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喝酒

“勇涛,你说请喝酒,有钱吗?”丘小生似乎又回到了现实。

“切,喝酒而已,怎么会没钱?”彭勇涛不以为然,“前面不远处就是东林市的中心广场,现在应该已经没人,你们就到那里等我,我去买酒。”

“勇涛,不会又是十块钱一大瓶的东林老酒吧?”丘小生想起上次和彭勇涛偷偷喝酒,喝的就是那东林老酒,下口那个呛啊,想起来就有些后怕。

“胖子,你会不会喝酒啊,男人就喝东林老酒,受不了,我给你买罐凉茶,你自己慢慢咂摸。”彭勇涛有些不屑。

“得,不就喝酒嘛,谁怕谁?”

方兆龙笑了:“我们还是一起去吧,晚上不安全,买好了再到广场不醉不归。”

“那也好,前面就有家小超市,我们就去那里买。”

说罢,三人一路朝小超市走去。

此刻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几乎不见行人,超市的售货员是个中年男人,正靠在桌子上打盹,见有人进门,眼睛滴溜溜转动着,神志一下子清醒过来。

彭勇涛拿了一瓶东林老酒、一包瓜子、一包花生,走到前台,放在桌子上,“老板,多少钱?”

男人微笑道:“二十五。”

彭勇涛掏着自己的口袋,掏过左边再掏右边,却始终没有摸到钱,心下已有几分紧张和尴尬。

“老板,给。”方兆龙将三十元放到了柜台上。

“兆龙,这……”

“行了,谁给都一样,走。”

找过零钱,三人又到了中心广场。

此时的中心广场,行人稀少,却依旧有不少年轻男女在广场上手拉着手悠闲漫步,有些小情侣就找僻静的角落,温存亲昵,一开始还顾忌着有没有人经过,后来情到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只管恣意而为。

三人运气倒也不赖,转了半个广场,终于找到一方石桌,四个座位,彭勇涛将花生瓜子放在桌上,打开瓶盖,此时方才记起什么,懊恼起来:“看我这狗吃的记性,光顾着买酒,杯子也没给老板要上几个,现在这,咳。”

“没关系,轮流着喝,也不错,既然效法古人,也不妨效法个全套。”丘小生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却不敢第一个拿起酒瓶。

“行,我们三个兆龙最大,还是兆龙先喝。”彭勇涛将这第一口让给了方兆龙。

“行,我先喝。”方兆龙拿过酒瓶,咕咚一声,灌下一大口。

“好,我是第二大的,那我就接过。”彭勇涛说着,拿过酒瓶,咕咚一声,也喝下一大口,随后,就将酒瓶递给丘小生,那丘小生看着酒瓶,有些傻眼。

他想着“效法”古人轮流喝,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怕喝酒,这样喝法,他至少可以少喝上几口,但见前面两人都是一副豪气,自己此时要是认怂,那可有些难为情。

思量再三,也不便耍滑头,咕咚一声,也喝下一大口,只觉得自喉咙处到胃部,立刻就生出一股灼热感来。

三人哈哈大笑,大有古人风范。

“兆龙,今天在训导处情况究竟怎样?”彭勇涛突然问。

“是啊,那魔鬼李怎么突然那么心软,竟然能让你走?”

“咳,胖子,他也是人,难道他不睡觉?我想肯定是他自己受不了了,才肯让兆龙走,是吧兆龙?”

“也是也不是。”方兆龙拿起酒瓶,喝下一口。

彭勇涛和丘小生有些纳闷。

“其实,明天不用再受罪了。”

“啊?”旁边的两人异口同声。

“兆龙,难道你将那魔鬼李?不至于吧?”彭勇涛想起了恐怖片的种种场面,眼神中满是惊疑。

丘小生和彭勇涛对过眼神,也感觉有些不妙。

“你们别乱想,我怎么可能做傻事呢?其实,我今天已经全部背完了。”

此话一出,丘彭二人更是惊疑,丘小生拿起酒瓶,此时似乎要壮胆:“兆龙,你背完了?高中三年的英语单词和语文课文,你都背完了?”

“嗯,都背完了。”

“这怎么可能?你说你将那魔鬼李毒瘫了我都信,但,一个晚上就背完了三年的英语和语文,这、这怎么可能?”彭勇涛夸张地看着方兆龙。

“是真的,所以我才能走。”方兆龙依旧平和如以往。

“你再说一次,你全部背完了?”彭勇涛一巴掌打在丘小生脸上,只听丘小生“啊”一声大叫,随后骂骂咧咧,“原来我不是在做梦,胖子还能骂人。”

方兆龙笑了:“行了,你们没听错,我真的背完了。”

丘小生不骂娘了,那彭勇涛也不撕扯自己的大腿了,沉默了有一会,丘彭二人站了起来,对着方兆龙三鞠躬,口中说:“兆龙,请收下我们对您老人家最崇高的敬意吧。”

也许是因为心情大好,也许是因为今后不用再继续受罪,三人喝起酒来不觉间就豪气了许多,一边喝着,一边询问方兆龙背书的细节,方兆龙今天也开怀了不少,也许是因为酒意正浓,话也不似平常那般少,滔滔不绝,说起李主任那变化飞快的反应和表情,说到大快人心之处,三人拍掌大笑。

随着酒意上涌,丘彭二人的舌头更是已经开始打结,方兆龙也有了几分酒意,却始终没能头昏脑涨。

彭勇涛见酒瓶已经见底,吵嚷着要再去买酒,方兆龙见二人已经差不多半醉了,何况明天还要上课,急忙阻拦,并建议大家聊聊天就挺好,下次不用上课时方才尽兴。

彭勇涛见方兆龙说得有理,又看到那丘胖子已经飘飘荡荡起来,而自己也已经如置身梦中,凭着残存的理智,终于作罢。

三人吹着风,聊起了人生和理想,当然,男人的人生和理想里无不或多或少地和女人有牵扯,于是,三人的话题其实就主要地是在聊女人了。

丘胖子突然间发疯一般对着夜空大声吼道:“刘倩,我喜欢你……”

声音如杀猪一般,难听至极,却惊到了不少正偷偷亲热着的情侣。

“哎,兆龙,勇涛是和尚,不喜欢女生,那你呢?你喜欢谁?”胖子问。

“我?”交流女人的时候他其实都在听他们二人说,自己很少插上话,此时听丘小生问起,他有几分诧异,想了想之后,道,“也许还没遇到,现在也没有特别惦记的。”

说罢,他凝视着迷人的夜空,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