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倒数第二天

离无望天新招的徒弟报道的日子还有两天,若水神尊开始做饮食住宿等各方面的准备。

青丘境内,青云正指挥宫娥打点行礼,“娘都装上了没有,我平时爱吃的爱用的,全都要带上。听说无望天清冷,我可住不惯。”她穿着一身橙色的衣服,看上去年轻活跃。

牛琴自然是依着她,牛琴本来不愿意青云上无望天拜师学艺,一来青云是青丘主君,主君离位对青丘结界波动不小,这也是青莲姑姑及一众大臣极力反对的,甚至连一向顺着女儿的西荒荒主青石也不赞成青云到无望天修炼。

青云对外用强,对内又闹,结果她背着青家,把青风受伤时她不经意间吸收的灵力全部注入结界里,这样一来青丘结界算是完全稳固了,拥有了青丘先君毕生的全部灵力,大臣们自然不再多言,毕竟他们现在是绝对安全了,加上青云的主君威力,他们只能恭贺青云得偿所愿。

青家众人见青云这么恳切也不得不依从,再加上无望天上界是这六界里法术最高强的,青云到那儿修炼没准能学到些真本事,无望天自然也能保护她的安全,青丘事物暂时由牛琴全权处理,但她并没有兴奋地忘乎所以,高兴了一阵后,事事向青莲姑姑请教。青石又隐身为那个沉默的人。

青丘的仙卿不明白青云把灵力还给结界后怎么就变成了上仙阶品,在即位前,青云已经是神位,再加上吸收先君的灵力,隐隐有突破上神的趋势,就算把灵力注入结界,也应该回到神位才对。

青事敏锐地察觉到众仙卿的这种担忧,便与牛琴商议,第二天向全青丘颁布的诏书里赫然写着:主君仁慈,离宫修行,自愿把一半的灵力注入结界,保青丘万世太平,青云主君,为国为民。

南荒荒主接到这份诏书,与族仙商议,族仙冷笑道:“他这是混淆视听、掩人耳目,青云从来就没有达到过神位。”

“你的意识是神位是别人渡灵力给她勉强突破的?”荒主不解地问。

“这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青云殿下突破仙位来路不正。”

“哦?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再跟你说吧。”族仙沉思道:“我们现在得加强兵马,青石掌权后,一定会向南荒进攻的,我们得早做准备,以免重蹈灵偷族的下场。”

南荒荒主严肃地点点头,他身为南荒荒主,自然是要为南荒考虑。对于灵丹族含冤的悲剧,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荒主,他尽力安抚灵丹族族人。

青云没工夫理外界对她的崇拜、敬爱或者是谩骂,她被保护在象牙塔里,外面子民的世界离她很远,对于当主君,她最大的感受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提出什么要求都有人尽力满足,如果做的慢了,还可以惩罚别人,不过她不是暴虐的主君,不过是任性的小孩,只要被她责骂的人不顶嘴,她也只是说两句而已。

现在,青云一心一意最想做的事就是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都打包好,送去无望天,等明天,带上姑姑的仙草去找蟪蛄上神,如此而已。

至于她灵力下降的事她想得很简单:反正还会长回来的。

魔界境内,冷月公主刚被魔君训过,她现在正在与青丘交界的地方练功,为得是离魔君远点,一个人静静。

魔君今早叫她过去,她刚跪下请安,就被魔君居高临下地泼了一杯水,魔君喝问道:“你昨天背着我做了什么?”

“女儿不知,请父王明示。”

魔君施法变出魔石的尸体,放在冷月旁边,“这是不是你做的!”

他连是不是我做的都不确认就怎么对我?跪着的冷月眉头皱了一下,说道:“是。”

魔君施法直接掐住冷月的脖子,冷月脖子像被往前吸住一样,脖子伸上前,上半身向后沉肩,吃力地说:“魔石私通叛贼逸星,被我就地正罚。”魔君渐渐松开了冷月,说道:“明日前去无望天,务必帮我杀了逸星。今天,你可以去看看你娘一眼。”

“是。”冷月面无表情地退下,直到出了大殿门口,才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还好,没断。”她心里想。

冷月没有立即前去看望自己的母亲,而是来到空旷的地方练剑,为的是调整身体等脖子上的红印散去,同时练功能让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自己的身子运用自如,这时候她是完全自由的,成功失败都由自己。

冷月练得热了,脖子与脸颊染上了红晕,汗珠顺着滴下来,她干净利落地收剑前去封印之地看望母亲。

魔界有四指磨山,第一个火山,冶炼兵器;第二个沙山,是从青丘搬来的,仙草被毁后成了沙漠;第三个雪山,练兵、水源;第四个昆仑山,珠宝财富,冷月的娘亲就住来这里。

里面像水晶一样透明亮堂,冷月每次进去都有点不适应,如果偶尔见这里一面,会觉得是仙境,但冷月的娘亲常年被困在这里,不能迈出大门一步,这就把美轮美奂的昆仑山变成了一座压抑的囚牢。

冷月的娘本来是不住在这里的,她是魔君明媒正娶的妻子,魔君对她有过一段怜爱的日子,但新鲜劲一过,魔君嫌她啰里啰嗦,对她就渐渐地淡了,她不是没有感受到魔君态度的变化,但是出于妻子的责任,还是该说地说,该做的做,简直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可惜魔君不领情,开始是烦后来是恨,就把她像关奴隶一样关在宫殿里,不再见她,她被关在宫殿里,出不了门,但听属下说魔君又胡作非为,便又想方设法地给魔君递话,魔君被她惹怒了,简直阴魂不散!盛怒之下把她移居到了雪山。

雪山是魔界最冷的地方,驻守的魔兵站在木头做的亭子上站岗,身上穿的是冰冷的铁甲,脸被吹得通红,皮肤被冻得裂开了口子,一个时辰换岗,腿脚已经被冻得僵硬不能动了。

五十步一个岗哨,绵延千里,余下的就是在寒风中挤在一起取暖的帐篷。