季洁苦思冥想了一番李秋华的提问——你的人生梦想是什么?

人生梦想?这个!季洁石化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梦想是什么?小时候,她有立志要考上清华北大,但季洁上了高中后,在爸妈还有哥哥意外去世的刺激下,拼死拼活地才考上了二本院校,从此,季洁的心中再无所谓的人生梦想。

一时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季洁尴尬地笑了笑,她转而问李秋华,你的人生梦想是什么?

李秋华笑了笑,很自豪地说到,我的人生梦想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赚他个一个亿。

一个亿?季洁笑了,人民币?还是美元啊?

嘿嘿,人民币是最基本的,是下限,这美元是梦想的升华版。李秋华依然是一脸的自豪。

季洁很是佩服李秋华身上的那股韧劲和自信,但对于他之前偷拍各种奇闻怪事等热点视频时,总会戴上黄色的假发进行乔装的行为持以怀疑,她猜测李秋华的心里对于自己能否通过自媒体获得成功还是没底的。

远在非洲的薛茂,他依然坚持每天中午十二点与季洁视频聊个十分钟的天,但现在季洁比较忙,有时候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在请客户吃饭呢,所以,季洁就对薛茂说,那你中午十二点和朱姨视频吧,让她给你看两个儿子。

薛茂有些不情愿地答应了,他问季洁,你需要那么拼吗?季洁说,好歹也算我的公司啊,再说了,多赚钱早买房,先苦后甜嘛。

这朱姨先前被季洁和薛茂他们捧得很高,说她是金牌育儿嫂级别的,那带孩子可是非常有经验、有方法,且科学又有效的。

但面对堪比戴上紧箍咒之前的孙猴子的小瑞瑞,有着三十多年幼儿园教学经验的朱姨,也许是她年龄大了些,体力与精力都大不如前了,在面对一个只有一岁的小皮孩,她竟然忍不住地犯了愁。

这些,通过视频,薛茂也看出来了,这小儿子有时候真的是讨喜,但更讨厌,薛茂挺担心朱姨会揍孩子的,于是他通过微信让季洁在家里装上监控视频,而季洁笑着说朱姨早提议要安装了,而自己不好意思给安装,那感觉跟怪不信任朱姨似的。

薛茂苦笑说,你啊你,人家都爽快地,非常好意思地收钱带孩子,我们还不好意思行使雇主的权力了?那我可不管啊,我得找机会给她说一声,我要看孩子成长,她又不可能一直给录视频,所以我要安装监控视频。

于是,次日中午,薛茂与朱姨视频中就说了安装监控视频的事情,朱姨笑着说可以啊,这样更为光明磊落嘛。

两个儿子一天天地长大,在朱姨的管教下,两个孩子的独立性都可以,尤其是大儿子端端,他进步成熟了好多,越来越像个哥哥了,之前还会不知轻重地挥手打弟弟,但现在不会了。

但让季洁没想到这小儿子瑞瑞竟是一天比一天皮,一天比一天更精力旺盛、破坏力增强。

最让季洁和朱姨都烦心的是,这一岁的小瑞瑞总是要和快三岁的哥哥端端打架,他还总以为自己很厉害,哥哥端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每次摇摇晃晃地走到哥哥端端跟前,这小瑞瑞总是会挥起手掌“猛劈”端端的脑袋。

一开始,哥哥端端还笑嘻嘻地让着弟弟瑞瑞,知道躲来躲去,但这小瑞瑞得寸进尺,还穷追不舍地去“劈”哥哥。被弟弟小瑞瑞无端打到的次数多了,本来有哥哥范儿的端端也恼了火,与弟弟瑞瑞真干了起来。

这一岁的小瑞瑞哪是快三岁哥哥的对手,他很快就败下阵来,被哥哥端端压倒在了地上,并疼得嗷嗷大叫;看到弟弟瑞瑞大叫了起来,哥哥端端就会松开弟弟瑞瑞,放过他一马;但不料,这弟弟瑞瑞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会趁哥哥心软不备的时候,张开大嘴巴,用他那仅有的四颗乳牙,咔嚓地去咬住哥哥的胳膊,咬的哥哥端端嗷嗷大哭,但端端都没有去暴打弟弟,因为他心里是疼爱弟弟的,季洁和朱姨都看在眼里。

看弟弟瑞瑞迟迟不肯松口,这个时候,一旁的季洁和朱姨才赶紧跑过去,季洁掰开弟弟小瑞瑞的嘴巴,朱姨抱走疼哭的哥哥端端。

季洁与朱姨的教育观点还挺一致的,她们都认为这哥俩打闹,大人尽量不要加以干涉,除非是情况比较严重。

朱姨对季洁说,这弟弟小瑞瑞够狠啊,要好好引导其做事的坚韧性和“野心”,而这哥哥端端真的是善良啊,我们得好好地教导他如何做到三不伤害——首先,不伤害自己;其次,不伤害别人;最重要的是不要被别人伤害,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

季洁对朱姨的教育观点很是赞同,她心里欣慰地想,我这请朱姨来帮忙照看孩子真的是请对了啊,要知道,这两辈人之间有一致的育儿观点,那是多么难得又可贵的事情啊。

考虑到这小儿子瑞瑞其实是太顽劣,如果再与哥哥端端打闹不断,这朱姨看着两个小孩也是够累的,于是,季洁决定将性格比较内向且沉稳的哥哥端端送进了幼儿园春季开学的托班,这比季洁的原计划要提前了半学期。

在托班里,快三岁的端端属于班里年龄较大的孩子,但是让季洁和朱姨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平时在家很懂事乖巧的端端,他却是哭闹最凶而不愿意待在幼儿园的孩子。

他们班里的其他的小朋友哭一会儿就消停了,而端端足足大哭了一上午,到了中午,即便嗓子都哑了,那还是得颤抖地哽咽着,那哭泣的小脸已经由绯红转为了苍白。

幼儿园老师担心孩子会出事,赶紧通知季洁来学校领孩子。

结果,这哥哥端端入园第一天就因为哭得太厉害而扁桃体发了炎,当天夜里发起了高烧。

朱姨说凭她以往的经验,这孩子刚开始入园还是哭得多,一般哭个一星期左右就适应了,当然还有极少数独立性很差,安全感极度缺失的孩子那要哭整个学期才适应的,但端端已经是非常独立的孩子了,他能够自己吃饭、上厕所,尤其是语言方面,端端已经可以说出成段的流畅通顺的话来了,堪比大班的孩子了。

所以,朱姨建议季洁等端端高烧退了,再送他去幼儿园适应一个星期看看。反正她是相信端端可以的,而且她认为端端只是性格稍微内向些,那内心的安全感还是有的。

可是,端端退烧后,季洁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端端抱进幼儿园的教室的,不料,到了中午的时候,学校老师给季洁来电话了,说端端发烧了,还是因为哭得时间太长了,扁桃体发炎了。

这让季洁很是头疼,心里也是矛盾极了,她想不让端端继续上托班吧,怕以后更不好给他做心理建设了,继续坚持让上吧,季洁又担心端端的扁桃体在发炎,继而再发烧。

季洁趁端端心情好的时候问他为什么那么排斥去幼儿园啊?你还是班里的大哥哥呢。不料,端端很认真地说到,我不想离开瑞瑞,我只是瑞瑞的哥哥,我要看着瑞瑞长大。

这话让季洁泪目了,她决定不让端端提前入园了,她决定让端端推迟入园,因为她打听到有一家幼儿园是蒙氏混龄幼儿园,一个班里招收的是2岁到5岁的孩子。

于是,季洁非常认真地对大儿子端端说,你可以留在家里和朱奶奶一起照顾弟弟,但你要做到朱奶奶所说的三不伤害才可以!

端端郑重地点了点头,笑着对季洁说,放心吧,妈妈,我不会让瑞瑞再咬我的,我会照看好弟弟,又保护好自己。

听到这话,季洁老母亲的心又感动到不行,她将端端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使劲地亲了亲孩子的头顶。

“太爱你了,我亲爱的端端!”季洁激动地说到,“你怎么那么棒啊!妈妈真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

不料次日晚上,朱姨有事回了家,季洁一个人带哥俩玩,她去上厕所的时候听到这小哥们打闹了起来,她忙跑出厕所,站在一旁先观察起来。

反正不知啥原因,这哥哥端端与弟弟瑞瑞再次打起了架,先是你一推我一下,我捣你一下;接着,这小兄弟俩像是拥抱一样地扭打在了一起,扭打中,又被弟弟瑞瑞咬到的哥哥端端,他使劲地推了一下奶凶奶凶的弟弟瑞瑞,不料将瑞瑞推到在了地面上,而那地面上正好有一个塑料玩具的尖角,这尖角正好戳破了小瑞瑞的下嘴唇。

顿时,小瑞瑞嘴唇上的鲜血就流了出来,不一会儿,这小瑞瑞从嘴到下巴流得都是的血,但这小瑞瑞并没有哭,他自己爬了起来,气哼哼地还要去找哥哥“报仇”呢。

看到小儿子脸上流血了,季洁一下子慌了,她的心里也立即疼了起来,她想到自己之前害得大儿子端端的额头流过血,那时也是心疼、心慌、腿发软,如今这生了二胎了,自己怎么没有进步呢?谁说的老大照书养、老二照猪养的呢,这老母亲的心情明明都是一样一样的啊。

慌忙抱起小儿子瑞瑞,季洁赶紧用纸巾给瑞瑞擦拭血迹。

一旁的哥哥端端看到弟弟被自己推到摔破了嘴巴,还流了很多血,敏感的小家伙立马大哭了起来。

“端端乖啊,不怪你的,别哭了。”季洁先是口头上安慰起了大儿子端端了,紧接着,她就打电话给了李秋华还有马莉,让他们来帮忙。

同小区的李秋华还有马莉很快就到了季洁家,李秋华开车带季洁和小儿子瑞瑞去医院,马莉则留在家里看护端端。

在去医院的路上,季洁忍不住地训斥起了小儿子,说他这是自找的,这么小就老那么皮、那么惹事生非,要不是哥哥懂事,你早就不知道被揍成什么样子了。

从后车镜中瞄到季洁心慌焦虑的样子,李秋华笑着说到:“姐啊,别太焦虑,佛系养娃哈!”

接着,李秋华拿自己的案例来提醒季洁——我妈要是想得通、看得开、育儿佛系、顺其自然的话,那她对我这大学肄业搞自媒体的事情就不会那么地生气与反对,最后,还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季洁听到后,她笑了笑,看着怀里容易路睡的小瑞瑞竟然在刚刚受训完就睡着了,她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为人父母都疼惜自己的孩子,都希望孩子往好的方面发展,可所谓好的方面往往都是父母自己认为的,孩子们真正希望得到什么,走怎样的发展道路,做父母的却往往并不清楚。

在接触网络自媒体之前,季洁对那些靠着网络直播或者传播搏眼球的行为是蔑视的,她总感觉那些都是哗众取宠的,上不了台面的营生。所以,和季洁先前想法、看法差不多的李秋华的妈妈,她才会被大学肄业去专门搞网络自媒体的儿子气到,最后连命都搭上去了。

但接触过自媒体后,尤其是尝到网络自媒体的甜头后,季洁的心态发生了改变,她开始认为这社会上的三百六十行,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行行都可以一试,甚至成为其中的状元的。

到了儿童医院,季洁看着医院中依然黑压压人群,那些稚嫩的患儿与陪同的焦虑的家长们,她的心里又不禁在想,现在社会竞争压力那么巨大的情况下,绝大多数的父母都在卯足了劲儿地托举着孩子们前进,丝毫不敢懈怠,所谓的佛系养娃,那其中的“佛”只能是“斗战胜佛”。

季洁只希望自己是一个合格的“斗战胜佛”,能够将两个儿子培养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