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叹息。”花似醒来,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清醒过来看到少了几个人,帝尊青绝寂上神,他们哪里去了
她摊出手心,一只小蜜蜂由神力凝聚而去,它轻轻抖了两下翅膀,向一处飞去,花似连忙追上。
随着引路蜂来到失落原,看着地上延绵的血迹,她的心跳的很厉害,越来越向快点看到安然无恙的叹息,她奋力的跑起来。
血迹的最后,是胸前流淌着鲜血的叹息,青绝扶着他,寂上神替他治愈伤口。
“叹息!”花似连跑带扑冲到他们面前,看着叹息的伤口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他这是怎么了”
“帝尊的灭空剑,是天外天除了月神环外唯一可以造成不会完全愈合的伤口的。”寂上神的手光芒褪去,叹息的心口还是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怎么会这样”花似急哭了,拉着叹息的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劳烦二位不要声张,青绝且先离去。”青绝扶着叹息起身。
“你要一个人带走他”寂上神看着她。
“寂上神可还有其他办法”青绝背着叹息。
“你带着叹息去花界,帝尊那边我去拖延。”寂上神看向花似,“花上神,可以吗”
花似含着泪珠猛点头。
“那你可会安全无恙”青绝认真的看着他。
寂上神舒心的笑了,“放心。”
下月便要完婚的新娘跑了,帝尊没有声张出去,他身上是自己的剑刺的伤,比之叹息情况好多了,却也留下了一道伤口,神力流散了不少。
众神宴结束,青上神带着她的小蛇慢悠悠的,路过失落原,离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单衣的男人蹲在一头狮子旁边,抚摸着它的头。
“寂上神,今日起你去驻守天命碑吧。”
“好。”寂上神靠在柱子上,淡淡应到。
天外天没有尊卑贵贱,只因帝尊是在天外天呆得最久的神,在他们心中自然而然听他的话,除了轻梦一事,他从未犯过错,受过激。
轻梦是他的死穴,也是他唯一想得到的东西,众神依他,并未阻止,只是未想这一场纷争延续了这么久。
帝尊抚摸着狮子,面上不喜不怒。
午夜时分,叹息自沉睡中醒来,看到蹋边趴着花似,青绝背对着他坐在桌下手中持着一个素白杯子,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叹息起身的动作惊醒了花似,她揉揉眼睛惊喜的看着醒来的叹息,没忍住抱住了他。
“叹息,我好担心你,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青绝听到花似的声音回过头,手中的杯子轻轻一抖,险些脱手,还好她及时回神,两人双目对视,轻轻一笑。
“叹息对不起。”花似抱着他突然哭起来,“如果不是我叫你去参加众神宴你就不会受伤,都是我的错。”
看见她哭的鼻子都红了,叹息无奈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
“不是你的错,我们只是各有所需。”
“对了,引路蜂。”花似立刻伸手幻化。
“不用了。”叹息将她摊开的手心握起,看着青绝,“我已经找到她了。”
青绝的笑意被风吹散了,她敛住脸转身出了门。
看见青绝离开的背影花似立刻起身,后退几步,“她是不是生气了我不知道你们是那种关系,对不起。”
“没事。”叹息起身,伤口没有愈合带来一阵刺痛,但他仍面色不惊。“她不会生气的。”
穿着白色单衣,他跟着青绝出了门,花似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眼角的泪痕犹在。
午夜的花界安静得不容惊动,小仙子们都在花朵中沉睡,只有萤火虫飞舞。
叹息一路跟着青绝,看着风吹动她单薄的衣袖,那身染血的白衣她还没有换下。她突然停下,转身。
看着他良久,淡淡两个字。
“笨蛋。”
清风拂过,花草抖动。
“对不起。”叹息道。
“什么对不起,我不要你的保护。”青绝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是谁,神魔之子很厉害吗。”
叹息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阿咒,你不要这样。”
她本想用力推开他,看着他领口露出的伤口,不自觉的想触摸那道伤口。“很痛吧”
她及时收回了手,笑,“我帮你报仇了。”
“阿咒。”叹息看着她又怒又喜的样子露出担心的眼神。
她突然抿着嘴,像是压制着强烈的委屈,不肯承认。
“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他伸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一般。
她埋在他的心口,轻声道,“我很担心你。”
她怕了。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叹息柔声道。
天命碑下,一个男子穿着一身华服背靠天命碑坐着,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悠闲自在的模样。
他抬头,看见叹息出现在他面前。
“你一个人”寂上神没有在意他的出现,随口问道。
“对。”
“回去吧,这天命碑推不倒的。”
“为何”
“你可知这天命碑自古都有一个看守者,看守者的生命是与天命碑捆在一起的。”寂上神没有看他,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而轻梦,便是守护者。”
“天外天是唯一可以躲避神雷的地方。当初帝尊利用星象占卜知道了轻梦现在的名字,将青绝刻在了天命碑上,他想做的无非就是将青绝骗回天外天。”寂上神看向叹息,眼神清冷。
叹息紧握的手青筋暴起,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无色。
他抬头,看向那面巨大的天命碑,上面排序着一个个名字,他一行行看去。
那些全是他所认识的人……
他抬手拂去,还有一些掉了漆的名字,似乎代表着死亡。
觉止、萧灼、遇月。
这些人虽不在神雷名单中,却是天命所逝之人。
或是爱恨,或是纠葛。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叹息说道,“我不会让她留在这里的。”
花界,青绝与花似被困在房中,房中布满了结界。青绝与花似极力攻破结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黎明光芒洒满天命涯,那一块碑上一片空白。
叹息无力的躺在那里,感受着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所有被天外天压制的力量慢慢回到体内,他的额前一闪而过血色的印记。
破除结界,青绝飞身而出,然而看到了站在房门前的寂上神。
“快走!”没有多余的话,他拉着青绝跑起来。
“叹息呢”
“他叫我先带你离开天外天,他没事。”
他们跑出花界,朝交界门跑去,直到一道身影挡住了他们。
“阿寂,我记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帝尊悠悠道。
“万年之前的你也不是这样的。”寂上神将青绝挡在身后。
“将我的新娘交出来。”帝尊如同一头狮子,他的眼神高傲而危险。
寂上神没有再跟他废话,幻化出一把剑与他缠斗在一起,那些剑光晃晕了她的眼,她退后一步,撞到了紧跟过来的花似。
看见平时如兄弟一般的寂上神和帝尊打斗在一起,花似惊讶得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花上神,你的引路蜂呢”青绝急切的问道,她强烈的不安,迫切的想见到叹息,其他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根本顾不上了。
“好。”花似手中幻化出一只蜜蜂。
小蜜蜂落在青绝的手心,听到叹息的名字后抖动翅膀,向交界门的反方向飞去,青绝和花似立刻追去。
“青绝,不要回去!”寂上神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大吼。
他答应了叹息带她离开的!
“阿寂,你输了。”帝尊手中的剑舞动,一个优美的弧度后直指他的心口。“聪明如你,却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上一次错误让阿木死了,这一次你打算选谁呢”
“这一次我不会错。”寂上神没有退缩,直视帝尊,“错的是你。”
“你以为因为天外天可以躲避神雷她就会留下来吗?你太天真了!”
“我只要轻梦回来。”帝尊收回剑,转身离开。
“一个比一个偏激。”寂上神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奈道。
人间,血世之林。
一个粉裙少女抱着一本书直接走进了结界中,林中的魔物警惕的看着她,却又不敢扑上去,只因这个少女身上的气息与他们魔君的师父太相似了。
“路劫哥哥。”木镜抱着书走进了房内。
路劫坐在书房里翻阅着古书,看到木镜进来抬起了头。
“此行如何”
“镜心秘术我已经学完了,我想回天界。”木镜将那本厚厚的书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我已经离开百年有余,时间快到了,我想回去。”
“决定了”路劫没有惊讶,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嗯。”木镜没有迟疑。
木镜想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还是问了。
“路劫哥哥,叹息呢”
“他很快就回来了。”路劫一改往昔的儒雅,收敛了笑意,严肃的看着木镜。“带上归尘镜吧,我们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